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進虐文時,男主周時硯正掐著我的脖子,把我的頭往別墅后院的景觀池里按。
冷水嗆進鼻腔,帶著一股子消毒水的怪味?!吧蛭?,你以為裝死就能躲過去?”他聲音冰冷,
貼著我濕透的耳廓,像毒蛇吐信,“簽了離婚協(xié)議,滾出周家,否則下次按進的就是海里。
”腦子里“嗡”的一聲,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瘋狂涌入。沈微,
虐文《蝕骨危情》里的倒霉女主,被男主周時硯虐身虐心八百回,最后還為了救他的白月光,
心甘情愿捐了顆腎,結(jié)果術(shù)后感染,死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而周時硯,抱著他的白月光,
在女主墳頭蹦迪,哦不,是深情表白,說什么“她終于不擋在我們中間了”。操!
老娘上輩子996福報沒享到,這輩子直接給我發(fā)配到地獄副本?肺里的空氣快被擠干了,
眼前陣陣發(fā)黑。求生的本能和穿書者的憤怒瞬間點燃。
我可不是那個只會哭唧唧、逆來順受的傻白甜沈微!就在周時硯以為我快不行,
手上力道稍松的瞬間——我猛地吸氣,用盡全身力氣,屈膝狠狠向后一頂!目標精準?!斑?!
”一聲壓抑的悶哼。脖子上的鉗制驟然消失。我像條瀕死的魚,從水里彈起來,
趴在池邊劇烈咳嗽,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狼狽不堪,但眼神兇狠地掃向身后。
周時硯那張堪稱完美的俊臉,此刻鐵青一片,額角青筋暴起,捂著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疼得直不起腰。他大概這輩子都沒想過,他圈養(yǎng)的這只溫順金絲雀,會反抗,
還敢踹他命根子。“沈微!”他咬著牙,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渣,“你找死!
”“找屎的是你!”我啞著嗓子吼回去,抹了把臉上的臟水,撐著池沿站起來,渾身濕透,
頭發(fā)黏在臉上,像個水鬼,但背脊挺得筆直。“周時硯,**是不是有狂犬病?逮誰咬誰!
離婚協(xié)議?簽?zāi)愦鬆?!老娘不伺候了!”周時硯顯然被我這潑婦罵街的架勢震住了,
捂著下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澳恪阏f什么?
”他難以置信?!拔艺f,離婚?可以?!蔽乙徊讲奖平?,雖然比他矮一個頭,
氣勢卻像要把他踩進泥里,“但不是你讓我滾,是老娘要休了你這個神經(jīng)病!家暴男!
外加性功能障礙患者!”最后幾個字,我故意拔高了音量,
確保別墅里豎著耳朵偷聽的傭人們能聽清。周時硯的臉色由青轉(zhuǎn)黑,再由黑轉(zhuǎn)紅,精彩紛呈。
“你胡說八道什么!”他怒吼,下意識想伸手抓我。我敏捷地往后一跳,
抄起旁邊裝飾用的一個沉甸甸的瓷花瓶,舉過頭頂,眼神兇狠:“再碰我一下試試?
信不信我給你腦袋開個瓢,讓你提前體驗老年癡呆的快樂?”花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周時硯的手僵在半空。他盯著我,眼神復(fù)雜,憤怒、震驚、還有一絲……陌生的探究。
空氣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他壓抑的呼吸聲?!昂茫芎谩!彼鋈恍α?,那笑容極冷,
帶著一種被冒犯權(quán)威的陰鷙,“沈微,看來是我平時對你太仁慈,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仁慈?”我嗤笑,舉著花瓶的手有點酸,但不敢放,“把我按水里淹死叫仁慈?周時硯,
你的字典是不是盜版的?”他眼神一厲,似乎又要發(fā)作。我立刻把花瓶晃了晃:“別動!
我手抖!這玩意兒砸下去,你那張小白臉可就真成‘周’公了!”僵持。他死死盯著我,
像要用眼神把我凌遲。我知道不能一直這么耗下去。這男人骨子里就是條瘋狗,
逼急了真能不顧后果?!爸軙r硯,”我放緩語氣,但眼神依舊警惕,“我們談?wù)劇!薄罢劊?/p>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配嗎?”“配不配的,你心里清楚?!蔽叶⒅难劬?,
一字一句,“我手里,有你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比如……城南那家私人醫(yī)院,
VIP病房里躺著的那位‘林妹妹’,她的腎源,真的那么‘合法’嗎?
”周時硯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憤怒,
而是**裸的殺意?!澳?、怎么知道?”聲音壓得極低,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成了!
原著里,周時硯的白月光林晚晚腎衰竭,需要換腎。他表面上動用資源尋找合法腎源,
背地里卻通過非法渠道搞到了一個匹配的腎,手術(shù)就在一家極其隱秘的私人醫(yī)院進行。
這是后期男主差點翻車的最大把柄,也是女主到死都不知道的秘密。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
這就是我活命、并且反殺的唯一籌碼!“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我強裝鎮(zhèn)定,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重要的是,如果我今天出不去這棟別墅,或者身上少了一根頭發(fā)絲兒,
明天,不,今晚,這段錄音和證據(jù)就會出現(xiàn)在各大媒體的郵箱里,
還有……你那位好大哥周時珩的辦公桌上?!敝軙r珩,周家真正的掌權(quán)人,
周時硯同父異母的大哥,兩人斗得你死我活。這消息落到他手里,周時硯不死也得脫層皮。
周時硯的臉徹底白了,眼神陰鷙得像淬了毒的刀?!澳阆朐趺礃樱俊彼麕缀跏且е绬?。
“第一,立刻馬上,讓開!我要出去!”我舉著花瓶,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繞過他,
朝著別墅大門的方向退。“第二,離婚協(xié)議,我會簽。但不是現(xiàn)在!條件我來定!
準備好你的誠意,等我通知!”“第三,”我退到玄關(guān),后背抵住冰涼的大門,
終于有了點安全感,“在我主動聯(lián)系你之前,你,還有你的狗腿子們,離我遠點!
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或者動我一根手指頭,咱們就魚死網(wǎng)破!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
”周時硯站在原地,沒動。夕陽的余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身上,一半光明,一半陰影。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緊握成拳,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吧蛭?,”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否則你大爺!”我猛地拉開大門,
刺眼的陽光涌進來,我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把那句未盡的威脅和那座冰冷的豪華牢籠狠狠甩在身后?!芭?!”大門在我身后重重關(guān)上。
我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渾身濕透,冷得發(fā)抖,
手里還死死攥著那個從玄關(guān)順手撈來的、價值不菲的玉石擺件(花瓶太大不好跑路,
臨時換了)??粗矍靶鷩潭鎸嵉氖澜?,我才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心臟還在狂跳,
后怕一陣陣襲來。但更多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暢快。去他的虐文女主!
去他的深情男主!老娘的人生,從踹出那一腳開始,就由不得你這狗男人做主了!周時硯,
準備好你的火葬場吧,老娘親自給你添柴!我,沈微,一個穿書的倒霉蛋,
正式向虐文劇情宣戰(zhàn)。第一步,活下來,逃離魔爪,完成!第二步,搞錢!
周時硯那種睚眥必報的瘋狗,暫時的威脅只能讓他投鼠忌器,絕不會讓他真的放過我。
離婚協(xié)議就是懸在我頭上的刀,他隨時可能用更陰險的手段逼我就范。我必須在他反應(yīng)過來,
查清我所謂的“證據(jù)”虛實之前,擁有自保的能力。原著里的沈微,是個標準的菟絲花,
娘家靠不住,自己除了會畫畫(還畫得不咋地),一無是處,銀行卡被周時硯控制得死死的。
但我不是她。上輩子卷生卷死的社畜經(jīng)驗告訴我,搞錢,是解決一切困境的基礎(chǔ)。好在,
天無絕人之路。我繼承了沈微的記憶,
知道她有個秘密小金庫——她媽媽臨死前偷偷塞給她的一張銀行卡,里面存了大概二十萬,
是她媽一輩子的私房錢。沈微一直沒動,藏在出租屋舊衣柜的夾層里。那個出租屋,
是她婚前住的,也是她和周時硯初遇的地方。周時硯大概早就忘了這地方的存在。
我打了個車,報出那個破舊小區(qū)的地址。司機從后視鏡瞄了我好幾眼,
大概覺得我這個渾身濕透、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還抱著個玉石擺件的女人,
像剛被搶劫或者家暴逃出來的。我沒心情解釋。車子在老舊的筒子樓下停住。憑著記憶,
我摸上三樓,在積滿灰塵的門墊下找到了備用鑰匙。打開門,一股陳舊的霉味撲面而來。
一室一廳,小得可憐,家具都蒙著白布。我直奔臥室,挪開那個掉漆的舊衣柜,
果然在背板后面摸到一個用膠帶粘得嚴嚴實實的牛皮紙信封。打開,一張銀行卡,
還有一張泛黃的字條?!肝⑽ⅲ瑡寷]用,就攢了這點錢,你拿著傍身。別委屈自己。
——媽媽」鼻子有點酸。原著里一筆帶過的炮灰母親,卻是沈微灰暗人生里唯一的光。
我深吸一口氣,把卡和紙條小心收好。二十萬,在這個一線城市,杯水車薪。
但足夠我暫時安頓下來。我找了個便宜的連鎖酒店,洗了個熱水澡,
換了身干凈衣服(用玉石擺件抵押,讓前臺小妹幫忙買的打折運動服),
總算感覺自己活得像個人了。接下來幾天,我像個幽靈一樣在這個城市游蕩。
用新買的、沒登記身份的便宜手機和電話卡,聯(lián)系了幾家房產(chǎn)中介,
在遠離市中心、安保相對嚴格的老牌小區(qū),租了個一室一廳的小公寓。押一付三,肉疼。
又去二手市場淘了點必要的家具電器。主打一個實用、便宜、能湊合。安頓好基本生存問題,
我開始瘋狂復(fù)盤原著劇情,尋找一切能搞錢、能反制的機會。原著后期,
周時硯為了討好林晚晚,投資了一個小眾藝術(shù)畫廊。林晚晚喜歡一個叫“未名”的新銳畫家,
畫風獨特,充滿生命力。周時硯為了投其所好,花了大價錢搜羅“未名”的畫,
還試圖聯(lián)系本人,想包裝炒作。而“未名”……就是沈微。
是她在無數(shù)個被周時硯冷落、傷害的深夜里,躲在畫室里唯一的發(fā)泄和慰藉。她畫那些畫時,
用的是假名,偷偷寄賣在一個不起眼的小畫廊,價格低廉,從未露面。周時硯根本不知道,
他費盡心思想討白月光歡心的畫家,就是被他棄如敝履的“糟糠妻”。諷刺至極。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型。周時硯,你不是想為你的林妹妹一擲千金買畫嗎?行,這錢,
老娘替你花了!不,是讓你加倍吐出來!我找出沈微藏在出租屋床底下的幾幅舊作,
都是她早期的練習稿,但筆觸間那種壓抑又蓬勃的情感已經(jīng)初露端倪。
又翻出她以前的舊筆記本電腦,還好,充電器也在。開機,
登錄她那個塵封已久的、專門聯(lián)系畫廊的郵箱。果然,有幾封未讀郵件,
來自一家名為“隅光”的小畫廊,詢問她是否有新作,以及之前寄賣的兩幅小畫有人詢價。
我斟酌著措辭,用“未名”的身份回復(fù):「感謝關(guān)注。近期心境變化,畫風或有突破,
有新作會聯(lián)系。舊作……暫不議價,待有緣人。」姿態(tài)要擺高一點,才顯得珍貴。然后,
我?guī)е菐追f作,去了本市最大的藝術(shù)品拍賣行——嘉德。前臺**看我穿著普通,
抱著幾卷畫,眼神帶著職業(yè)性的禮貌和不易察覺的輕視?!澳茫垎栍惺裁纯梢詭湍??
”“我想委托拍賣幾幅畫。”我平靜地說。“請問畫家是?”她公式化地問?!拔疵?。
”我吐出兩個字。前臺**敲鍵盤的動作一頓,抬起頭,
眼神變得認真起來:“請問是那位風格很獨特的‘未名’老師嗎?隅光畫廊**的那位?
”“是?!蔽尹c頭?!澳缘?!”她的態(tài)度立刻熱情了十倍,
“我馬上聯(lián)系我們的書畫部主管!”成了。信息差就是最好的武器。
周時硯在瘋狂尋找“未名”抬高身價,
而拍賣行對這種有潛力、有神秘感的新銳畫家求之若渴。很快,
一個穿著得體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
臉上堆著熱情的笑容:“未名老師!幸會幸會!鄙人姓王,是嘉德書畫部的主管。
真沒想到您會親自來!”他把我請進VIP室,小心翼翼地展開我的畫。
“這……是您早期的作品?”王主管看著那幾幅略顯青澀但情感濃烈的畫,眼中精光閃爍。
“嗯,練筆之作。”我故意說得輕描淡寫。“太謙虛了!這情感張力,這筆觸的生命力!
未名老師,您這幾幅畫,我們嘉德非常有興趣上拍!雖然題材和尺寸不大,
但作為您藝術(shù)生涯的重要見證,很有收藏價值!我們愿意為您做重點推薦!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專業(yè)術(shù)語和推廣計劃。最后,
試探性地問:“您看……起拍價定在……五萬一幅如何?”我心里冷笑。原著里,
周時硯為了林晚晚,后期拍下“未名”一幅畫可是花了近百萬!現(xiàn)在想用五萬打發(fā)我?
“王主管,”我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我聽說,最近周氏的周總,似乎對‘未名’的畫,
情有獨鐘?”王主管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露出更燦爛、更了然的表情:“??!明白!
明白!未名老師您消息靈通!周總確實……嗯,在關(guān)注您的作品。這樣,起拍價,
我們定十萬!您看如何?后續(xù)推廣,我們一定不遺余力!”“二十萬。”我放下茶杯,
語氣不容置疑,“一幅,起拍價。傭金按規(guī)矩來。我手里暫時只有這三幅。后續(xù)……看緣分。
”王主管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我,像是在重新評估我的價值。二十萬起拍,
對于一個新銳畫家,幾乎是天價了。但他想到周時硯那邊傳出的風聲,一咬牙:“好!
未名老師爽快!就按您說的辦!我們簽合同!”拿著簽好的委托合同走出嘉德大門,
陽光有些刺眼。三幅畫,起拍價六十萬。就算流拍,嘉德為了不得罪潛在的周時硯,
也會想辦法運作。而一旦周時硯出手……價格只會更高。周時硯,用你討好白月光的錢,
來養(yǎng)我這個前妻,感覺如何?這只是第一步?;氐轿夷莻€小小的出租屋,剛打開門,
一股寒意就從脊背竄了上來。燈是亮的??蛷d那張我新買的二手沙發(fā)上,坐著一個人。
黑色西裝,長腿交疊,指尖夾著一支燃了一半的煙。煙霧繚繞中,那張俊美卻陰郁的臉,
正是周時硯。他抬眼看過來,眼神冰冷銳利,像等待獵物已久的獵豹?!吧蛭ⅲ?/p>
”他緩緩?fù)鲁鲆豢跓熑?,聲音聽不出喜怒,“這幾天,過得挺自在?
”我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他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反手關(guān)上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努力維持鎮(zhèn)定?!巴兄芸偟母#瑳]被淹死,也沒被凍死,暫時還活著。
”我語氣嘲諷,目光掃視四周,尋找趁手的家伙。茶幾上有個煙灰缸,陶瓷的,夠硬。
“找我有事?離婚協(xié)議擬好了?拿來看看,夠不夠買你下半輩子清凈?!蔽乙贿呎f,
一邊不動聲色地往茶幾那邊挪。周時硯掐滅了煙,站起身。他很高,壓迫感十足。
一步步朝我走過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半x婚協(xié)議?
”他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微,
你是不是忘了,游戲規(guī)則,由我來定?”他猛地伸手,快如閃電!我下意識想躲,
想抄煙灰缸,但他的手目標卻不是我的脖子,而是……我夾在腋下的那個舊帆布包!
里面裝著我和嘉德簽的委托合同!“還給我!”我急了,撲過去搶。他輕易地避開我,
手臂一揚,帆布包被他奪了過去。他看也不看,直接拉開拉鏈,手伸進去,
精準地抽出了那份合同。他的目光落在“嘉德拍賣行委托合同”和“未名”幾個字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幾秒鐘的死寂。周時硯拿著合同的手指,一點點收緊,
紙張發(fā)出不堪重負的**。他抬起頭,眼神里的冰冷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暴怒和……被愚弄的狂躁?!拔疵??”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沈微,你就是‘未名’?”他猛地將合同摔在地上,
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你耍我?!”他低吼,
眼底泛著駭人的紅血絲,“用我給你的錢(指婚內(nèi)財產(chǎn)),畫著那些破爛玩意兒,
再用我不知道的身份,來釣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滿世界找你畫的破畫,去討好晚晚?!
”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氣息灼熱地噴在我臉上?!?*一直在看我笑話是不是?!
”手腕劇痛,但我心里反而詭異地平靜下來。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暴怒。
他還沒查到“腎源”的事?或者說,他查了,但沒查到確鑿證據(jù),所以按兵不動,
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我就是“未名”?這倒是個……意外的突破口?!胺砰_!”我忍著痛,
用力掙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劃出紅痕,“周時硯,你有病就去治!什么你的錢?
那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我畫畫怎么了?礙著你給林晚晚當舔狗了?”“閉嘴!不許你提晚晚!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眼神更加兇狠?!拔移?!”我豁出去了,仰著頭,
毫不畏懼地瞪著他,“林晚晚林晚晚!她是你祖宗嗎?周時硯,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你為了一個外面的女人,把自己老婆往死里整?你賤不賤???
”“你找死!”他徹底被激怒,另一只手揚起,帶著凌厲的風聲朝我臉上扇來!
這一巴掌要是落實了,我半邊臉都得腫。千鈞一發(fā)之際——“砰!”一聲巨響!我緊閉著眼,
預(yù)想中的疼痛卻沒到來。反而是攥著我手腕的力道猛地松開了。我驚愕地睜開眼。
只見周時硯捂著自己的左臉,踉蹌著退后一步,
眼神錯愕地看著我……以及我手里那個沉甸甸的、邊緣還沾著一點血跡的陶瓷煙灰缸。
剛才情急之下,我抄起煙灰缸,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在了他湊過來的那張俊臉上!
時間再次靜止。周時硯的左邊顴骨迅速紅腫起來,一道細細的血痕從破皮的地方滲出來。
他大概這輩子都沒被人用東西砸過臉,尤其還是被他視為所有物的女人。他看我的眼神,
已經(jīng)不是憤怒,而是一種徹底的、打敗認知的……茫然和震駭。我握著煙灰缸,手還在抖,
但心臟卻因為這一砸,奇異地充滿了力量?!爸軙r硯,”我喘著粗氣,聲音卻異常清晰,
“這一下,是還你把我按進水里的?!蔽抑钢厣系暮贤骸澳峭嬉鈨?,你撕了也沒用。
嘉德那邊有備份,而且我已經(jīng)告訴他們,如果有人(特指你)瘋狂抬價,記得提醒我,
我很樂意多提供幾幅‘早期習作’?!笨粗E然陰沉的臉,我扯出一個冰冷的笑。
“想給你的林妹妹買畫獻殷勤?可以。準備好錢,拍賣會上見真章。不過提醒你一句,
再敢對我動手動腳,”我掂了掂手里的煙灰缸,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跋乱淮危?/p>
瞄準的就不是臉了?!闭f完,我指著大門,用盡全身力氣吼道:“現(xiàn)在,立刻,馬上,
給老娘滾出去!”周時硯站在原地,捂著臉,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
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怪物。憤怒、屈辱、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狼狽。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沉得嚇人,然后轉(zhuǎn)身,帶著一身低氣壓,
拉開門,走了出去。門被重重摔上。**著門板滑坐到地上,
手里的煙灰缸“哐當”一聲掉在地板上。渾身脫力,后背全是冷汗。
剛才的兇狠耗光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知道,這次是真的把他得罪狠了。
以周時硯睚眥必報的性格,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平靜的日子,結(jié)束了。真正的戰(zhàn)爭,
才剛剛開始。嘉德拍賣會定在下個月初。這期間,周時硯果然沒再露面,也沒派人騷擾我。
但我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以他的能量,找到我的住處輕而易舉,他按兵不動,
必然在憋大招。我不能坐以待斃?!澳I源”的事是我的核武器,但真假難辨,只能用一次,
必須用在刀刃上。拍賣會是我明面上能最快搞到大筆現(xiàn)金的機會。我把自己關(guān)在出租屋里,
瘋狂畫畫。不是沈微以前那種帶著憂郁和討好氣息的畫。是宣泄,是憤怒,
是帶著毀滅和重生欲望的強烈色彩碰撞!畫布就是我的戰(zhàn)場,
顏料是我潑向周時硯和這操蛋劇情的臟話!畫累了,我就研究原著,像研究通關(guān)攻略一樣,
摳每一個細節(jié),尋找周時硯的弱點,尋找可以利用的棋子。還真讓我找到一個——蘇蔓。
原著里一個著墨不多的女配,周時硯生意場上一個強勁對手的獨生女。蘇蔓性格驕縱,
眼高于頂,偏偏對周時硯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原著后期,她因為嫉妒林晚晚,
給女主沈微使過絆子,算是半個“友軍”(雖然動機不純)。敵人的敵人,
有時候也能利用一下。我通過一些曲折的關(guān)系(主要是花錢買消息),
弄到了蘇蔓常去的一家高端會員制瑜伽館的行程。這天下午,
我把自己收拾得干凈利落(沒多少錢買好衣服,但氣質(zhì)不能輸),
提前蹲守在瑜伽館樓下的咖啡館。當看到蘇蔓穿著一身名牌運動服,拎著**版包包,
在一群跟班的簇擁下走進咖啡館時,我端著咖啡,“不小心”地迎面撞了上去?!鞍パ?!
”咖啡潑了蘇蔓一身?!澳阆拱??!”蘇蔓尖叫起來,看著自己衣服上的污漬,臉都氣歪了。
她身邊的跟班立刻圍上來,對我怒目而視?!皩Σ黄饘Σ黄穑嵲趯Σ黄?!”我連忙道歉,
手忙腳亂地拿紙巾給她擦(當然擦不干凈),一臉惶恐和無措,“蘇**,真對不起!
我……我賠您干洗費,或者……我賠您一件新的!”“賠?你賠得起嗎?
你知道我這身多少錢嗎?!”蘇蔓氣得想打我。“蘇**!”我猛地抬起頭,
眼神不再是惶恐,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冷靜和……同情?蘇蔓被我眼神看得一愣,
揚起的巴掌頓在半空?!耙患路?,蘇**何必動這么大肝火?”我壓低聲音,
意有所指,“與其把火撒在我這個路人身上,不如想想,
怎么對付那個……把你襯得像個小丑的‘真愛’?”蘇蔓瞳孔一縮,
狐疑地打量我:“你什么意思?你認識我?你是誰?”“我是誰不重要?!蔽覝惤稽c,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蠱惑,“重要的是,我知道蘇**心里不痛快。
看著周總鞍前馬后地為林晚晚搜羅‘未名’的畫,一擲千金只為博佳人一笑,是不是很刺眼?
”蘇蔓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眼神銳利地盯著我:“你到底想說什么?”魚兒上鉤了。
“我想說,”我微微一笑,“如果蘇**也想在拍賣會上,
讓那位‘真愛’體會一下什么叫求而不得的滋味……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我把一張寫著新電話號碼的卡片,悄悄塞進她手里?!翱紤]一下。我叫沈微。
周時硯的前妻?!闭f完,我不再看她變幻的臉色,轉(zhuǎn)身快步離開。留下蘇蔓站在原地,
捏著那張卡片,看著我的背影,眼神驚疑不定。拍賣會當天,嘉德拍賣行門口名流云集,
豪車如雨。我穿著租來的、勉強撐場面的黑色小禮服,拿著嘉德給的邀請函,
像個幽靈一樣混在衣香鬢影的人群里。低調(diào),不起眼,是最好的保護色。
我的位置在不起眼的角落。剛落座,就感受到一道冰冷刺骨的視線。抬眼望去,
二樓VIP包廂的玻璃幕墻后,周時硯一身黑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正冷冷地俯視著我。
他身邊,依偎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裙、面容蒼白嬌弱、我見猶憐的女人——林晚晚。
果然把她帶來了。周時硯這是鐵了心要在他的白月光面前表現(xiàn)。他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警告和毫不掩飾的厭惡,仿佛在看一堆礙眼的垃圾。我對他扯出一個極其敷衍的假笑,
然后移開目光,懶得再看。拍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瓷器、珠寶、古董……競價激烈。終于,
輪到書畫專場?!跋旅孢@幅,是神秘新銳畫家‘未名’的早期作品,《困獸》。
”拍賣師的聲音帶著煽動性,“起拍價,二十萬!”聚光燈打在那幅畫上。暗沉的底色,
扭曲掙扎的線條,中心卻有一抹刺目的猩紅,像被囚禁野獸流出的血淚。
這是我那三幅里情感最激烈的一幅。場內(nèi)響起一陣低低的議論。二十萬對于一個新人,
確實偏高。短暫的冷場?!岸f?!币粋€清冷的聲音從二樓包廂傳來。是周時硯。
他舉了牌,面無表情。場內(nèi)目光瞬間聚焦過去。“周總出價二十萬!”拍賣師立刻喊道。
“二十五萬。”另一個嬌蠻的女聲緊跟著響起,來自一樓前排。是蘇蔓!
她挑釁地回頭看了一眼樓上的包廂?;鹚幬端查g彌漫開來。周時硯眉頭微蹙,
顯然沒料到蘇蔓會橫插一腳?!叭f?!彼俅闻e牌,語氣平淡,卻帶著勢在必得。
“三十五萬!”蘇蔓不甘示弱。“四十萬?!薄八氖迦f!”……價格一路飆升。
場內(nèi)所有人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目光在周時硯、蘇蔓,
以及周時硯身邊臉色蒼白、咬著唇的林晚晚之間來回掃視?!鞍耸f!
”周時硯的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寒意。蘇蔓似乎猶豫了一下。這個價格已經(jīng)遠超畫作本身的價值,
更像是意氣之爭。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短信:「差不多了,
再抬他真急了。謝了,前周太太。」是蘇蔓。她還算守信,沒把我的身份捅出去。
我收起手機。目的達到了。蘇蔓聳聳肩,做了個“讓給你”的手勢,不再舉牌。
“八十萬一次!八十萬兩次!”拍賣師激動地喊著。周時硯臉色稍緩,看向身邊的林晚晚。
書友評價
《穿書后,我把虐文男主逼瘋了》是一部可讀性很強的網(wǎng)絡(luò)作品,整部小說伏筆交錯,連環(huán)布局,情節(jié)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具有極強的藝術(shù)感染力和可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