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
上流圈內(nèi)人盡皆知,傅景年從小嬌養(yǎng)長大的姑娘是他心尖頭的寶貝。
傅家掌權(quán)人陰鷙狠辣,離經(jīng)叛道,從沒學(xué)過什么溫柔忍耐,僅有的一絲遷就耐心,皆系于沈明月一人。
再狠厲的野獸都有了讓他俯首稱臣的人。
所有人都覺得傅景年栽了。
事實確實如此,捧在心尖尖的人終是嫁給了年少時喜歡的人。
故事的發(fā)展朝著美好的結(jié)局走向,終是公主嫁給了王子。
可是后來,那位肆意妄為的爺怎么也找不到年少時曾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1)
我認(rèn)識傅景年已經(jīng)有十五年了。
說起來,他養(yǎng)了我也已經(jīng)十五年了。
可以說,除去他那有時暴躁到極點的脾氣,他算是個極好的人。
年少時苦澀又甜蜜的愛戀,全都是傅景年給我的。
我的身份,可以說是那些個古早瑪麗蘇言情小說里最讓人最是眼羨的京圈文學(xué)必備女主角。
我,沈明月,是傅景年從小就捧在手心護(hù)著長大的人。
傅景年大我十歲,我十三歲時家中突逢巨變,父母意外身亡,我被托付給了和我父親兄弟相稱的傅景年。
彼時傅景年剛剛接手傅氏,除卻花精力要去對付傅家中陰晦之人的明槍暗箭,也要照顧著我這個十幾歲不懂事的小丫頭。
可以說,我是傅景年最困難時唯一的陪伴。
與他而言,我是特殊的人。
同樣,他與我而言也是特殊的。
就是這樣相互特殊的人,我們成了彼此那段有些灰暗時光彼此的慰籍。
傅景年也是這樣順理成章的等著我長大,漸漸從看妹妹的眼神變成了看愛人的樣子。
上位者的愛意內(nèi)斂卻又肆意,沒錯,我還是淪陷了。
我以為,他會永遠(yuǎn)這樣愛著我的。
結(jié)婚那天,傅景年給了我整個京圈最是盛大的婚禮。
那個只是揮揮手就能讓整個圈子抖一抖的人,就這樣單膝下跪,向我承諾永遠(yuǎn)愛我。
可我后來啊,才明白,是啊,他承諾會永遠(yuǎn)愛我。
可他愛的也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啊。
不過幾年,我就發(fā)現(xiàn)傅景年待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每每回家,卻也總是帶著一身的酒氣和各色的香水味。
我開始也曾鬧過的。
傅景年起先還是會哄哄我的,有著那十幾年一起的情分,他還是會心疼我的。
可后來,他開始變得越來越漫不經(jīng)心,從之前的苦惱,到后來的自殘,我都試過。
剛開始,我的自殘式的威脅讓傅景年好像還會動容一些,可是次數(shù)多了。
那張本就有些冷硬的俊臉上多了幾絲不耐。
「明月,有些事情做的多了,我也膩味了。」
「你有那個時間這樣,倒不如好好的看看你自己,像個瘋子一樣,我真的很難把和之前的你相提并論。」
他累了,我又何嘗不是呢?
(2)
或許十幾年前的傅景年從沒想到,有一天,刀子遞到他手中時,刺的最深的,傷我最痛的人是他吧。
我依然記得,那天,是我和他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我坐在沙發(fā)上數(shù)著秒針看時間。
靜謐而又空曠的房間里,安靜的,我甚至聽得到時鐘一點點指針的動靜。
我起身來到餐廳,本已經(jīng)可口美味的菜肴早就已經(jīng)冷了下來。
就像我和傅景年間的愛情。
我固執(zhí)的拿起刀叉,想要切下一塊牛肉塞進(jìn)嘴里。
一旁的張媽看著我的樣子,在一旁不停的勸阻著。
「夫人,您別吃了,這些都涼了!您若是想吃,張媽再去給您熱一熱,哎呀,傅總這是怎么回事呢?他怎么會忘了呢?這是您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啊!便是在忙也要抽時間回來的!難道不知道夫人您有胃病嗎?」
我聽著一旁張媽喋喋不休的勸阻,淚水混著心酸被我狠狠地忍住。
嘴里的牛肉早已冷掉,我像個機(jī)器人一樣只是在那機(jī)械的咀嚼著。
并不是那么好吃。
曾幾何時,那個肆意霸道的男人,總是面對我時低下高貴的頭顱。
哪怕一點點傷害都未曾讓我受過,就連我的胃病,也是因為那幾年傅氏的狀況,我為了能夠支持他,一夜夜陪著他在傅氏工作,超負(fù)荷的工作不僅僅壓垮了我,跟甚至引出來了其他的病痛。
那時候,傅景年半跪著摟著我的腰,伏在我膝上的臉上滿是心疼。
那樣堅韌的男人終是因為我落了淚。
「明月,我永遠(yuǎn)不會讓你再這樣受苦!」
可如今,讓我受苦的又何曾不是他呢?
一直等到半夜,我才聽到門口處傳來的動靜。
一臉醉醺醺的傅景年被一個很是年輕貌美的女人扶著進(jìn)來。
我拖著鞋冷眼瞧著眼前的倆人。
本就有些冷硬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微醺的醉意,讓人看著,多是生出了幾分旖旎的心思。
看著這樣的傅景年,我又想起來年少時初次偷偷陪著我嘗酒的景年哥哥。
也是這般,也是那一天,我們互訴著情義。
如今,看著一旁小秘書一臉的春色,和傅景年衣領(lǐng)處那很是顯眼的口紅印。
我嗤笑了一聲。
原是再美好的少年情義,終還是能這樣平淡的淹沒在時光的長河里。「夫人,您可別誤會我和傅總,今天有個局,非要我喝酒,是傅總攔了下來......」
我重新打量著這個攙扶著傅景年的女人,看起來很是清純,語調(diào)竊竊的,卻不難聽出話語的針對。
果然,傅景年,依舊還是喜歡這樣的。
當(dāng)年的我,又何嘗不是她這樣呢?
我揮了揮手,吩咐著一旁的張媽接過早已經(jīng)喝的爛醉的傅景年。
對于這個在我面前找存在感的女人并沒有搭理。
只是輕蔑的撇了一眼便拿著水杯進(jìn)去了。
「沈小姐!沈小姐!」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和傅總......」
本來是不想處理這糟心事的,奈何總是有人看著傅景年像塊香餑餑。
我聽下腳步,轉(zhuǎn)頭再次看向了她。
「小姑娘,你知道嗎,你很像我,但我要提醒你一句,有些東西,別真的當(dāng)真了!」
我眉眼舒展開,看著眼前的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明明是笑,我卻是在投過她笑著當(dāng)初無知的我。
年少情深或許是真,可誰有知道這份沉甸甸的愛傅景年能承受多久呢?
我的話讓面前的女人一下子煞白了臉色,看向我的目光滿是慌亂,但我看著她還是強(qiáng)撐著氣勢,同我說著。
「不,景年不會的,他不會的......」
我看著那人下意識互在肚子上的手,不僅了然。
原來如此,原來是懷孕了,怪不得,這樣的心急。
如果當(dāng)年沒有那次意外,或許,我也早就應(yīng)該有個自己的娃娃了?
「人人都說當(dāng)年京圈的太子爺傅總把他的妻子捧在手心里寵愛,可是如今,我瞧著,也不過如此!沈明月,你也不止是唯一!這京圈人人羨慕的太太,也該換個人來坐一坐了!」
「當(dāng)年你出車禍,景年意外來遲,你以為真的是事情絆住了腳嗎?我聽說,當(dāng)年他為了救回你,和人真就簽下了生死協(xié)議,賭了一場賽車,那你知道,那時候為什么他不來?你又為什么出了車禍?你又是為誰擋的禍!沈明月,我魏寧才是景年喜歡的人!」
… …
(3)
傅景年從小便是個混不吝的主,不單單是他是傅家唯一的繼承人的底氣,也是他本身足夠爭氣,足夠耀眼,從小便是被傅爺爺寵到大的,幼時,那些個京圈內(nèi)公子哥的玩的那些個玩意,他亦是一等一的好手。
我記得,當(dāng)年傅爺爺還在的時候,他有段時間迷上了賽車。
他和我說,他喜歡飆車的那種生死一線的瘋狂和刺激。
可是,也是那次,他和人在盤山公路飆車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我那次心疼了好久,在醫(yī)院看他時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時候,他舉著手向我承諾再也不干這種危險的事了,他說了,此后,夜半的盤山賽車區(qū),再也沒有了他的身影。
可是后來是什么再讓他賽車的呢?
也是因為我,那時我們心力交瘁與傅氏的工作,但一個公司的運轉(zhuǎn),總是會得罪某些人。
我那時年輕氣盛,總想著快點做出點成績來,幫幫傅景年。
那次,我被人綁了。
那人開出條件和傅景年來了次飆車。
那時的傅景年早就已經(jīng)不碰賽車好久了,而他的對手卻是早早打出名號的賽車手。
輸?shù)臈l件便是傅氏的全部。
傅景年還是答應(yīng)了。
很幸運,那次,傅景年還是贏了。
我掙脫那些人的束縛抱住他的時候,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顫抖。
他的手死死的將我扣在他的身邊,那么一個不允許別人挑戰(zhàn)他底線的人,終是因為我,棄甲投降,甘愿踏入別人的全套。
那次,他說。
「明月,你說,我是不是欠你的呀,這賽車,我開到最大邁的時候,我心里頭想的全都是你,也唯有你,我才挺了過來,沈明月,這輩子,我傅景年要死在你身上!」
… …
傅景年唯幾幾次的賽車經(jīng)歷,結(jié)系于我一人。
可那個女人的話,我不禁愣了下來。
就是那場車禍,我再也沒有了生育的能力。
我記得,當(dāng)年傅景年姍姍來遲,對我的照顧又像是回到了我們剛開始在一起時候的樣子。
我問他為何隔了一個晚上才來,他只是有些胡亂的扯著理由。
先前,我只是覺得他是因為照顧我才這樣,如今想想,恐怕不然。
明明我聽管家說了,傅景年又一次開走了那輛賽車,那晚,那輛車直接被開到報廢。
那晚,我出車禍最要命的時候,我愛的那個男人,又在為了誰拼命呢?
書友評價
很喜歡作者鏘鏘的這部小說《一輪明月照心中》,無論從小說整體架構(gòu),到故事情節(jié)描述,再到人物性格刻畫等方面,可以說都恰到好處,二刷i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