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來的警察很帥,肩寬腰窄,棱角分明。
他把我們帶到一家私人醫(yī)院里。
主治醫(yī)生叫宋斯,是警察小哥的朋友,看上去溫文爾雅,有種說不出的氣質。
徐絲見到宋斯就眼睛一亮,巴巴往上湊:
「宋大哥,你還記得我嗎?上次宴會我們見過的?!?/p>
我的心一緊,這個醫(yī)生莫不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吧?那我該怎么辦?
結果人家疏離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沒有印象了?!?/p>
徐絲不死心,裝作心臟疼的樣子,想依偎在宋斯身邊,并且努力試圖勾起他的回憶,結果被人家扶去一個老遠的椅子坐著,再也沒理她。
我若有所思,看來,這個宋斯來頭不小。
這時,診治結果出來了。
狂躁癥。
教導主任沒想到我是真的,當即就想把我這個燙手玉山丟下。
這可不行,不然我明天的報復怎么進行?
于是我手握病例,眼眶蓄滿淚水,以情動人:
「我是個孤兒,沒錢在這里住院治療?!?/p>
「而且明天就高考了!我不想放過這唯一一個翻身的機會……」
宋斯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奇怪,看向我的眼神莫名有些……慈愛?
警察小哥被打動,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我細瘦的腕:
「堅持住!等你高考結束后,他可以免費幫你治療。」
宋斯:「......6?!?/p>
可能是資本家閑得無聊想發(fā)善心了,也可能礙于好朋友的面子,他并沒有沒拒絕。
我不動聲色看了他一眼,這個人,無論是對我的復仇還是病情,都有利用的價值,不要白不要。
教導主任猶豫起來,走之前,我故意讓他看到了我桌面上的英語試卷分數(shù),全年級唯一一個滿分的人,在沒涉及到徐絲的人身傷害的下,想必他也不愿意錯過沖業(yè)績的機會。
「而且吃藥可以好好控制,周子白和徐絲也可以看著我,對吧?」
我雖然面黃肌瘦,但好歹也能看出一些美人底子,比起腫成豬頭的徐絲,哭起來還是能讓人感到不忍的。
徐絲和周子白互相對視了一眼,再竊竊私語一番,信了我是躁郁癥發(fā)作才敢反抗,畢竟我性格一向軟糯,若病情控制下來還能繼續(xù)拿捏我。
況且,今天發(fā)生的事他們心里指不定多憋屈呢,怎么能放過明天高考的好機會讓我出丑。
周子白眼里閃過精光,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老師,您放心吧,明天高考,我們會‘好好’看著她的?!?/p>
「對的老師,您還不相信我嗎?」
看見兩個人識大體的舉動,教導主任笑了。
我也笑了。
臨走前,我看見宋斯幾番欲言又止,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警察小哥見我們愿意私下調解,也不過多摻和,對我們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后,決定放我們走了。
鼓勵的目光落下闖入我的眼,他露出與氣質不相符的可愛虎牙:「狂躁癥不是什么大病,可以好好控制下來,你很像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高考加油吧!」
我耳尖紅了一瞬,接著鼻尖有些發(fā)酸。
沒有人夸過我可愛,更沒有人對我說過高考加油。
整整兩世,他是第一個給我鼓勵的人。
只是可惜,我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走之前,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笑容燦爛,在陽光底下像是閃閃發(fā)光:
「我叫路昂之,有什么困難你可以來找我!為人民服務!」
大抵是一個人在黑暗里待久了,突如其來的一束光輕而易舉就帶走了我的心。
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干,只能將這個名字反復在嘴里咀嚼,再藏進心里。
趁著教導主任帶他倆去醫(yī)院檢查時,我偷偷去了一趟銀行,把存了多年的錢拿了出來。
這些錢都是我辛辛苦苦撿垃圾來的,現(xiàn)在要用在他們兩個身上,說實話還是有些心疼的。
可沒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我跟他們不同,我只有這一次機會,絕不能失敗。
4
距離高考還有1個小時。
我摸了摸衣袖,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這是周子白特意從國外買回來的精密電子儀器,體積小,能躲避金屬探測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粘到我的衣袖上。
前世他與徐絲一前一后在考試中途站起來指控我作弊,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被人搜出來贓物,證據確鑿,我當場就要被抓出去。
高考是我唯一的出路,巨大的恐慌和委屈涌上心頭,我顫抖著手摸索口袋里的藥,卻死活都找不到。
腦子里那根緊繃的線突然斷開,我控制不住自己發(fā)瘋似的撕掉了考場上十幾個同學的答題卡,還把一位男同學打成重傷。
監(jiān)考老師有兩個,一個是女老師,一個是教導主任,按理說教導主任完全可以阻止我。
可他沒有。
前一天我還路過了自己心儀的學校,滿心歡喜的期待著光明未來,在那一刻全部都支離破碎。
由于是發(fā)病情況下,我沒有被抓去警察局,而是馬上被送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出院后,我才知道,一開始時,徐絲和周子白就對我的事跡添油加醋,明里暗里說我明明有藥卻不吃,生生毀了這么多人的前途。
我出名了。
各種謾罵聲天天充斥著我的周圍,一天不僅打幾份工還賠償款,還成為人人唾棄的對象,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夜晚下班后,因為勞累過度,摔倒在浴室里,隨著頭上的血不斷流出,生命漸漸流逝,我卻感覺一身輕松。
想的出神時,周子白走到我的面前,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喂,我的飲料呢?」
他有一個嗜好,喜歡考前喝一瓶飲料,所以即使是暴曬或暴雨,我都得被迫飛奔到幾十米外的小賣部給他買。
我無意識摩搓著手指,把準備好的飲料遞給他,然后沉默著看他喝了幾大口。
「咳咳,什么垃圾牌子,怎么感覺這么奇怪?」
他被嗆到,我趁機火急火燎跑上前關心他,手下的掌心卻不經意擦過他的衣擺,順勢將儀器粘了回去。
「對、對不起!」
「滾開!」
他猛地把我推開,臭著臉回到座位。
口感怪么?
混了白酒的飲料,口感當然怪了。
一陣笑聲在門口響起,徐絲回來了。
我故意拿出那定制的耳環(huán)盒子,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弄掉在她腳邊。
她雙眼放光,立馬一把子「好心」撿起來:
「yb家的耳環(huán)!你哪來的?」
「撿到的。」
不得不說,徐絲和周子白一樣,不知道該怪他們太過愚蠢,還是自以為是太過了解我,竟然真的信了我。真的,我哭死。
畢竟有我昨天發(fā)瘋的事跡在前,她不敢太過分,生怕我發(fā)瘋不能讓他們的計劃進行,還沾沾自喜找了個理由。
「誒,昨天你發(fā)瘋的事都沒跟你算賬呢!這個就當給我的賠禮,我不追究了?!?/p>
她理直氣壯的戴上耳環(huán),對著鏡子左右欣賞。
我唯唯諾諾不敢出聲,嘴角卻往上勾了勾。
準備進考場前,我故意上了一趟廁所,給她偷藥的機會。
回來時,桌肚的藥不見了。
「絲絲,我的藥不見了!怎么辦,等會就考試了!」
我無助又慌張看向她,她裝作一臉擔憂的樣子,嘴邊的笑容卻憋不住:
「是啊,怎么辦呢?我也想幫你,但是沒辦法呀!你自求多福吧?!?/p>
接著施施然收拾東西出去了。
如果她此刻回頭,就能看見我對著她的后背揚起了一個碩大的笑容。
她藏起來的不過是一瓶假藥,真正的藥,還在我的手里。
廣播提示同學們可以進考場了。
好戲終于要開始了。
書友評價
作者山藥咩崽的這部女頻小說《重生高考之虐渣打臉》,整體布局從容,情節(jié)明快,構思精巧,人物(沈佳周子白)刻畫細致入微,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讀來如臨其境,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