“娘,叫你說的,好像我肯定能當(dāng)上官似的?!壁w大河樂不可支的道,“不說旁人,就說我們夫子,那讀了幾十年書,學(xué)問極好,到頭來,不還是在鎮(zhèn)上靠教書維持生計?”
“要不是讀書好,能當(dāng)夫子嗎?再說了,要是賺的少,他能有銀子獎勵你們?”
“那還真不是,獎勵的銀子,是我們師母給的?!壁w大河道,“我們夫子是入贅的!據(jù)說,讀書讀的傾家蕩產(chǎn),又除了讀書啥都不會,沒辦法,才入贅了?!?/p>
“可見,娶個家里經(jīng)商的好媳婦才是正確的選擇?!壁w大河一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的模樣,十分自以為是。
孟瑤無奈嘆氣,想必是原身洗腦太成功了,三句兩句,她說不動趙大河,只得等以后慢慢說了。
還是盡快趕到鎮(zhèn)上,從根源上解決問題吧。
再說了,就算是趙大河真當(dāng)官,那萬一還是沒趙小樹出息,也沒啥用。
“快走快走?!泵犀幋叽?。
兩人很快到了牛伯家里,牛伯不愿意再跑一趟鎮(zhèn)上,他的牛金貴的很,累壞了咋辦?平日里都是一天一個來回趟的。
孟瑤說多給點兒車錢,又說回頭叫趙大江打點兒草來。
牛伯還是不太情愿。
“牛伯,我剛才歇著,不小心就睡著了,夢里頭,小樹哭著向我求救,我一下子就驚醒了,這心跳的的突突的,怎么也靜不下來。我就想,是不是小樹咋了……”孟瑤擠出幾滴眼淚,“母子連心,小樹要是出點兒什么事兒,叫我怎么活……”
牛嬸兒從里屋出來,“你個死老頭子,又不是天天多跑,就偶爾多跑這一趟,能累到哪兒去?要是因為你不去送他們,耽擱了,小樹這孩子真出什么事兒,你這輩子心里能安穩(wěn)了?”
牛伯磕了磕煙袋,別到后腰上,“行了行了,知道了。那剛你說的車錢?”
“給您二十文。”孟瑤趕緊道,“草也給您送?!?/p>
拉的人少,加上牛伯也怕真有事兒,所以車走的比往常快了一倍不止。
不到兩刻鐘,就到了鎮(zhèn)上。
“牛車不叫進去,我在這兒等著,你們快去找小樹吧?!迸2叽俚?。
按著原身的記憶,孟瑤很快找到木匠鋪子,大門關(guān)著,孟瑤敲了好久,才有人來開門。
是個瘦弱的小丫頭,木匠的女兒,原身記憶里有她。
“芽兒,你爹呢?”孟瑤問。
“他他他——”芽兒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爹說了,小樹的事兒,要爛在肚子里,不然,就叫她給小樹做伴去。
她是很想給小樹做伴的,可她娘病著,她走了,就沒人管娘了。
“我不知道?!毖績翰唤Y(jié)巴了。
“那小樹呢?你叫小樹出來,你告訴他,他娘來看他了?!泵犀幮南乱怀粒胁缓玫念A(yù)感。
“小樹不在鋪子里,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闭f完,芽兒就把身子縮了回去,門關(guān)的嚴嚴實實的。
所以,木匠這是去拋尸了?
“大河,鎮(zhèn)上的亂墳堆在哪兒,你知道嗎?”孟瑤抓著趙大河,語氣焦急。
“出了鎮(zhèn)子,往南走五里。”趙大河道。
孟瑤狂奔,牛伯在鎮(zhèn)子外頭等著,趕著牛車,五里地很快的。
一路上并沒有遇到木匠。
孟瑤有些不確定了,她在夢里看到這些事兒的時候,只知道是哪一天,可并不知道是頭晌還是下晌。萬一,木匠是頭晌就把人扔亂墳堆了呢?
“娘……”趙大河有些擔(dān)憂,“你就是做了個夢而已,你不是總跟我說,夢是反的嗎?”
少年,你做的那是夢。老娘做的不是夢,是預(yù)警。
“我這心一直提著放不下來,是假的更好。小樹不在木匠鋪,咱們也不知道是他去哪兒了,去看一眼,我安心。”孟瑤道。
在距離亂墳堆不遠處,牛伯停下了牛車,“我就不過去了?!?/p>
亂墳堆啊,雖然這會兒是白天,可他還是覺得毛骨悚然的。
聽說那些大戶人家犯了事兒的,或者沒有親眷的人,死了都破席子一卷,扔這兒。這地方,聽人說,夜里鬼哭狼嚎不斷,要是經(jīng)過這兒,還能遇上鬼打墻呢!
趙大河也不想過去,可他娘都跑出去好幾丈了,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好當(dāng)縮頭烏龜。
“小樹,小樹!”
四下都沒有木匠的身影,孟瑤只能一邊兒找,一邊兒喊趙小樹,心里祈禱趙小樹這會兒還沒醒過來離開。
“娘,這兒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小樹咋可能在這兒?他這年紀正是貪玩兒的時候,說不準在鎮(zhèn)上哪個犄角旮旯里躲著呢。”趙大河覺得脖子涼森森的,十分不舒服。
“找都沒找,你就說沒人,大河,小樹是你弟弟,你就是這么當(dāng)兄長的嗎?”孟瑤氣道,“要是還認我這個娘,就給我好好找?!?/p>
“亂墳堆這么大,得找到什么時候?”趙大河心里不痛快。
“什么時候找遍了,什么時候算完?!泵犀幚淅涞?,“不找你就滾一邊兒,我自己找?!?/p>
先不說事關(guān)小命,就算是不相干的人,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是從小就刻在骨子里的。
遠處的墳包后面,趙小樹艱難的睜開眼睛,渾身疼的跟散架似的,他一動都不能動。
這是要死了嗎?
他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喊他,好像是娘的聲音。
趙小樹苦笑,他肯定是要死了,都出現(xiàn)幻聽了,娘又怎么會來這兒?
師傅說,打死他,娘也不會管他的。
娘送他來當(dāng)學(xué)徒,就是不在意他的死活。若不是這樣,又為何從不叫他回家?更別說來看他了。
死就死吧,死了他就不會難過了。
要是有下輩子,他一定不當(dāng)娘的兒子了。
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似的,他撐不住了,好想睡覺啊。
“小樹,小樹!”孟瑤發(fā)現(xiàn)了趙小樹,雖然眼前瘦弱的小男孩被打的面目全非,可孟瑤知道,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趙小樹眼皮子又使勁睜了睜,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面前的身影。
是娘嗎?
趙小樹腦袋一歪,不省人事。
孟瑤抓住他的手腕,還有脈搏,她松了口氣,雖說夢里趙小樹沒死??伤齺砹?,萬一發(fā)生蝴蝶效應(yīng)怎么辦?
書友評價
很喜歡《穿成極品惡婆婆之后她只想洗白》這部小說,作者云中月對整個故事的把握和架構(gòu)高人一籌。同時,云中月一貫堅守主流價值觀,如愛情、友誼,均在書中占據(jù)重要地位。在此為云中月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