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家,大西北隴城五靈灘。
放眼望去,全是一望無垠的荒涼黃土,千山萬壑。
一群人圍在一起。
只見一臉色黝黑的老人,跪在干涸的黃沙地上,不停地磕頭。
他的身后,是一片枯黃的樹木。
“老天爺啊,我治沙21年,煤礦把我的水給斷掉了,還有天理嗎!”
“沒有水,這比要了我的命還要命??!”
這個老人姓孫,老家是川洲的。
30年前,也不知道是抽了哪股子邪風(fēng),孫老漢花費了近千萬資金,在這片荒漠上開始治沙,不圖回報。
后來煤老板過來開采煤礦,破壞了水源。
萬畝林場斷水,死了很多樹。
原本答應(yīng)的恢復(fù)供水,卻又一拖再拖,老人新進的一批樹苗,就這樣丟在光禿禿的荒漠里,眼看著枯死。
“我萬畝林場沒水喝,老天爺?。 ?/p>
“水啊,供水啊,我要水啊……”
老人癱在地上哭得死去活來,這和面前那些領(lǐng)導(dǎo)冷漠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高!老高!你快救救我啊!”
躲在角落里的高所長也是苦著個臉。
“老孫啊,咱倆在這里都三十年了,我要是能有辦法,還用你求我?”
看著孫老漢的女兒正拿手機對著自己,
高所長用手指著身邊那幾個西裝革履的干部,心中也滿是悲憤。
“大侄女,你拍我有啥用,他們才是鄉(xiāng)里的領(lǐng)導(dǎo),是咱老百姓的父母官,有事你找他們說理去啊!”
那些領(lǐng)導(dǎo)一聽,臉色漲得通紅,甩出一句“回去好好研究討論,有結(jié)果了以后再通知”就急急忙忙的捂著臉跑開了。
孫老漢治沙的那一年,高所長也剛到這里。
兩人意氣風(fēng)發(fā),誓要把這里打造成塞上江南!
就這樣,一個搞科研,一個種樹,兩人成了知己。
這么一干下來,就是三十年。
孫老漢這邊折戟沉沙,高所長那也沒好哪去。
土壤改良,抗旱作物嫁接,沒一樣出成果的。
孫老漢跪在黃沙里泣不成聲,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那個大學(xué)生呢?他不是說能挖出水來嗎?”
一提到這事,高所長就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二球的話你也能信?”
“你這是病急亂投醫(yī)!”
這時,高所長才發(fā)現(xiàn),所里最喜歡湊熱鬧的小子,竟然不在這里。
他不禁對著身邊的下屬發(fā)起了牢騷。
“這個小兔崽子,明明說好要來這里討論怎么解決林場缺水的事,怎么就沒影子了呢?”
“剛來沒幾天,就到處吹牛波一,打井,井呢?還不是老子來給他擦屁股?”
“估計又不知道去哪里弄他的破直播去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你們幾個,給我小心點,要是誰敢像他一樣不務(wù)正業(yè),老子立馬讓你們收拾鋪蓋滾回家!”
幾人嚇得不敢應(yīng)聲,所長就像是把氣打到了棉花一樣。
高所長嘆息一聲,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看什么看?快點回去修理農(nóng)機去,那個拖拉機你們幾個給我看好了,要是再被張毅這個二球弄壞了,耽誤了生產(chǎn)進度,我扒了你們幾個的皮!”
“還有,哎……算了!”
一提到農(nóng)機,高所長的眼皮就總是跳個不停。
這可是研究所里最能出力的器械,平日里都被大家當寶貝一樣貢著。
可是這個新來的實習(xí)生,高所長總感覺他看那些農(nóng)機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
“兄弟們,這就是那片萬畝林場了!”
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沙子,笑嘻嘻地對著直播間的網(wǎng)友展示著當前的環(huán)境。
“呦!我們的高材生,被發(fā)配邊疆了??!”
“林場?哪來的林場?不就是幾棵楊樹嗎?”
“都說西北苦甲天下,這話一點都不假!”
“這里我熟啊,這里輕易不刮風(fēng),一年刮兩回,一回刮半年,哈哈!”
“恭喜主播,距離你三十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夢想又進了一步!”
只有三個網(wǎng)友的直播間, 顯得異常歡樂。
他是農(nóng)科院的高材生,因為一點小失誤,就被發(fā)配到了地方的小研究所。
這個地方相當艱苦,戈壁荒灘,一路走來,張毅的眼睛、鼻子,嘴……
只要是個窟窿眼,都讓沙子灌滿了。
這時直播間又開始陸續(xù)開始飄起了彈幕。
“主播,你不是說要挖井嗎?在哪挖?”
“在什么樣的沙漠里面挖呀挖呀挖,種什么樣的種子開什么樣的花?”
“在小小的沙漠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到一個主播正在裝X?!?/p>
“臥槽泥馬,太特么上頭了!咱能不唱了不?我特么都挖哭了!”
“在這地方打井,少說也得打100米的深井吧?”
“你要是真能挖出水來,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們都得排著隊讓你選!”
“我沒明白,主播想怎么挖井,用手挖嗎?”
“底下都是石頭,你拿啥鉆頭往下鉆?。俊?/p>
“一看你就是新來的,主播啥性格你不知道?”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哈哈哈!”
張毅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明天,明天就是你們見證奇跡的時刻!”
“到時候,我會來一場盛大的潑水節(jié),歡迎兄弟們過來玩?!?/p>
“食宿行你們出,水,我管夠!”
和網(wǎng)友約定好挖井的時間,就匆匆退出了直播間。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p>
這是他的口頭禪,鐵桿粉絲都知道。
他是華科農(nóng)大的高材生,當時他的畢業(yè)成果,是馬鈴薯雜交技術(shù)。
上交作品的時候,他培育的馬鈴薯,單株產(chǎn)量高達142斤!
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得知此事后,大發(fā)雷霆。
“這特么不是現(xiàn)代版的大躍進嗎!”
“照相P圖,視頻AI換臉,這可倒好,畢業(yè)成果都開始弄虛作假。”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
“他這不是雜交技術(shù)牛,他是無痕嫁接的技術(shù)牛!”
“此風(fēng)不可長,此子不可留!”
……
張毅不服,隨即說出了“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的豪言壯語。
就這樣,張毅因為這么一個畢業(yè)成果展示,就被發(fā)配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張毅一個人坐在黃土高坡上,望著漫天的黃沙出神。
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思考,順便來看一看下面的試驗田。
沒有水,就種不了樹,
沒有樹,就治不了沙。
沒有沙,就存不住水……
時間一久,這件事就變成了一個死循環(huán)。
如果真的能打出一口井,
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山林斷水的燃眉之急?
是不是就可以讓高所長的脊背再直起來?
也許,荒山就會變成綠洲,
也許,大西北就會變成塞上江南!
也許,自己的積分……
望著不著邊際的戈壁灘,張毅深吸一口氣。
“呼叫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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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整個人沉浸在小說《農(nóng)研所,滿級黑科技的他震驚大西北》的精彩故事情節(jié)中,同時讓我懂得: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找對了人,他寵著你,縱容你的習(xí)慣,并愛著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