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輕飄飄的語氣,像一把鈍刀子在我心上反復(fù)拉鋸。
我強壓著翻騰的怒火,一字一句從牙縫里擠出來:“蔣玲呢?讓她接電話!”
“我姐?她現(xiàn)在可沒空跟你膩歪?!?/p>
蔣睿嗤笑一聲,背景音里似乎還有岳母尖酸的罵聲。
“她在娘家待得好好的,有吃有喝?!?/p>
“你要是不想她出什么意外,就乖乖照我說的辦?!?/p>
“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要是看不到房產(chǎn)證,我姐可就回不去家了哦。”
電話那頭傳來蔣睿囂張的笑聲,隨即被他狠狠掛斷。
“爸爸...媽媽...媽媽去哪了?芽芽想媽媽...”
女兒芽芽不知什么時候走到我身邊,小手緊緊拉著我的衣角,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我一把將女兒緊緊摟在懷里,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不行,我不能就這么認栽。
這件事肯定有貓膩。
我要去岳母家,當(dāng)面問個清楚,無論如何都要把蔣玲接回來。
3.
我抱著女兒,打車沖到岳母家樓下。
我砸了半天的門。
門很快被拉開一條縫,小舅子蔣睿那張令人厭惡的臉探了出來。
他斜靠在門框上,嘴角掛著一絲嘲諷的笑,眼神里滿是不耐煩。
“喲,這不是我那窩囊廢姐夫嗎?”
“怎么?想通了?是來送房產(chǎn)證的?”
岳母也從里屋聞聲走了出來,她雙手叉在腰間,臉上布滿刻薄與不屑。
“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
岳母尖著嗓子叫道,一把將我往外推,試圖將門關(guān)上。
根本不讓我進屋。
“媽,蔣玲呢?我要見她!”
岳母那張老臉瞬間拉了下來,唾沫星子差點噴我臉上。
“見個屁!那死丫頭還有臉見人?”
“姜晁,你個窩囊廢!要不是看玲玲的面子,我早把你轟出去了!”
“每個月才賺那么點錢,你還有什么卵用!”
她越罵越上頭,手指頭幾乎戳到我懷里芽芽的鼻尖。
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還有這賠錢貨!”
“我們蔣家真是倒了血霉,攤上你們這對討債鬼!”
“還想住學(xué)區(qū)房?她也配?!”
“賠錢貨”三個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心口。
我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甲都快掐進肉里了。
蔣睿那小子在旁邊咧著嘴,皮笑肉不笑地幫腔。
“姐夫,別怪我媽嘴毒,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嘛。”
“趕緊把房本拿出來,過戶手續(xù)一辦,大家都清凈?!?/p>
他拖長了調(diào)子,陰陽怪氣地瞟了我一眼:“不然,我姐她...可就不好說了哦?!?/p>
“蔣玲到底在哪兒?!”我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
岳母估計是罵爽了,得意忘形地一撇嘴。
“她能在哪?在屋里好吃好喝伺候著呢!”
她鼻孔朝天,哼了一聲:“要不是小睿喝了點酒,開車撞了人,等著用錢去填窟窿,誰稀罕你那破房子!”
話剛出口,岳母那張老臉立馬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橫樣。
我腦子里“轟”的一聲,像炸了個響雷。
小舅子酒后開車撞了人?!
急著用錢賠償?!
電光火石之間,我全明白了。
狗屁的賭債。
分明是這對母子,合起伙來做局。
故意讓蔣玲“輸”掉一百萬,就是為了拿我那套學(xué)區(qū)房出來給蔣睿賠錢。
我死死盯著眼前這對貪婪又惡毒的母子。
他們算計我的房子,算計我的家,甚至拿蔣玲和芽芽當(dāng)籌碼。
連親閨女、親外孫女都下得去手,根本就是兩個畜生。
好。
真是好得很。
我突然咧嘴笑了。
岳母和蔣睿被我這一下,直接給整不會了。
“你笑什么?瘋了不成?”蔣睿眉頭擰成了疙瘩,一臉的戒備。
“你倆不就是要這套房子嗎?”
“行!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我掏出手機,點開微信錢包,還剩一千零八塊六毛。
“我這兒,就剩這么多了!”我聲音平靜得嚇人,眼神卻像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
“咱們賭一把!”
“就用這一千塊做本錢!”
“我贏了,蔣玲欠你們那一百萬,一筆勾銷!你們以后,永遠不準再踏進我家門一步!”
“我要是輸了,這房子,我當(dāng)場簽字畫押,過戶給蔣睿!絕不放半個屁!”
書友評價
這本小說《端午節(jié)老婆輸?shù)襞畠旱膶W(xué)區(qū)房,我力挽狂瀾》是我看小說的開始,沒有一章跳過,全程看完,故事銜接非常完美,代入感也非常強。說得遠一點,如果我以后有能力了,一定把這本小說拍成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