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茶吧里的偽裝者友誼賓館的茶吧飄著若有似無的藍山咖啡香，

午后三點的陽光斜切過落地窗，在骨瓷茶杯上碎成金箔。沈硯舟指尖叩了叩杯沿，

抬眼望向旋轉(zhuǎn)門的方向，

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腕表泛著冷光——這是他今早從典當(dāng)行租的，

租金夠付半個月的物業(yè)費?！吧蚩偅m(xù)水嗎？”服務(wù)生笑意殷勤，

視線卻忍不住往他左手邊的真皮公文包上瞟。那包角磨得發(fā)舊，

唯有燙金logo還勉強撐著門面。沈硯舟勾起嘴角，指腹摩挲著杯沿：“不用，

等會兒要談個三千萬的項目，喝多了跑廁所耽誤事?！痹捯粑绰?，鄰座的年輕女孩猛地轉(zhuǎn)頭，

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睫毛膏。沈硯舟垂眸飲茶，

舌尖卻泛起苦澀——他當(dāng)然知道三千萬是虛詞，

就像他知道自己西裝內(nèi)側(cè)口袋里裝的不是黑卡，而是皺巴巴的公交卡。

三年前他還是話劇團的臺柱子，叫一聲“沈老師”尚有回響，

如今卻成了圈里人口中的“狼叔”，?？杏绣X大姐的軟飯。旋轉(zhuǎn)門又一次發(fā)出輕響，

他下意識坐直身子，卻只等來一陣香奈兒五號的風(fēng)。不是她。沈硯舟摸出手機，

給“江南皮革廠老板娘”的備注發(fā)了條消息：“李姐，今天茶位費算我的。

”剛點發(fā)送，屏幕卻突然亮起，置頂對話框跳出條新信息：“堵車，半小時到。

”是蘇晚晴。他盯著那行字，指節(jié)漸漸發(fā)白。這個名字在他通訊錄里躺了五年，

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2017年的冬天：“沈硯，我爸說你這樣的窮酸書生，

配不上我?！贝丝淘倏矗瓜袷敲\開的玩笑。他摸了摸下巴新冒的胡茬，

忽然想起今早特意往頭發(fā)上噴的定型噴霧，黏得發(fā)慌。三點四十一分，蘇晚晴終于出現(xiàn)。

她穿著件oversize的香奈兒外套，墨鏡遮住半張臉，

指尖的愛馬仕Kelly包晃得人眼花。沈硯舟站起身時，西裝褲蹭到桌角，

露出半截洗得發(fā)白的襪子。他不動聲色地坐下，

看著她摘下墨鏡——那雙眼睛還像當(dāng)年一樣，眼角微微上挑，只是眼下多了抹青黑。

“抱歉，新光天地的柜姐太能磨嘰?！彼穆曇魩е桃獾妮p快，

指甲卻無意識地?fù)钢鼛?，“狼叔等很久了吧？”“不久，”沈硯舟打了個響指，

示意服務(wù)生加杯拿鐵，“剛和華策的張總通完電話，他說咱們河南旅游節(jié)的項目，

缺個能扛票房的頂流。”他從公文包掏出份策劃案，封面的燙金字在陽光下有些模糊，

“要是李冰冰能來剪彩，噱頭絕對夠?！碧K晚晴的指尖頓在杯沿，

忽然笑出聲來：“狼叔還是這么會畫餅?！彼恼Z氣里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諷刺，

“當(dāng)年你在話劇社給我講《仲夏夜之夢》，也是這么天花亂墜的?！笨諝馑查g凝固。

沈硯舟的瞳孔驟縮，耳后根泛起細密的汗珠。他看著她無名指上光禿禿的指節(jié)，

想起五年前她戴著他送的銀戒指，在話劇后臺說“等你拿梅花獎就結(jié)婚”的樣子。

此刻她的美甲修剪得精致整齊，卻再也沒有那枚戒指的影子?！澳阏J(rèn)錯人了。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飄，端起茶杯時卻險些潑出茶水，“我姓沈，單名一個舟字，

舟是……”“舟是‘閑來垂釣碧溪上，忽復(fù)乘舟夢日邊’的舟。”蘇晚晴打斷他，

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沈硯舟，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我嗎？”窗外忽然刮起一陣風(fēng)，

將桌上的策劃案吹得嘩嘩作響。沈硯舟看著她腕間若隱若現(xiàn)的紅痕，

那是五年前他幫她拎行李箱時，被拉鏈劃破的傷口。此刻那道疤正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

像條隨時會游走的小魚。服務(wù)生適時送來拿鐵，奶泡在杯口堆成小山。

蘇晚晴舀了勺糖放進去，勺子撞擊杯壁的聲音格外清晰：“聽說你現(xiàn)在專哄有錢大姐投資？

”她抬眼看他，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那我這樣的，你打算怎么哄？”沈硯舟忽然笑了，

他往后靠進沙發(fā)，露出招牌的浪子笑容：“蘇**這樣的，自然要用真心換真心。

”他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張名片，指尖在“星舟娛樂CEO”的字樣上敲了敲，

“不過在那之前，先聊聊旅游節(jié)的事兒？三千萬的投資，蘇**可有興趣？

”她盯著他的眼睛，足足十秒沒有說話。就在他以為要穿幫時，她忽然拿起名片，

指尖輕輕劃過燙金字體：“好啊，”她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不過沈總得先陪我看場話劇——人藝新排的《仲夏夜之夢》，

聽說男主角很像某位故人。”窗外的陽光忽然變得刺眼，沈硯舟摸出煙盒，

才想起茶吧禁止吸煙。他看著蘇晚晴起身時，外套下擺掃過他的膝蓋，

忽然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茉莉香——那是她大學(xué)時慣用的洗發(fā)水味道。手機在此時震動，

“江南皮革廠老板娘”發(fā)來條語音：“小沈啊，今天實在走不開，明天咱再聊哈。

”沈硯舟聽著聽筒里的麻將聲，忽然覺得喉間發(fā)苦。他抬頭看向蘇晚晴的背影，

她正站在旋轉(zhuǎn)門前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爸，我說過了，我在北京談?wù)?jīng)項目……對，

和星舟娛樂的沈總，他很有實力……”他摸了摸公文包里那份空白的合同，

忽然想起話劇社老師說過的話：“演員最重要的，是相信自己就是角色。

”此刻他坐在這金碧輝煌的茶吧里，看著蘇晚晴指尖的鉆戒在玻璃上投下光斑，

忽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沈硯舟，還是那個叫“狼叔”的幻影。

服務(wù)生過來收盤子時，瞥見這位“沈總”正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湊近一看，

只見潦草的字跡里混著半句詩：“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再抬頭時，

那位穿定制西裝的先生已經(jīng)起身，公文包帶子上掛著根細細的銀鏈，墜著枚生銹的戒指。

第二章：往事與謊言的交織友誼賓館的水晶吊燈在暮色中折射出細碎光斑，

沈硯舟盯著蘇晚晴指間晃動的愛馬仕手鐲，突然想起大二那年她生日，

他在夜市花八十塊買的假翡翠鐲子。那時她笑得眼睛彎成月牙，說“真好看”，

轉(zhuǎn)身卻在話劇社排戲時被導(dǎo)演罵“珠光寶氣的銅臭味”?！吧蚩傇诳词裁?？

”蘇晚晴的聲音裹著冰美式的冷意，將他拽回現(xiàn)實。她修長的指尖敲了敲策劃案，

“旅游節(jié)的場地選在洛陽龍門石窟？你知道那里每天游客流量多少嗎？”他慢悠悠摸出煙盒，

在“禁止吸煙”的標(biāo)識下晃了晃：“蘇**怕不是忘了，

我當(dāng)年演過《龍門二十品》的編劇，閉著眼都能畫出賓陽洞的藻井?！边@話半真半假，

那年他確實寫過劇本，卻被導(dǎo)演嫌“文縐縐沒賣點”，最后改成了狗血愛情劇。

蘇晚晴的睫毛猛地顫了顫，杯中的冰塊咔嚓碎了一塊。

五年前的記憶突然決堤——她記得那個暴雨夜，他蹲在話劇社后臺改劇本，

膝蓋上攤著《洛陽伽藍記》，雨水順著破窗滴在稿紙上，他卻用鋼筆在水痕旁畫了朵蓮花。

“晚晚，”他當(dāng)時說，“等我拿了曹禺獎，就帶你去看真正的蓮花洞。

”“所以你從編劇變成了拉投資的？”她咬著吸管，聲音悶得像泡在水里，“還是說，

‘狼叔’才是你的本色？”沈硯舟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暢快。他傾身靠近，

聞見她發(fā)間若有似無的茉莉香：“蘇晚晴，你以為我想當(dāng)狼叔？

當(dāng)年你爸讓人把我堵在胡同里，說‘再來招惹我女兒，就打斷你兩條腿’的時候，你在哪兒？

”茶吧里的鋼琴聲突然走調(diào)，鄰座的貴婦們投來不滿的目光。蘇晚晴的臉?biāo)查g慘白，

她想起那天父親秘書遞來的銀行轉(zhuǎn)賬單，金額后面跟著好幾個零，

而她的手機里躺著沈硯發(fā)來的分手短信：“我累了，別再聯(lián)系?！薄八阅憔腿ヲ_別的女人？

”她的聲音發(fā)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我的名字，去哄那些和我一樣傻的大姐？

”他猛地往后靠進沙發(fā)，西裝扣子崩開一顆，露出蒼白的鎖骨。五年前他在劇組跑龍?zhí)祝?/p>

每天只吃饅頭就榨菜，卻在路過奢侈品店時，隔著玻璃看了她送的領(lǐng)帶三個小時。

后來那條領(lǐng)帶被他當(dāng)了一百塊，換了話劇社的道具租金。“你以為她們和你一樣？

”他摸出手機，劃開相冊里的轉(zhuǎn)賬記錄，“李姐給我轉(zhuǎn)錢時，

附言寫的是‘干兒子加油’；王姐說我長得像她初戀，每次打錢都要視頻查崗。

”屏幕藍光映著他眼底的血絲，“她們清楚得很，我圖錢，她們圖樂子，各取所需罷了。

”蘇晚晴的視線落在他腕間的表上，那表冠處有道細微的劃痕，

和她父親那塊百達翡麗一模一樣。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觸感瘦得硌人，

哪里像什么豪門總裁：“所以你現(xiàn)在……住哪兒？”這個問題讓沈硯舟一愣，

他想起今早出門時，母親在廚房熬的小米粥，蒸汽模糊了老破小的窗戶。上周暴雨，

屋頂漏雨滴在他枕頭上，他翻了個身接著睡，夢里還在演《雷雨》的周萍。“朝陽區(qū)，

”他扯了扯領(lǐng)帶，“復(fù)式公寓，帶落地窗?！薄笆菃?？”蘇晚晴松開手，

從包里掏出張黑卡，“那勞煩沈總帶我去參觀參觀？剛好……”她頓了頓，

指尖撫過他西裝上的褶皺，“我想聊聊投資的細節(jié)?！贝巴獾哪荷蝗粷獾没婚_，

沈硯舟看著她眼中明滅的光，想起話劇社最后一場演出，她穿著白裙演朱麗葉，

而他在幕后打追光燈。謝幕時她踮腳吻了男主角，臺下掌聲如雷，

他卻在幕布后把追光燈砸了個稀巴爛?！昂冒?，”他站起身，公文包帶子掛住了她的手鏈，

銀鏈斷成兩截，露出里面刻著的小字——“硯”和“晚”。他彎腰去撿，

聽見她在頭頂輕輕說：“沈硯舟，你知道嗎？我爸上個月給我介紹的相親對象，也姓沈，

叫沈明川?！彼氖种该偷剡o斷鏈，指甲扎進掌心。沈明川，那個真正的豪門公子，

上個月剛在新聞里和某女星訂婚。他突然想起今天早上路過報刊亭，

看見雜志封面上寫著“京城四少最新動態(tài)”，配圖里的沈明川戴著和他同款的腕表，

笑得春風(fēng)得意?！巴η傻?。”他把斷鏈塞進褲兜，語氣輕快得像是在說天氣，

“不過蘇**放心，我比沈明川便宜多了，三千萬的項目，給我百分之五的提成就行。

”蘇晚晴盯著他的眼睛，試圖找出當(dāng)年那個會在她痛經(jīng)時煮紅糖水的男孩。

可眼前的男人眼底只有算計，像塊蒙了灰的玻璃，看不清背后的光。

她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娛樂圈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是騙子。”服務(wù)生過來結(jié)賬時，

看見那位“沈總”正在幫蘇**撿手鏈。

他聽見蘇**輕聲說：“其實我今天去新光天地，是給你買禮物的。

”而沈總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指尖摩挲著黑卡，像在計算能刷多少瓶威士忌。

走出賓館時，夜風(fēng)卷起蘇晚晴的長發(fā)，她忽然停住腳步：“當(dāng)年你說要娶我的時候，

是真心的嗎？”沈硯舟看著遠處的霓虹，想起出租屋墻上還貼著他們的合照。

那時他穿著二十塊的T恤，她扎著麻花辮，身后是話劇社的破幕布。

他聽見自己說：“當(dāng)然是假的，我這種人，怎么可能真心對誰?！彼慕廾险戳似酰?/p>

在路燈下微微發(fā)顫。下一秒，她突然笑了，笑得肩膀直抖：“果然，

”她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陳叔，把我后備箱里的愛馬仕男包扔了吧，送錯人了。

”他看著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遠，忽然想起五年前她追著他跑過整條長安街，

邊跑邊喊“沈硯舟你站住”的樣子。那時她的帆布鞋踩過積水，濺濕了牛仔褲，

卻像捧著珍寶似的舉著他遺落的劇本。手機在此時震動，

銀行發(fā)來短信：“您尾號xxxx的賬戶到賬50000元，

余額50032.14元?！鄙虺幹勖鰺?，在垃圾桶旁點燃?；鸸庵校?/p>

他看見蘇晚晴鉆進一輛黑色邁巴赫，車牌尾號正是當(dāng)年他們的紀(jì)念日。煙頭燙到指尖時，

他才驚覺自己在發(fā)抖。他摸出斷成兩截的銀鏈，對著路燈看了很久。

鏈子上的“晚”字被磨得發(fā)亮，而“硯”字早已模糊不清，

像極了他們支離破碎的曾經(jīng)。遠處傳來話劇社的排練聲，某個女孩在喊：“羅密歐，羅密歐，

你為什么是羅密歐？”沈硯舟踩滅煙頭，轉(zhuǎn)身走進黑暗。身后的友誼賓館燈火輝煌，

而他知道，屬于沈硯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第三章：豪門千金的反擊凌晨兩點的北京四環(huán)車流稀疏，沈硯舟倚在公交站臺的廣告牌下，

盯著手機里蘇晚晴的朋友圈出神。最新一條動態(tài)是張模糊的側(cè)影，香奈兒外套半褪在肩頭，

配文“有些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來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銀鏈斷件，

忽然想起她高中時寫過的矯情詩句：“我們都是月亮的碎片，一面發(fā)光，一面腐爛。

”手機突然震動，

陌生號碼發(fā)來段監(jiān)控截圖——畫面里他的破自行車停在蘇晚晴別墅門口，

車身被暴雨淋得發(fā)亮。附言簡單粗暴：“沈先生，明晚八點，來談?wù)勍顿Y細節(jié)。

”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成模糊的色塊，沈硯舟站在蘇晚晴的別墅前，看著雕花鐵門緩緩打開。

穿Armani西裝的老管家朝他鞠躬：“沈總，**在書房等您。

”大理石地面映出他皺巴巴的襯衫，他想起今早特意在領(lǐng)口噴了古龍水，

試圖蓋住出租屋的霉味。書房里飄著雪松香，蘇晚晴穿著絲綢睡裙坐在真皮沙發(fā)上，

腳邊臥著只緬因貓。她指尖夾著策劃案，

指甲上的碎鉆在落地?zé)粝麻W得刺眼：“沈總說要在龍門石窟辦電音節(jié)？”她忽然笑出聲，

“我爸當(dāng)年在那兒捐過三尊修復(fù)佛像，

要是知道有人要在盧舍那大佛眼皮子底下蹦迪——”“蘇**到底想說什么？

”沈硯舟打斷她，目光落在她頸間的珍珠項鏈上。那是他上周在潘家園花三百塊買的仿品，

此刻卻戴在真千金脖子上，諷刺得可笑。她慢悠悠起身，睡裙下擺掃過他的皮鞋：“很簡單，

”她按下遙控器，墻上投出段視頻——某三線明星在酒局上勾著他脖子灌酒，

背景音里他含混不清地說：“李姐？她就是個土財主……”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沈硯舟想起那晚喝了假酒，對著陪酒女吹牛的樣子。他攥緊拳頭，

指甲陷進掌心：“你跟蹤我？”“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碧K晚晴走近他，

身上的玫瑰香水蓋過了記憶里的茉莉香，“不過別擔(dān)心，

這段視頻我已經(jīng)刪了——”她頓了頓，指尖劃過他喉結(jié)，“只要沈總答應(yīng)我的條件。

”窗外忽然驚雷炸響，緬因貓受驚竄出書房。沈硯舟看著她瞳孔里跳動的閃電，

想起五年前暴雨夜，她躲在他宿舍床底發(fā)抖的樣子。那時他把外套蓋在她頭上，

聞著她濕漉漉的頭發(fā)說：“別怕，雷陣雨一會兒就停。”“什么條件？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發(fā)啞。蘇晚晴轉(zhuǎn)身打開保險箱，取出份文件摔在桌上：“投資可以，

但我要和你簽份‘契約情侶協(xié)議’?！彼眉t筆圈出條款，“三個月內(nèi)，

你必須以男友身份出席所有場合，不得和其他女性有曖昧——當(dāng)然，

我會按天給你結(jié)算報酬?！迸_燈的光在她臉上切出冷硬的輪廓，

沈硯舟看見協(xié)議末尾的甲方簽名：“蘇晚晴”三個字力透紙背，像把扎進他心臟的刀。

他忽然笑了，笑得肩膀直顫：“蘇**這是玩什么？豪門千金愛上窮小子的戲碼？”“錯了，

”她從抽屜里甩出張黑卡，“是金主包養(yǎng)小明星的戲碼。沈總不是很擅長扮演嗎？

”黑卡滑到他腳邊，他看見卡面印著“SUGROUP”的燙金logo，

和他偽造的名片如出一轍。雨聲突然變大，打在玻璃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

沈硯舟彎腰撿起黑卡，指腹擦過凹凸的字母。他想起上個月在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