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明想的是,陸小曼肯定不能白死,那她不能白死的前提是六爺必須得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所以他打算把這兩人給圈起來,留著以后取證用。
李長明和王莽把兩人捆好塞到了伏爾加的車廂里,安邦一直靠在二一二上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李長明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后,摟著王莽的肩膀小聲說道:“你聽著,我現(xiàn)在把人送到轄區(qū)的派出所里去,走正常途徑辦這個六爺,你陪著邦哥回家,記住了一定要把他給送回家,然后看著他不能讓他單獨離開,明白了么?”
王莽皺眉問道:“你怕哥去找那個趙六民?”
李長明嘆了口氣,反問道:“你哥是什么脾氣?”
李長明太了解安邦了,如果六爺現(xiàn)在就在他眼前,盛怒的安邦能用三棱軍刺把對方活刮了幾百刀,然后人還不帶死的,他怕安邦去找趙六民報復(fù)再引出更大的事,所以特意囑咐王莽把人給看住了。
李長明開著伏爾加,腦袋伸出車窗又再次叮囑道:“邦哥,你跟莽子先回家,我把人送到派出所里去,我去和三叔打個招呼讓他拖關(guān)系把這案子給加緊辦了,你等信,行么?”
安邦嗯了一聲低頭抽著煙,李長明張了張嘴想要再接著說,但終究不知該如何開口了,一腳油門踩下去后開車離開了廢棄的工廠,后視鏡里李長明看見安邦掐了煙頭,手插在口袋里仰著腦袋看著天邊,兩道淚痕從眼角滑落。
李長明想停車讓王莽去送人,自己留下來看著安邦的,但就是這么一猶豫他的車子已經(jīng)開出了很遠而最終沒有停下來。
但就是因為這一次的猶豫,僅僅隔了一天之后,就發(fā)生了一件讓李長明足足懊悔了二十多年的大事。
有的時候只是剎那間的憂郁,換來的,可能就是一輩子都讓人悔恨的后果。
“咣當(dāng)”李長明開著伏爾加走了之后,安邦回身就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位上,王莽上車后他發(fā)動車子隨后離開工廠,但走的卻不是回大院的路而是一條相反的方向。
王莽把手放在方向盤上說道:“哥,長明讓你回家,我陪你回去”
“你管我叫什么?”
“哥!”
安邦扭頭瞪著通紅的眼睛說道:“你管我叫哥,小曼就是你嫂子,你看見你嫂子的死時候的樣子了么?你嫂子能瞑目么,我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于非命么?”
“哥,長明說他去找三叔了,有三叔出面這件案子肯定就能辦完的,你回去等著不行么?”王莽還勸著,李長明說的道理他也懂,所以沒魯莽的答應(yīng)安邦。
安邦激動的拍著方向盤,咆哮道:“我他媽的等什么?等著警察去抓那個趙六民?你也聽出來了這個人有些背景,我就問你就光憑他兩個手下的指控能證實就是趙六民抓的陸小曼么?就算能證實了又能怎么樣,小曼是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的,而不是被人給扔下去的,趙六民連誤殺都算不上,就算判了也頂多是個強奸的罪名,這個罪名能把他給槍斃了么?幾年之后他就能出來了,到時候人要是消失了那你嫂子是不是就白死了?我他媽的還上哪去找他,???”
安邦知道李長明去辦這件事其實是為他好,因為以安邦的性子絕對不會允許兇手被以強奸的罪名給關(guān)進大牢里,安邦的訴求很簡單就只有一個,兇手得為陸小曼償命才行,但安邦真要是殺了趙六民的話,那他這輩子也就完了。
八三嚴(yán)打剛過,這個時候的京城對于小打小鬧什么的還不是特別在乎,就算死幾個佛爺那樣的地痞問題也不大,可要是死一個背景深厚的大頑主,沒準(zhǔn)就麻煩了。
李長明猜測到了安邦會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去找趙六民所以他才讓王莽看著,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僅僅幾句話的時間,剛剛還答應(yīng)地好好的王莽就被策反了。
京城南郊,一棟獨門獨院的三層建筑,這是六爺在城外的家。
趙六民有點心虛不寧的在院子里來回的走著,距離那兩個手下去市教委家屬院已經(jīng)有半天的時間了,按理來講兩人抹干凈證據(jù)之后早就該回來報信了。
“小武,去找?guī)讉€兄弟來我這”趙六民停下腳步,沖著院子里的一個手下說道:“多找一些兄弟過來,還有把手里的噴子和獵槍也帶過幾把”
小武不解的問道:“爺,怎么了?”
“讓你去就去哪來的那么多廢話,快點的”趙六民煩躁的揮了揮手,他有種挺不好的預(yù)感,總覺得好像要有事發(fā)生。
能被人稱為京城最大的頑主,除了趙六民那復(fù)雜的關(guān)系背景外,他手下也養(yǎng)著一幫的亡命徒其中不少人都背著人命,都是八三年嚴(yán)打逃脫掉的狠茬子,無路可去之后來到趙六民手下為他賣命,而趙六民則是為他們保命。
趙六民搓了搓臉,舔著嘴唇回到屋里,然后坐到沙發(fā)上拿起電話撥了出去,等電話接通之后,他笑呵呵的問道:“王隊長,嘛呢?”
“老六?怎么這時候給我打電話了”接電話的是這邊分局刑警隊的隊長,平日里和趙六民關(guān)系很不錯。
“沒什么事,是這樣的,你什么時候下班?咱倆也有段時間沒見面了,晚上來我這涮火鍋吧?今天剛宰了只羊,新鮮著呢”
“啊,那個??????”
“上班的時候你是人民警察,那下班了你就是我的朋友,吃火鍋喝酒也不算違反紀(jì)律吧?”
“行,晚上你等我”掛了電話,趙六民翹著二郎腿敲打著手指,臉色好看了不少。
那兩個本就早該回來報信的手下一直沒有露面,始終讓趙六民覺得有點狐疑,不太對勁。
趙六民是個生性狡詐,多疑,并且謹(jǐn)小慎微的人,在他的字典里一直都信奉著這么一句話。
“小心駛得萬年船??????”
午后,二一二吉普開到南郊一帶,順著趙六民兩個手下交代出的地方,安邦開車找到了獨門獨院的趙六民的家。
書友評價
本部小說《生死突擊》是我看過的年度最佳小說,作者困的睡不著將人物性格刻畫的淋漓盡致,有時讓人跟著哭,有時讓人跟著笑,好久沒有這樣的情感宣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