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上了那件白色禮服,滿心歡喜地走向他,卻被竹馬當眾羞辱:“你也配穿這件衣服?
”那一刻,猶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我終于明白,我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一件衣服,
而是再也回不去的曾經(jīng)...我默默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可他,真的還會在乎嗎?
1禮服風波宴會廳里水晶燈的光芒璀璨得有些晃眼,我深吸一口氣,指尖微微顫抖,
撫平了身上白色禮服的最后一絲褶皺。這件禮服,是管家張伯早上拿給我的,
他當時笑著說:“小滿**,這是遠少爺特意為您今晚準備的,您穿上一定很合稱。
”我看著鏡子里盛裝的自己,有些陌生,也有些壓抑不住的竊喜。最近陸遠對我有些疏離,
或許,這是一個轉(zhuǎn)機?“小滿,你今天真漂亮?!标戇h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帶著一絲我熟悉的溫柔,但仔細聽,似乎又有些飄忽。我心中一暖,提著裙擺,
滿懷期待地朝他走去,燈光追隨著我,周圍賓客的目光也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
我能感覺到他們的驚艷,這讓我有些緊張,卻更期待陸遠看到我此刻的樣子。
他站在人群中央,依舊是那么耀眼??删驮谖译x他只有幾步之遙時,
他臉上的笑容倏地凝固了。他眉頭緊鎖,眼神像淬了冰,直直地盯著我身上的禮服,
那眼神里充滿了震驚,以及一種……莫名的怒火?“誰讓你穿這件衣服的?
”他的聲音冷得像寒冬的風,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刀,割在我心上。我愣住了,
臉上的笑容僵住,有些無措地看著他:“是……是張伯,
他說……是你……”“你也配穿這件衣服?”他打斷我的話,
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鄙夷。他的手猛地伸過來,狠狠一扯!
“刺啦——”禮服的肩帶應聲而斷,精致的布料被他粗暴地撕裂。我腦子里“嗡”的一聲,
一片空白。屈辱和震驚像潮水般將我淹沒,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眼戾氣的男人,
是我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陸遠?!鞍⑦h,怎么了?”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白薇款款走來,
故作驚訝地捂住嘴。隨即親昵地挽住陸遠的胳膊,目光在我身上打了個轉(zhuǎn)。
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得意,聲音卻滿是委屈與不解?!鞍パ?,林**,
這……這可是阿遠答應送給我,特意為今晚準備的薇薇安大師的‘初雪’限定款??!
張伯怎么……怎么會弄錯了呢?”她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向我最痛的地方。
周圍的竊竊私語和意味深長的目光,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原來,
是張伯弄錯了……可陸遠的反應,為何如此傷人?我狼狽地捂住被扯壞的肩帶,低著頭,
快步?jīng)_向洗手間。冰涼的水拍在臉上,我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眼淚再也忍不住,
大顆大顆地砸在洗手臺上。我顫抖著手,從隨身的小包里拿出針線,
一點點縫補著那斷裂的肩帶。禮服是張伯錯拿的,可陸遠那毫不留情的羞辱,
白薇那帶著優(yōu)越感的“提醒”。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宴會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直到深夜。
我默默地拿出角落里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這個陸家,我待不下去了。
“砰——”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陸遠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的迫人寒意和濃烈的酒氣?!傲中M,你鬧夠了沒有?
”他聲音沙啞,帶著一絲不耐煩,似乎還有一絲壓抑的疲憊。我停下手中的動作,
慢慢抬起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那雙曾經(jīng)盛滿溫柔笑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冰冷和疏離。
“真要滾?”他往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輕蔑。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心底翻涌的酸澀和疼痛,看著他,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說:“是。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回答得如此干脆,眼神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冷笑一聲,轉(zhuǎn)身甩門而去。
巨大的關門聲,震得我心尖發(fā)顫。只是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
我似乎看到他握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也好,就這樣吧。2離別前夕我繼續(xù)收拾著行李,
動作很慢,像是要把在這個家里生活過的痕跡一點點抹去?!斑诉诉??!鼻瞄T聲響起,
不等我回應,白薇便帶著兩個傭人推門而入。她環(huán)顧著我小小的房間,
目光最后落在我攤開的行李箱上,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喲,這是真要走了?
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能一直賴在陸家?!蔽也幌肜硭?,低頭繼續(xù)整理。“檢查一下,
別讓她把陸家的東西順走了,有些人啊,手腳不干凈?!卑邹睂χ砗蟮膫蛉藫P了揚下巴,
語氣輕慢。一個傭人走到我的梳妝臺前,拿起一個首飾盒翻看。突然,“啪”的一聲脆響,
我的心猛地一緊。是我媽留給我的那只玉鐲,碎了。那傭人慌忙道歉:“對不起林**,
我不是故意的……”白薇卻涼涼地開口:“碎了就碎了,一個不值錢的破鐲子,
也值得大驚小怪?陸家還能少了你這點賠償?”她說完就走了,走之前眼神輕蔑地掃過我。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仿佛我是一個不配擁有任何珍貴東西的乞丐。我死死地攥著拳頭,
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憤怒和無助交織在一起,燒得我五臟六腑都疼。陸遠就站在門口,
不知何時來的,從始至終,冷眼旁觀。他的沉默,像一把更鋒利的刀,將我凌遲。
我甚至覺得,白薇的囂張,正是源于他的默許。終于,他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我腳邊:“拿著,走吧?!蹦菑埧ㄆ?,像一記響亮的耳光,
打在我臉上,**辣的疼。我猛地想起一周前,也是在這個房間。我鼓起勇氣,
小心翼翼地試探他:“阿遠,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我的話還沒說完,
他的手機就響了。是白薇打來的,他立刻接起,語氣溫柔地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商量著什么宴會的細節(jié)。臉上是我許久未見的耐心和笑意。掛了電話,
他只是敷衍地對我擺擺手,像是趕走一只嗡嗡叫的蒼蠅,根本沒把我未說完的話放在心上。
那一刻的苦澀和失落,再次清晰地涌上心頭。我彎下腰,撿起那張銀行卡,
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將卡塞回他西裝的口袋里?!瓣戇h,你的東西,
我林小滿一樣都不會帶走?!蔽业穆曇粲行┥硢。瑓s異常堅定。我拉起行李箱,
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走下樓梯,走出了這個曾經(jīng)以為可以成為我第二個家的地方。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我強撐著最后的尊嚴。外面下著雨,不大,卻細密得讓人心煩。
我沒有撐傘,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叫的出租車很快就到了。我坐進車里,
透過沾著雨水的后視鏡,我看到陸遠還站在別墅門口。雨水模糊了他的身影,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那身影透著一絲……復雜和猶豫?呵,怎么可能。
我自嘲地笑了笑,催促司機:“師傅,開車吧。”車子開出一段距離,
我下意識摸了摸行李箱的外層口袋,那里微微有些凸起。我拉開拉鏈,
里面靜靜躺著一張銀行卡——是陸遠的那張。他是什么時候,又怎么塞進來的?
是在我轉(zhuǎn)身前,他靠近我的時候嗎?
還是……3歸途出租車在顛簸中駛離了那座華麗卻冰冷的牢籠。陸遠那張銀行卡,
被我胡亂塞進了包里最深的角落,像是要隔絕某種羞辱。
我身上只帶了自己工作攢下的一點積蓄。老家離陸家所在的城市不算太遠,
但也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小滿?是你嗎,小滿!”剛下車,一個驚喜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張叔。他提著一個菜籃子,看到我,黝黑的臉上笑開了花,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真的是你!你怎么回來了?小遠呢?他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張叔的熱情和關切,
像一股暖流,瞬間驅(qū)散了我心中的些許寒意,卻也讓陸遠的名字像一根刺,扎得我生疼。
我強撐起一抹笑容,接過他手里的菜籃子,里面是幾個還帶著泥土芬芳的土雞蛋:“張叔,
好久不見。陸遠他……他工作忙,我就自己先回來了。”“哦哦,忙好,
年輕人就是要忙事業(yè)。”張叔憨厚地笑著,幫我拎起行李箱,“走,回家!
你李嬸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高興壞了!”推開老家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一股熟悉的、混雜著淡淡塵土和陽光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房子有些舊了,
但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回憶。墻上,還掛著一張我和陸遠小時候的合影。照片已經(jīng)泛黃,
上面的兩個小人兒卻笑得那樣燦爛。陸遠那時候又黑又瘦,
卻總是像個小大人一樣護在我身前,他曾不止一次地對我說:“小滿,等我長大了,
一定娶你當新娘子!”如今想來,只覺得諷刺。我把行李箱放在墻角,開始打掃。
那張銀行卡被我隨手扔在桌上,我不想去碰它,更不想知道里面有多少錢。施舍?補償?
還是……他對我,終究還有一絲不忍?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迅速掐滅。林小滿,
別再自作多情了。深夜,我躺在吱呀作響的舊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從包里拿出那個裝著碎玉鐲的絲絨小袋,輕輕打開。月光下,那些碎片泛著溫潤的光。
我找出母親留下的針線盒,想把它們一點點粘起來,可指尖卻顫抖得厲害。眼淚,
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捱^之后,心里反而平靜了一些。我擦干眼淚,告訴自己,林小滿,
從今天起,你要為自己而活??尚目谀顷囀煜さ膼炌锤?,又隱隱傳來了。
4舊夢或許是長途奔波,又或許是情緒起伏太大,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我便病倒了。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悶痛得喘不過氣,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兇猛。
昏昏沉沉中,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回到了我十六歲那年。
陸遠為了給我買一條我喜歡的連衣裙當生日禮物,瞞著我偷偷去送了一個月的外賣。
我還記得那天也下著雨,他冒著大雨把嶄新的裙子送到我面前。自己卻淋成了落湯雞,
凍得嘴唇發(fā)紫,卻笑得像個傻子。“小滿,生日快樂!”他咧著嘴,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那條裙子,我珍藏了許多年。夢里的溫暖有多清晰,
醒來后的現(xiàn)實就有多冰冷。半夜,胸口一陣劇痛襲來,我猛地從床上坐起。想去倒杯水,
卻因為渾身無力,手一抖,“哐當”一聲,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艁y中,
我的手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劃破了,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滴落在床頭柜上那個陸遠曾經(jīng)送給我的兔子發(fā)卡上,染紅了它潔白的耳朵。
我看著那抹刺眼的紅,心里一陣發(fā)怵,仿佛預示著什么?!靶M?小滿你怎么了?
”張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焦急。他聞聲趕來,看到一地狼藉和我手上的傷,嚇了一跳。
間沖上頭頂,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張叔!別再提他了!他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陸遠了!
”我的聲音太大,語氣也太沖。張叔被我嚇得愣住了,手足無措地看著我。
看到他受傷的表情,我立刻后悔了。張叔一直對我們很好,我不該對他發(fā)脾氣。“對不起,
張叔,我……”我低下頭,聲音哽咽,心里的痛苦和愧疚幾乎要將我淹沒?!吧岛⒆?,
跟張叔客氣什么?!睆埵鍑@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我去給你請個醫(yī)生來看看?!钡葟埵遄吆?,我疲憊地靠在床頭。醫(yī)藥費,
還有張叔平日的接濟……我想起了桌上那張銀行卡。鬼使神差地,我拿出手機想查查余額,
想著至少先把欠張叔的醫(yī)藥費還上。輸入密碼后(密碼是我的生日,他竟然還記得),
屏幕上卻跳出一行冰冷的提示:該賬戶已被凍結(jié)。怎么會?我愣住了,翻看通話記錄,
沒有任何來自陸遠的未接來電。是我自作多情了嗎?他根本沒想給我錢?
還是……心底最后一絲對陸遠的幻想,徹底破滅。背叛和絕望,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
將我緊緊裹住。原來,他連最后一絲體面都不肯給我?;蛘哒f,他給的體面,
白薇也不允許我擁有。5決裂我捏著手機,指尖冰涼。深吸一口氣,
我回撥了陸家別墅的座機號碼。我必須問清楚。響了幾聲,電話被接起,
傳來白薇嬌滴滴的聲音:“喂?哪位?”“是我,林小滿。”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哦,是你啊?!卑邹钡恼Z氣帶著一絲故作驚訝的嘲諷?!霸趺矗X不夠花想回來求阿遠?
還是知道錯了,準備回來給阿遠認錯?”“我的銀行卡,是不是你凍結(jié)的?”我開門見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白薇夸張的笑聲:“林小滿,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阿遠給你的那張卡,不過是打發(fā)乞丐的零錢?!薄暗腋嬖V你,
你休想從陸家拿走一分不屬于你的東西!”“你以為你偷偷摸摸在陸家待了這么多年,
真能清清白白?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早就覬覦陸家的財產(chǎn)!”“你說什么?
”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昂撸卑邹崩湫?,“阿遠已經(jīng)查清楚了,
這些年你以各種名目從陸家賬上支取的錢,加上你母親當年欠下的債務,不多不少,
正好三百萬!”“阿遠說了,念在舊情,只要你把這筆錢還回來,他可以既往不咎。
”“不然,就別怪我們報警,告你職務侵占和詐騙了!”三百萬?我母親的債務?
我什么時候從陸家賬上支取過錢?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就在這時,
電話里隱約傳來陸遠低沉的聲音,像是在斥責白薇不要多說,但那冰冷的語調(diào)我再熟悉不過。
緊接著,白薇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說:“聽到了嗎?阿遠還是很給你面子的。
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我的心,一點點沉入谷底,最后碎裂成無數(shù)片,冰冷刺骨。憤怒,
委屈,失望……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變得麻木。他不僅不信我,
書友評價
讀了東籬長生的小說《陸遠,我不等你了》,讓我很是渴望一段這樣的愛情:一個人的笑印在倆人的眼眸,一份淚由兩顆心來體味。如果今生的緣由前生定,我愿用一切來換一份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