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蘇婉清嫁給表姐的堂兄蕭慕寒。原以為這是一場雙向奔赴的良緣,
卻在他的書房角落里找到了一個檀木匣子。意外得知蕭慕寒深愛著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表妹,
也就是她的表姐蕭如意。而她,只不過是他應(yīng)付家族催婚的擋箭牌罷了。
……蘇婉清攥著手里的檀木匣子,里面保存著蕭如意的舊物,
包括發(fā)簪、戲文、未送出的情書,每件物品都標(biāo)注日期,
時間線貫穿她與蕭慕寒相識之前甚至婚后。里面還有一張信箋,
上面的內(nèi)容讓她雙眸狠狠一縮?!缫?,等我!只要蘇婉清生下孩子,我就會和離,
不顧世俗與你一起。蘇婉清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書案邊緣。
她回想起當(dāng)初與蕭慕寒第一次見面。那天,蕭如意說有人請看戲,硬拉她一起去。初次見面,
蕭慕寒溫文爾雅,她不由得對他有幾分心動,但也僅是心動而已??勺屗龥]想到的是,
過了沒多久,蕭慕寒竟然開始追求她。于是他們在一起、定親、成婚。蕭慕寒為人清冷,
可婚后待她卻很好。不僅如此,他還一直想要跟她生個孩子。從前她以為,
他想要孩子是因為他愛自己,想要跟她有個愛的結(jié)晶。可直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
他想要孩子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蘇婉清沒有停留,她起身離開書房快步朝著樓下跑去。
她要去找蕭如意問清楚,也許……也許有什么誤會,蘇婉清試圖說服自己??墒牵?/p>
到底什么樣的誤會能讓一個男人收藏十年與表妹的曖昧信件?她剛走到一半,
前廳傳來的聲音讓她僵在原地。"如意,我好想你。"蕭慕寒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是蘇婉清熟悉的語調(diào),卻帶著他從未聽過的欲望。"表哥,你小聲點,婉清還在家呢。
"蕭如意溫柔的聲音和平時判若兩人。"不用怕,她在樓上描紅,再說就算發(fā)現(xiàn)了又怎么樣,
她那么信任我,我說什么她都信。"蘇婉清屏住呼吸,面前的畫面讓她呼吸凝滯。
蕭如意蕭慕寒糾纏在軟榻上,蕭如意跨坐在蕭慕寒身上,兩人衣衫不整。"別鬧了。
"蕭如意輕笑著推開蕭慕寒。"表哥再忍一下,等婉清生下孩子你們和離,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話說表哥,你確定到時候她會同意和離嗎?
"蕭慕寒的聲音突然冷下來:"她會同意的,我有的是辦法讓她同意,她太單純了,
以為全世界都和她一樣善良。"蘇婉清緊緊扶著回廊柱子,穩(wěn)住身體。"說起來,
你是怎么說服她嫁給你的,我當(dāng)初只是讓你接近她,沒想到你真娶了她。"蕭慕寒嗤笑一聲,
聲線慵懶:"這還不簡單,她那時候剛及笄,在府中抄經(jīng)書,單純的像張白紙,
我?guī)タ戳藥讏龌魰?,送了幾本詩集,她就感動的不行,說起來還得謝謝你,
要不是你介紹我們認(rèn)識,我哪能找到這么完美的生育工具?
"蕭如意嬌嗔的靠在他懷里:"誰讓你是我表哥呢,家里不允許我們在一起,
只能出此下策了。"說到這里,蕭如意突然湊近蕭慕寒,聲音雖小,
但卻足以讓蘇婉清聽清楚每一個字。"她技術(shù)怎么樣?比得過我嗎?""別提了,
沒有任何人比得過你,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我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
"蘇婉清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悄無聲息的退回樓上,輕輕關(guān)上閨房門。癱坐在地上,
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下,但她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多么諷刺,
她把蕭如意當(dāng)做最好最信任的表姐,一直以來非常感謝蕭如意介紹她與蕭慕寒認(rèn)識。
可她從未想過,這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一場騙局。她看向梳妝臺上的合影,
那是她、蕭慕寒、蕭如意一起去白馬寺的畫像。畫中,蕭如意摟著她的腰笑容燦爛。
現(xiàn)在想來,那次出行蕭慕寒總是不小心訂錯房間,最后變成她和蕭如意一間,
蕭慕寒單獨一間。有多少個夜晚,她以為蕭如意在散步時,她其實是去了蕭慕寒的房間?
蘇婉清擦干眼淚,拿出文房四寶寫下一封和離書。她要像修復(fù)古畫那樣修復(fù)自己破碎的人生,
至于那些帶不走的人和物,就讓他們爛在過去吧。第2章深夜一點,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淺眠的蘇婉清。聽著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床榻下沉,男人的手搭上她的腰,
蘇婉清渾身僵硬但沒有轉(zhuǎn)身。"婉清。"男人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谒箢i,
手上動作越來越放肆。蘇婉清想到前不久廳中撞見的那一幕,
蕭慕寒此刻的觸碰讓她覺得無比惡心。她抓住他的手,聲音平靜的異常:"月事來了,
有點不太舒服。"男人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收了回去。"不舒服嗎?""嗯。
"其實她并不是月事,這只是她的借口??赡腥藦牟辉谝怅P(guān)于她的任何細(xì)節(jié),
自然也不會知道她是撒謊的。"那早點休息,今晚就暫時放過你。"看似溫柔纏綿的話,
可實際上,卻是無盡的虛偽。蕭慕寒說完翻身背對她,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蘇婉清睜著眼睛,淚水無聲的滑落。她想到剛成親那一年,她在花園中摔倒扭傷腳踝,
蕭慕寒冒雨來尋她,把她背回房中,衣衫全濕了一半。在閨房中,
他握著她的手說:"以后每個雨天我都來尋你,好不好?"現(xiàn)在她才恍然,
那天只是因為蕭如意去了別的府邸做客,蕭慕寒尋她也只是打發(fā)時間而已。
在知曉這些事情之前,蘇婉清從未想過自己奮不顧身的愛情和婚姻,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而拉她墜入深淵的人竟然還是她最信任的好表姐。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以后她的人生,
再也沒有蕭如意和蕭慕寒。第二天一早。門外傳來敲門聲,蕭如意穿著一身藕荷色羅裙,
站在門口手里捧著一束茉莉花,笑容燦爛得刺眼。"婉清,早上好呀。
"蕭如意一把抱住蘇婉清,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蘇婉清麻木的接過花束,指尖發(fā)冷。
過去三年,她一直以為蕭如意記得她喜歡茉莉是姐妹情深的證明,
現(xiàn)在才明白這不過是演戲的道具。"如意來了。"蕭慕寒從樓上下來頭發(fā)還帶著水珠,
顯然是剛洗漱完。他的眼睛在看到蕭如意的瞬間滿是溫柔。"表哥。"蕭如意小跑過去,
親昵的捏了捏蕭慕寒的手臂:"好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蕭慕寒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當(dāng)然了。"這個動作他們做了無數(shù)次,
蘇婉清曾經(jīng)以為那只是兄長對妹妹的疼愛,現(xiàn)在她看清了。
蕭慕寒的手指在蕭如意發(fā)絲間多停留的那幾秒,蕭如意抬眼時,
嘴角那抹甜蜜的弧度都昭示著這段感情早已生根發(fā)芽。"我去把花插起來。
"蘇婉清轉(zhuǎn)身走向廚房,花莖扎進(jìn)掌心也不覺得疼。水聲嘩嘩作響,
突然一陣刻意壓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透過廚房窗欞的反射,她看到蕭慕寒抱住了蕭如意。
"如意,我好想你。"蕭慕寒的聲音低沉沙啞,與昨夜對她說話時的敷衍判若兩人。
蘇婉清難以置信,怎么都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她就在廚房這樣近的位置,
他們就……蕭如意笑著轉(zhuǎn)身,環(huán)住蕭慕寒的脖子:"昨天晚上才見,
唔……"第3章他們的唇貼在了一起,旁若無人的吻了起來。蘇婉清站在灶臺前,
手中的瓷盞掉落在地。她死死地捂住口鼻,不讓自己發(fā)出一點聲音,表現(xiàn)出一絲的失態(tài),
她就待在廚房沒有出去,給了兩人足夠纏綿的時間。等她再次出去,蕭如意臉頰緋紅,
蕭慕寒一臉饜足地坐在堂中,看著蕭如意,眼里笑意溫和。用過早膳,
蕭如意突然問起蘇婉清。"婉清,你今天要出門嗎?""嗯。"她準(zhǔn)備去找和離見證人。
"你要去哪里呀?我陪你去。"蕭如意主動提出要跟她一起。蘇婉清沒有猶豫,
直接拒絕:"不用了,我去處理一點族中的事,很繁瑣,你應(yīng)該不感興趣的。
""我想跟你一起去嘛。"蕭如意撅著嘴,這個表情曾經(jīng)讓蘇婉清覺得可愛至極,可是現(xiàn)在,
她只覺得無比厭煩。"既然如意想,那我們就一起去吧,正好我今天也沒什么事。
"蕭慕寒開口,語氣不容許她拒絕。出門時,蕭如意自然的挽住蘇婉清的左手,
蕭慕寒走在右側(cè)。九月的秋陽依然毒辣,照得人頭暈?zāi)垦!?婉清你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不舒服?"蕭如意關(guān)切的說。"沒事。"蘇婉清隨口回應(yīng)。馬車行駛在官道上,
蕭如意突然痛苦的捂住腹部:"表哥我好疼。"蕭慕寒連忙停下馬車。"哪里疼?
"蕭如意臉色煞白,額頭滲出冷汗:"肚子……肚子好疼。
"蕭慕寒毫不猶豫將蘇婉清從車上扶下來。"如意身體不舒服,你自己去辦事,
我?guī)ヌt(yī)那里看看。"蘇婉清站在官道中央,看著馬車絕塵而去,秋陽刺得她眼睛生疼,
耳邊嗡嗡作響。行人車馬匆匆,她卻沒有察覺,麻木的邁步向前。刺耳的馬蹄聲響起,
下一秒,蘇婉清身體被重重撞擊,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有什么東西碎成了無數(shù)片。
……再次醒來,刺鼻的藥味讓蘇婉清眉心緊皺。她試著動了動手指,
一陣劇痛立刻從右臂傳來。"醒了。"耳邊傳來聲音,蘇婉清抬起頭,太醫(yī)正在調(diào)整藥湯。
"你運氣真好,那么嚴(yán)重的馬車撞擊,幸好只有右臂骨折和輕微的腦震蕩。
"蘇婉清回想起車禍前的那一幕:"我的貼身丫鬟,有人來找過我嗎?"太醫(yī)聞言,
臉上表情有些復(fù)雜:"我們按照規(guī)定通知了你夫君,可你夫君派人回了話說在忙,
讓你自己回去,一直沒來。"太醫(yī)話音落下,蘇婉清閉上眼睛,聲音虛弱:"我知道了,
謝謝。"太醫(yī)離開,蘇婉清坐在病榻上。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是蕭慕寒派人送來的口信。——我還在太醫(yī)院照看如意,今晚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蘇婉清沒有回話,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遞給小廝。"請盡快幫我找個見證人,辦和離之事,
越快越好。"小廝走后,蘇婉清看著窗外,感到某種東西正在死去,不是悲傷,不是憤怒,
而是所有關(guān)于蕭慕寒的情感。第4章蘇婉清住了幾天太醫(yī)院,蕭慕寒到底還是來了。
他一臉歉疚,緊緊握住她的手。"對不起婉清,我以為你是跟我鬧著玩的,
沒想到你真的被馬車撞了。
"蘇婉清目光平靜到有些冰冷:"你覺得我會拿這樣的事情跟你開玩笑嗎?
"或許是她態(tài)度過于冷漠,接下來幾天蕭慕寒變得十分溫柔、殷勤。出院回到府中,
蕭慕寒手里端著燕窩,眼神殷切的看著她。"謝謝。"蘇婉清接過碗,刻意避開他的手。
蕭慕寒目光落在她臉上,突然伸手撫摸她的臉:"你瘦了。
"蘇婉清不著痕跡的避開:"太醫(yī)說還需要靜養(yǎng)。"蕭慕寒握住她的肩膀,
呼吸變得有些粗重,嘴唇貼著她的耳垂:"我知道,可是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我想你了。
"這種熟悉的觸感曾經(jīng)讓蘇婉清渾身發(fā)軟,可現(xiàn)在卻只讓她無比的惡心抗拒。"如意。
"蕭慕寒突然在她耳邊呢喃,嗓音輕得不像話。時間仿佛凝固,蘇婉清渾身僵硬,
她一把推開蕭慕寒,眼神冷冽的盯著他眼睛。蕭慕寒這才意識到自己叫錯人了,
他臉色驟變:"不是,我是說……"他的辯解急促而慌亂,蘇婉清打斷了他的話,
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身體還沒完全康復(fù),晚上還有族中聚會,我要準(zhǔn)備一下。
"蕭慕寒站在房間門口,看著蘇婉清消失在視線里。一種陌生的情緒突然涌上心頭,
不是愧疚、不是惱怒,而是一種隱隱的不安。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慢慢改變,
具體是什么他又說不上來。晚上七點,蘇婉清和蕭慕寒一起進(jìn)蕭家祠堂。
進(jìn)門后所有人都看向他們,蕭如意穿著淡粉色襦裙站在蕭母身旁,像個備受寵愛的小郡主。
"婉清來了,怎么樣?身體好些了嗎?""好多了,謝謝母親。"蘇婉清微笑應(yīng)答,
目光掃過堂中的玫瑰花。"喜歡嗎?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蕭慕寒在她耳邊低語。
蘇婉清指尖陷入掌心,她對玫瑰花粉過敏,成親第一年就告訴過蕭慕寒。"表哥真是貼心,
昨天我說不喜歡桂花的香味,今天就全換成玫瑰了。"蕭如意親昵的挽住蕭慕寒手臂,
周圍親戚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們,蕭慕寒的二姐甚至掩面輕笑。蘇婉清突然意識到,在這個家,
蕭慕寒和蕭如意的關(guān)系,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我去廚房幫忙。
"蘇婉清掙脫蕭慕寒的手。廚房里,蕭家人正在忙碌。蘇婉清剛拿起餐具,
蕭慕寒的大姐就搶了過去:"傷患就別動手了。"看似關(guān)心,實則眼眸中滿是憐憫。
"如意那丫頭真是越長越漂亮了。"蕭慕寒的二嫂邊擺果盤邊說:"聽說在京中很受歡迎呢,
追她的人排長隊。""可不是嘛,要不是……"蕭慕寒的大姐接話,
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蘇婉清突然住了口。蘇婉清假裝沒聽見,轉(zhuǎn)身去拿酒盞,
手臂上的紅疹已經(jīng)蔓延到手腕,呼吸開始不暢,她悄悄從袖中摸出解毒丸,苦味在舌尖蔓延。
可這點苦跟心里的痛比起來微不足道。到了晚宴時候,蘇婉清被安排在蕭慕寒左側(cè),
蕭如意坐在蕭慕寒右側(cè)。"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蕭父開始說話:"一是慶祝婉清康復(fù),
二是有個好消息宣布。"第5章蘇婉清注意到蕭慕寒突然繃著身體,變得有些緊張。
"如意獲得了宮中女官的差事,下個月就要進(jìn)宮,為期兩年。"蕭父笑容滿面的開口道。
砰的一聲,蕭慕寒猛地將酒盞砸在桌上,聲音因憤怒而顫抖:"我不同意,
誰準(zhǔn)你們擅自決定的?"餐廳瞬間鴉雀無聲,蕭如意睜大眼睛,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表哥。
"蕭慕寒站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目光冰冷:"如意不能走,她身體不好,
不適合一個人在宮中。"蘇婉清安靜的坐著,
看著自己夫君臉上那種她從未見過的不安與痛苦,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失控。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蕭如意。蕭父沉下臉:"蕭慕寒,注意你的言辭,
如意的前途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蕭慕寒冷冷開口。為了蕭如意,
他第一次這樣頂撞蕭父。蘇婉清感到一陣眩暈,她站起身看著所有人,
聲音淺淡平靜:"抱歉,我有點不舒服,先失陪了。"沒有人挽留她,蕭慕寒甚至沒有回頭,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蕭如意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她。蘇婉清快步走向茅房,關(guān)上門,
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面色蒼白,脖子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明顯的紅疹。她擰開水囊,
冷水沖刷著手腕,卻沖不掉那種深入骨髓的寒意。"婉清,你還好嗎?
"蕭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蘇婉清迅速整理好表情,打開門:"母親,我只是有點累。
"蕭母打量著她,猶豫了一下開口:"別把慕寒今晚的話放在心上,
他從小就把如意當(dāng)親妹妹寵,難免反應(yīng)有些過激了。""我知道。"蘇婉清微笑。回到飯廳,
風(fēng)波已經(jīng)平息,蕭如意眼睛紅紅的,但眼角卻透著勝利的光芒。蕭慕寒坐在她身邊,
正低聲說些什么,表情溫柔的刺眼。"婉清。"蕭如意發(fā)現(xiàn)了她,
聲音甜美:"快來嘗嘗這個糕點,表哥剛剛托人買回來的。
"蘇婉清看著面前精致的糕點:"謝謝,我對蜜桃過敏。
"蕭慕寒皺眉:"你什么時候?qū)γ厶疫^敏了?
"蘇婉清平靜的看著他:"成親第一年我告訴過你,看來你忘了。"宴會結(jié)束后,
蘇婉清獨自站在回廊上。袖中的信箋上寫著明日和離的時辰地點。"下周,
下周我會正式和離。"和離的事情,大概一日就能處理好。門口傳來腳步聲,
蕭慕寒帶著微醺的酒氣靠近。"下周正式什么?"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蘇婉清一愣。
"沒什么,一點族中的事情。"蘇婉清原本以為蕭慕寒不會追問,
沒想到男人看著她:"什么事?"蘇婉清被問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她暫時還不想讓蕭慕寒知道她要和離的計劃。就在這時,身后傳來蕭如意的聲音。"表哥,
我想去那邊看月亮,你可以陪我一起嗎?"第6章"當(dāng)然可以。"蕭慕寒想也沒想,
跟著蕭如意便離開了。至于剛才問出的問題和心里那點莫名的疑惑都被他拋之腦后。
而蘇婉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失落,只有一陣心安與放松。晚上回到房中,
蘇婉清拿出袖中那份文書,紙張因為被她握得太久而有些發(fā)皺。
和離書三個大字在燈光下格外醒目。她走到書房門口,敲門聲很輕,但足以讓里面的人聽見。
她等了五息,沒有回應(yīng),便直接推開了門。蕭慕寒背對著她坐在寬大的書案前,
他正在和什么人說話,修長的手指在硯臺邊敲擊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嗯,我在府中,
你馬上月事了,不可以貪涼,如意要乖。"男人的聲音嚴(yán)肅中又透著幾分寵溺。
蘇婉清的指尖微微顫抖。他對蕭如意這樣溫柔、體貼,這些都是她從未擁有過的真心。
她靜靜地站在門口,等待蕭慕寒結(jié)束談話。蕭慕寒終于轉(zhuǎn)過身來,眉頭微蹙:"婉清,
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蘇婉清走過去,將那份文書放在他面前。"剛進(jìn)來,這個需要你簽字。
"蕭慕寒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文書上停留,他隨手拿起毛筆,翻到最后一頁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婉清看著他流暢地簽下名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他甚至沒有看一眼內(nèi)容。
五年的婚姻,在他眼里已經(jīng)如此不值得關(guān)注了嗎?蘇婉清開口,聲音出奇地平靜:"蕭慕寒,
我……"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蕭慕寒瞥了一眼外面,立刻起身。
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爺,如意**在花園中暈倒了!"蕭慕寒臉色驟變,抓起外袍。
"如意出事了,我得去看看。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了。"蘇婉清站在原地,
看著他快步走向門口。她的手指緊緊攥住那份已經(jīng)簽好字的和離書,指節(jié)泛白。
她突然叫住他。"蕭慕寒。"他回頭,臉上寫滿了不耐煩。"怎么了?真的很急。
"蘇婉清想說很多。
說這半年來他陪蕭如意看大夫的時間比陪她過生辰的時間還多;想說上個月她發(fā)熱到昏厥時,
他卻因為蕭如意說心情不好而陪她去湖邊散心;想說上周是他們成親五周年,他卻忘記了,
只因為蕭如意被蕭父訓(xùn)斥心情不好。但最終,她只是搖了搖頭。"沒什么,你去吧。
"看著蕭慕寒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蘇婉清第一次體會到什么是悲哀到無從悲哀,
難受到麻木,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第7章接下來幾天,蘇婉清都在做離開前的準(zhǔn)備,
她將最后一件衣服疊進(jìn)包袱,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差點跌倒。緩過神來的她坐在椅子上,
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三次了。視線掃過梳妝臺上她和蕭慕寒的成親畫像。畫中的她笑眼如花,
而如今想來那笑容里,盛滿的不過是無知和愚蠢。她的手拂過平坦的小腹,突然意識到什么,
動作猛地僵住。她的月事已經(jīng)推遲了兩周。意識到這一點,蘇婉清的面色瞬間煞白,
她的月事一向都很準(zhǔn),這樣的情況還從來沒發(fā)生過。她快速去找府中老嬤嬤驗證,回到房中,
盯著老嬤嬤確認(rèn)的結(jié)果,蘇婉清耳邊只剩下自己慌亂的心跳聲。
臉色蒼白如紙的她輕輕撫摸著小腹,難以想象那里竟然生長著一個生命。她懷孕了,
蕭慕寒的孩子??墒?,她怎么能在這樣的時候懷孕呢?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要跟蕭慕寒和離,
也已經(jīng)計劃著要離開,這樣的時候懷孕……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
巨大的恐慌與不安將她吞沒。腳步聲響起,是蕭慕寒回來了。
蘇婉清盯著那個名字閃爍了十幾息,最終歸于沉寂。接著一條口信傳來。——婉清,
我今晚在衙門值夜,不回去吃飯了。再次看到蕭慕寒發(fā)來的口信,
蘇婉清已經(jīng)能一眼看出虛假。她扯了扯嘴角,同樣的借口用了太多次,
連編個新理由都懶得費心。夜深人靜,蘇婉清蜷縮在軟榻上,
她翻看著各種關(guān)于女子獨自撫養(yǎng)孩子的話本,心里徘徊不定。如果留下這個孩子,
也就意味著她跟蕭慕寒將會有扯不斷的關(guān)系。以后她的人生會一直跟他有關(guān)。
但打掉孩子……她的心里又滿是不舍。她的父母離開得早,她從來都是一個人,
在知道蕭慕寒和蕭如意的事情之前,她也一直渴望著有個孩子,一家三口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蕭慕寒從頭到尾都在利用她、欺騙她,那樣的生活永遠(yuǎn)都不可能了。凌晨一點,
門栓轉(zhuǎn)動的聲音驚醒了半睡半醒的她。蕭慕寒跌跌撞撞的進(jìn)門,渾身酒氣。
男人撥出去了一個口信,聲音帶著醉意和哽咽:"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只愛如意,
要不是我父親以如意威脅我,我又怎么會娶蘇婉清。
""只要想到我孩子的母親是蘇婉清而不是如意,我就心痛到無法自拔。
""可是我沒有辦法,只有蘇婉清生下孩子,我跟如意才能沒有任何顧忌的在一起。
"蘇婉清死死地捂住唇,不讓一絲聲音泄露,她的腹部一陣絞痛,
仿佛肚子里的孩子已經(jīng)感知到了父親的殘忍拒絕。這段話,讓她再次看到了蕭慕寒的狠心,
也讓她一直搖擺不定的心在這一刻有了確定的答案。第二天早上,蘇婉清收拾好下樓,
卻不想會在樓下廳中看到蕭慕寒。男人端坐在椅子上,而她的面前,
正是她昨晚丟在茅房的驗胎物。蘇婉清心里一咯噔,快步走過去,緊張的看著蕭慕寒。
"這是什么?"男人看著她,眉頭緊皺。蘇婉清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讓蕭慕寒看出一絲異樣:"我表姐的,不小心帶到我這里了。"如此拙劣的借口,
蘇婉清不知道蕭慕寒會不會相信。"真的?""嗯,"她擠出一抹笑。聽到她的回答,
蕭慕寒松了一口氣。而這下意識的反應(yīng),再次深深刺痛了蘇婉清的心。
他那么不想跟她有個孩子,婚姻五年,她在他心里,從始至終都只是工具。既然如此,
她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呢。早膳過后,蘇婉清拎著包準(zhǔn)備出門。
一向不關(guān)注她的蕭慕寒突然問:"你要出門?""嗯。""去哪里?""跟表姐喝茶。
"蕭慕寒一瞬不瞬盯著她的眼睛:"我送你去。"說著,他站起身。蘇婉清卻拒絕了。
"不用,我自己過去就好。"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蕭慕寒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
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但具體是什么地方,他又沒辦法說清楚。下午三點,
蘇婉清出現(xiàn)在太醫(yī)院門口,手里捏著藥方。大夫溫柔的喚她:"蘇夫人,可以進(jìn)來了。
"診室里,大夫例行公事的詢問:"最后一次月事是什么時候?確定不要這個孩子嗎?
有人陪同嗎?"蘇婉清機(jī)械的回答著,眼睛盯著診床上那個模糊的小點,
那是她和蕭慕寒的孩子,一個注定了不會出生的生命。"要看看嗎?"大夫?qū)~鏡轉(zhuǎn)向她。
蘇婉清搖搖頭,然后又在最后一刻改變了主意,她緊緊盯著鏡中影像,眼睛刺痛。
"大夫……能給我一點紀(jì)念嗎?"大夫嘆了口氣:"既然無緣,那就別太自責(zé)了,
你有選擇是否生下他的權(quán)利。"蘇婉清別過眼去,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手術(shù)很快,
幾乎沒有痛感,只有一種深切的空虛感從子宮蔓延到全身。蘇婉清躺在休息室里,
目光盯著大夫給的一撮胎發(fā),心痛到近乎麻木。晚上回到府中,蕭慕寒不在,
屋子里靜得可怕。蘇婉清走向書房,從書架最上層取下那個檀木匣子。
她將今天的那撮胎發(fā)放在蕭慕寒珍藏的那個匣子里,合上蓋將匣子放回原處。離開書房時,
袖中傳來和離手續(xù)辦好的口信,蘇婉清打開信箋,訂了一張次日下午五點離開的馬車。
第8章次日清晨,蘇婉清收好東西合上包袱,門口處突然傳來聲響,下一秒蕭慕寒沖了進(jìn)來。
蘇婉清下意識的把包袱往身后藏,可她沒想到的是蕭慕寒根本無暇顧及她的包袱。
他著急的攥著她肩膀,嗓音里是從未有過的慌亂:"婉清,你在家太好了。
"蘇婉清不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激動。"如意出事了,需要特殊血型,
只有你能……"屋中昏暗的燈光照在蕭慕寒臉上,映襯出他蒼白的臉色。男人的話沒有說完,
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他希望她給蕭如意輸血。蘇婉清想起昨天自己躺在手術(shù)臺上時,
身邊空無一人。想起那撮胎發(fā),想起蕭慕寒醉酒后說的那些話。
痛意從心口開始蔓延直至全身,蘇婉清內(nèi)心只有一個想法。她不要給蕭如意輸血。
"我不想給她輸血。"沒有猶豫,蘇婉清開口拒絕,聲音冷靜的不像活人。
蕭慕寒眼神里都是驚訝,大概沒有想到她會拒絕。"如意是你的表姐,
你怎么能……""我就是不愿意。"如果蕭如意真的把她當(dāng)表妹,
就不會利用她來隱瞞和蕭慕寒的感情,更不會騙她嫁給蕭慕寒,一直把她當(dāng)傻子一樣對待。
沈意拖著包袱準(zhǔn)備離開。蕭慕寒冷冷的看著她,下一秒竟強(qiáng)迫的握住她的手。
蘇婉清不停掙扎:"蕭慕寒,我說了我不愿意,你松開我。""不管如何,
今天你都要給如意輸血,蘇婉清,你沒有拒絕的機(jī)會。"無論蘇婉清怎么哭喊,
蕭慕寒還是強(qiáng)制將她帶到太醫(yī)院。最終,蘇婉清被按在診室里為蕭如意獻(xiàn)血。
太醫(yī)邊抽血邊疑惑的問:"那位爺一直在病房外面握著那位**的手哭呢,真讓人感動。
"太醫(yī)突然問了她一句:"你跟那位爺是什么關(guān)系?
"蘇婉清面色蒼白:"我們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銀針拔出時一陣眩暈襲來,蘇婉清扶住墻壁,
太醫(yī)擔(dān)憂的問:"要不我去叫那位爺過來,你臉色很差。"蘇婉清慢慢起身,
她的小腹突然一陣絞痛,流產(chǎn)后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fù),大量的抽血幾乎耗盡了她的身體。
走廊盡頭,蕭慕寒的聲音隱約傳來:"已經(jīng)抽完了,放心,她血多的很,會沒事的。
"蘇婉清僵在原地,那些字句像刀子般捅進(jìn)她的胸前。她曾以為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但這一刻,心臟的抽痛如此真實。她轉(zhuǎn)身走出太醫(yī)院?;氐礁?,
她將和離書和無名指上的指環(huán)放在桌子上。拿著包袱走到門口,蘇婉清掏出荷包取出銀票,
連同那個存了蕭慕寒信物的香囊一起放進(jìn)火盆里。馬車駛向城門的路上,雨停了。到達(dá)城門,
辦理路引,一切都無比順利。馬車爬坡,蘇婉清望著窗外漸漸變小的京城,靠在車窗邊,
她緩緩閉上眼睛,在夢里,她前所未有的輕松。而從今天起,
蕭慕寒將徹底從她的世界里消失。第9章太醫(yī)院病房,蕭如意臉色蒼白,呼吸已經(jīng)變得平穩(wěn)。
大夫說最危險的時期已經(jīng)過去,多虧了及時輸血。蕭慕寒揉了揉太陽穴,
目光落在蕭如意臉上,眼前卻浮現(xiàn)出蘇婉清抽血時抿緊的嘴唇和微微顫抖的睫毛。
成親這幾年,蘇婉清的身體一向都不是很好,突然抽這么多血,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蕭慕寒猛地起身。蕭如意虛弱的睜開眼睛,看著他:"表哥。
"蕭慕寒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沒事,我去給你倒杯水,
你再好好休息一下。""那表哥你要快點回來,我一個人害怕。"離開病房,
蕭慕寒快步走向輸血室,心跳莫名加速。輸血室的門半開,里面空無一人。
一個太醫(yī)推著藥箱經(jīng)過,看到他疑惑的問:"您找人嗎?"蕭慕寒點點頭,
指了指里面:"剛剛在這里獻(xiàn)血的女士……就是臉色很差的那位。
"太醫(yī)皺眉回憶:"你說那位呀,她半個時辰前就走了,走路有些搖晃,狀態(tài)不是很好,
我建議她休息一會,但她堅持要離開。"太醫(yī)離開后,蕭慕寒掏出懷表,指針顯示午時三刻。
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在家休息,正當(dāng)他猶豫時,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太醫(yī)匆匆忙忙趕來:"蕭爺,您的表妹醒了,說有胸悶的感覺,您回去吧。"聽到這句話,
蕭慕寒沒有停留,轉(zhuǎn)身跟上太醫(yī)的步伐。他告訴自己,蘇婉清一向堅強(qiáng),
應(yīng)該已經(jīng)坐轎回家了,明天再去看也不遲。她今天抽了血需要休息,他這個時間點回去,
反而會影響她。第二天晚上八點,蕭如意的情況終于有所好轉(zhuǎn)。
蕭慕寒站在太醫(yī)院走廊的窗前,掏出懷表,從昨晚到現(xiàn)在蘇婉清沒有派人送任何口信。
這很不像她,即使在他們關(guān)系最僵的時候,蘇婉清也會在必要時保持基本的聯(lián)系。
丫鬟前來傳話。傳話接通前的等待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漫長,
然而傳回的并不是蘇婉清平靜的回復(fù),而是一個機(jī)械的回話。"爺,府中說夫人不在,
昨日就出門了,至今未歸。"蕭慕寒愣在原地,手指僵硬的重新派人,同樣的回話再次傳來,
冷漠的像是某種決絕的審判。"不可能。"他喃喃自語,快速翻找通訊錄里的另一個地址,
那是蘇婉清族中長輩的住所。派人詢問后,對方疑惑的回話:"蕭爺?您怎么會突然詢問?
""蘇婉清去族中了嗎?""婉清?她半個月以前就回祖籍了,已經(jīng)離開了,你不知道嗎?
"族人的話讓蕭慕寒身體僵住,手指緊握著懷表。掛斷聯(lián)系后,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攥住了他的心臟,他沖進(jìn)病房,抓起外袍。"如意,我得回家一趟。""怎么了嗎?
""蘇婉清失蹤了,這有些不對勁。"蕭如意毫不在意的說:"也許她只是去走親戚了,
明天再說吧,表哥我想你陪著我。"說完,蕭如意主動攥住他的手,小臉蹭了蹭他的手背。
面對蕭如意的撒嬌,蕭慕寒向來沒有抵抗力。"好。"他妥協(xié)的說:"我留下來陪你。
"就這樣,蕭慕寒又在太醫(yī)院待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回到府中。門開了,
屋內(nèi)空無一人。"婉清?"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廳中回蕩,沒有回應(yīng)。蕭慕寒逐個房間尋找,
主臥的衣柜門敞開著,蘇婉清的那半邊幾乎空了,只剩下幾件過季的衣服孤零零的掛著。
梳妝臺上她的脂粉和首飾全部消失。廳中突然響起敲門聲,蕭慕寒幾乎是跑著回到廳中。
門外是衙役,手中拿著一份文書。"蕭爺,這里是和離手續(xù)確認(rèn),
請問您和蘇婉清的和離手續(xù)辦理后,雙方對財產(chǎn)分割是否有異議?
"蕭慕寒血液瞬間凝固:"什么和離手續(xù)?""文書顯示您和蘇婉清上周三辦理了和離,
蘇婉清提交的協(xié)議書中注明自愿放棄所有共同財產(chǎn)……"蕭慕寒手中的懷表滑落在地。
第10章衙役還在耐心的確認(rèn):"您的官印印鑒對嗎?
蘇婉清提供了雙方簽字蓋章的協(xié)議書原件。"協(xié)議書原件?蕭慕寒想到那天在書房,
蘇婉清的確是給了他一份文書。當(dāng)時他滿腦子都是蕭如意,以為那只是一份普通的文書,
根本沒有看內(nèi)容就簽了字。想到這里,蕭慕寒沖進(jìn)書房,桌子上的文書早已消失不見,
但正中央多了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檀木匣子,里面是他和蕭如意所有的回憶。他打開匣子,
從前里面滿是關(guān)于蕭如意的記錄,而現(xiàn)在在旁邊多了一撮嬰孩的胎發(fā),還有一張字條。
蕭慕寒猛地坐在椅子上,雙手顫抖的拿著字條,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涌來。蘇婉清蒼白的臉色,
她這段時間的異樣,平靜的近乎冷漠的態(tài)度。所有的線索串聯(lián)成一條清晰的軌跡,
指向一個他不愿看清的真相。蘇婉清知道了關(guān)于他和蕭如意的一切,所以她離開了。
書案上的匣子靜靜敞開著,物品排列的整整齊齊。視覺不斷沖擊著蕭慕寒的大腦,
預(yù)示著他所有的謊言和背叛。蕭慕寒不知道蘇婉清是什么時候察覺真相的?
從他醉酒喊出蕭如意的名字那天起?又或者是更早?他突然想起自己對蕭如意說的話。
——蘇婉清很單純,我說什么她都相信??涩F(xiàn)在他才明白,那不是單純,而是她對他的愛。
當(dāng)自己將這份愛揮霍殆盡時,蘇婉清就離開得決絕而徹底,
連一個正式說再見的機(jī)會都沒留給他。想到這里,蕭慕寒心里像是被什么擊中,鈍痛感傳來。
不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他娶蘇婉清本就是為自己跟蕭如意這段不被祝福的感情鋪路,如今蘇婉清已經(jīng)離開,
那他也應(yīng)該把所有的心思都回到蕭如意身上。至于與蘇婉清的這段婚姻,
他告訴自己那已是過去。時間很快就到蕭如意出院的這天,
蕭家老宅特地為慶祝她出院準(zhǔn)備了一頓晚宴。蕭慕寒坐在廳中,突然想到上一次家庭聚會。
那時,蘇婉清還在。"表哥發(fā)什么呆呢?"蕭如意大病初愈,穿著裸粉色裙子走過來,
臉上的笑容璀璨奪目。蕭慕寒收回思緒,將目光移到蕭如意身上。在全家人的注視下,
蕭慕寒凝著她的眼睛,突然攥著她的手。廳中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他們。
蕭慕寒打開錦盒,真誠而熱烈的開口:"如意,嫁給我吧。"頃刻間,所有蕭家人臉色驟變。
蕭如意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的目光快速掃過目瞪口呆的家人們,最后落在蕭慕寒身后。
蕭父鐵青的臉。"表哥你……你別開玩笑。"蕭如意面色蒼白,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是認(rèn)真的。"蕭慕寒緊緊攥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后,目光落在蕭父臉上,聲音堅定。
"父親,我要娶如意,希望您能祝福我們。""胡鬧。"蕭父怒聲訓(xùn)斥。"我沒有胡鬧。
""你知道自己說什么嗎?蘇婉清呢?你作為已婚的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不怕丟臉嗎?
""不瞞您說,我跟蘇婉清已經(jīng)和離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半月左右了。"蕭慕寒語氣淡淡,
說出他與蘇婉清和離的消息。"什么?你跟蘇婉清和離了?""是啊,慕寒,
什么時候的事情,和離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訴我們呢?"蕭家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問,
都對他和蘇婉清和離這件事無比震驚。得知這個消息,蕭父更是怒不可遏:"你說什么?
你和蘇婉清和離了?""對,我們和離了。""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蕭慕寒,婚姻不是兒戲,
你這樣做對得起蘇婉清嗎?""我根本不愛蘇婉清。""剛和蘇婉清和離,
就當(dāng)眾向你名義上的表妹求親,蕭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蕭慕寒平靜陳述他以為的事實:"蘇婉清已經(jīng)過去了,我愛的是如意,一直都是。
"蕭如意在他身后輕輕拽了拽他衣角,蕭慕寒以為她是被嚇到了,
反而更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蕭父大步走過來,壓低聲音,看著蕭慕寒,
滿臉都是憤怒:"你瘋了?她是你哥哥的女兒。"蕭慕寒毫不畏懼,
與他四目相對:"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您一直都知道我對如意的感情。
"蕭父重重拍響手下的桌子:"那不過是沖動下的感情,
我容忍你這些年胡鬧是以為你遲早會清醒,現(xiàn)在立刻給我收起這出鬧劇。"蕭慕寒低下頭來,
沉默了片刻,再次抬頭,眼神比剛才還要堅定:"我說了,我要娶她。""如果我不允許呢?
"蕭父森冷的臉上沒有半點溫情。蕭慕寒目光暗沉的盯著蕭父,再開口,
語氣充滿寒意:"如果蕭家不愿意接受如意,那我也可以不再是蕭家人。
"整個廳堂一片死寂,蕭父的臉色由青轉(zhuǎn)白,最后變成一種可怕的深沉:"很好,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兒子,蕭府產(chǎn)業(yè)、家族基業(yè),所有財產(chǎn)都跟你無關(guān)。"聽到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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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臣夫君的火葬場》真的太精彩了,而且代入感很強(qiáng),很多橋段像極了我和男朋友的經(jīng)歷。雖然,我和男友分隔兩地,不過,繁星當(dāng)空,閃爍著心的想念。翻開信箋,我看到了你的詩行;撥開滄桑,我看到你微笑的臉龐;踏過萬水千山,我看到了你親切的目光。你,如影隨形,愛,就在身邊?!吝h(yuǎn)方的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