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生來便能聽見死神的腳步聲。在茶樓里擺攤算命十五年,救過無數(shù)人的命,
卻在今天被人舉報詐騙。"警察同志,就是這個騙子!"劉老板指著我大聲嚷嚷,
"他說我下個月有血光之災(zāi),嚇得我不敢出門,生意都黃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七嘴八舌地附和著。"對,他專門嚇唬人騙錢,我上次給了他五百塊!""就是,
什么年代了還迷信這些,騙子該抓!"警察王隊長走到我面前:"趙明軒,跟我們走一趟。
"我收起攤位上的羅盤和簽筒,平靜地說:"劉老板,我勸你這幾天別開車,你不信也罷。
"劉老板冷笑:"還在這兒裝神弄鬼!我就不信邪,今晚就開車去省城!"三天后,
劉老板死在了高速路上。車禍現(xiàn)場慘不忍睹,連同車?yán)锏默F(xiàn)金三十萬,一把火燒了個精光。
我在拘留所里聽到這個消息,只是淡淡一笑。王隊長臉色復(fù)雜地看著我:"真是巧合嗎?
""王隊,相信科學(xué)。"我搖搖頭,"不過是碰巧了。"可我心里清楚,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巧合。我能聽見死神的腳步聲,也能看見每個人頭頂?shù)乃榔凇?/p>
劉老板的死期就寫在他額頭上——三日后,高速,車禍。我本想救他一命,
可他偏要把我送進局子。既然如此,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一周后,我被無罪釋放。
走出看守所的那一刻,我看見了久違的陽光。也看見了等在門口的人——茶樓老板娘李素華。
"明軒,你受苦了。"她眼眶紅紅的,"都怪我當(dāng)初沒攔住劉老板。
"我拍拍她的肩膀:"素華姐,過去的事就算了。"李素華拉著我的手:"明軒,
你別回茶樓了,那些人現(xiàn)在都怕你怕得要死。""怕我?"我笑了,"他們應(yīng)該怕的。
"劉老板死后,舉報我的那幾個人開始倒霉。賣菜的張嫂摔斷了腿,
開飯店的王胖子食物中毒住院,還有那個看熱鬧的小年輕,丟了工作不說,
女朋友也跟人跑了。李素華壓低聲音:"明軒,你說實話,這些事真的和你沒關(guān)系?
"我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素華姐,你覺得我是那種會害人的人嗎?
"她搖搖頭:"當(dāng)然不是,你這些年救了多少人,我都看在眼里。""那就行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要去做點別的事情。"李素華想要問什么,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我知道她想問什么,但有些事情,不能說得太明白。這個世界上,
總有一些看不見的規(guī)則在運行。而我,恰好知道這些規(guī)則。走在熟悉的街道上,
我能感受到路人投來的目光。有好奇,有恐懼,還有敬畏。
劉老板的死讓我在這個小城里出了名,算命先生趙明軒,能算生死。有人避而遠之,
也有人暗中打聽我的住址。我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該離開這里了。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笑容溫暖。"媽,我終于知道當(dāng)年是誰害死你了。
"我輕撫著照片,"十五年了,該報仇了。"2十五年前,我母親也是個算命的。
她叫趙婉清,在這個城市小有名氣,專門給人看相算命。那時候我才十歲,
跟著母親到處奔波,見過形形**的人。母親總是說,這門手藝傳男不傳女,
等我長大了就教給我??晌疫€沒等到那一天,母親就死了。官方說是意外溺水,
但我知道不是。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三個人把母親推下了河。其中一個,
就是現(xiàn)在的市首富——沈建業(yè)。當(dāng)年他還只是個小包工頭,因為拖欠工人工資被告上法庭。
母親算出他有牢獄之災(zāi),勸他主動賠償,化解此劫。沈建業(yè)不信,還罵母親是神棍。
結(jié)果沒過一個月,他真的因為拖欠工資被抓了。在看守所里關(guān)了半年出來后,
沈建業(yè)找到了母親。他跪在地上求母親,說愿意出一萬塊錢,讓母親幫他算算怎么發(fā)財。
一萬塊,在當(dāng)時可不是小數(shù)目。母親心軟,給他指了一條路——去南方做建材生意。
沈建業(yè)照做了,果然發(fā)了大財??伤麉s起了貪心,想讓母親長期給他當(dāng)軍師。母親拒絕了,
她說天機不可泄露太多,會遭報應(yīng)的。沈建業(yè)惱羞成怒,威脅說要告發(fā)母親裝神弄鬼。
母親不為所動,還警告他最近有血光之災(zāi),讓他小心行事。那天晚上,
沈建業(yè)就帶著兩個手下來找母親。他們在河邊發(fā)生了爭執(zhí),沈建業(yè)推了母親一把。
母親落水了,而他們?nèi)齻€人就站在岸邊看著。我想救母親,但我那時候太小了,根本夠不著。
等我跑去找人幫忙回來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沉到河底了。沈建業(yè)他們早就跑了。我報了警,
但沒有證據(jù),警察也無可奈何。更可恨的是,沈建業(yè)還賄賂了一些人,把這件事說成是意外。
從那以后,我就成了孤兒。好在母親生前教了我一些基礎(chǔ),**著這點本事勉強活了下來。
這十五年來,我一直在等待機會。等待沈建業(yè)露出破綻的機會。現(xiàn)在,這個機會終于來了。
昨天晚上,我算了一卦。沈建業(yè)的死期到了。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像救劉老板那樣提醒他。
我要親眼看著他死。收拾好東西,我打了個車,直奔沈建業(yè)的公司。建業(yè)集團,
這個城市最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高聳的大樓直插云霄。我站在樓下,仰頭看著頂層的辦公室。
沈建業(yè)就在那里,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即將到來的死氣。很濃,
很重。今天,就是今天。我在樓下的咖啡廳里坐了下來,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地等待著。
服務(wù)員是個年輕的女孩,看我的眼神有些好奇。"先生,您是在等人嗎?"她問道。"是的,
"我笑了笑,"在等一個老朋友。""那您可能要等很久呢,樓上那些老板都很忙的。
""不會很久的,"我看了看手表,"最多兩個小時。"女孩點點頭,轉(zhuǎn)身去忙別的事情了。
我繼續(xù)等待著,心情出奇的平靜。仇恨了十五年,今天終于要結(jié)束了。不知道母親在天之靈,
會不會感到欣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咖啡早就涼了。我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坐著,
感受著樓上傳來的那股死氣越來越濃。快了,就快了。3下午三點整,樓上傳來了一陣騷動。
我知道,時候到了。果然,幾分鐘后就有救護車呼嘯而來。醫(yī)護人員急匆匆地沖進大樓,
不一會兒又抬著一個人出來。是沈建業(yè)。他臉色慘白,雙眼翻白,嘴里還在吐著白沫。
明顯是心臟病突發(fā)。我走出咖啡廳,慢慢靠近救護車。沈建業(yè)已經(jīng)不行了,
我能看見死神正站在他身邊。他的眼神突然看向了我,瞬間睜得老大。
"是...是你..."他用盡最后的力氣,顫抖著指向我。然后,手就垂了下來。
沈建業(yè)死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認(rèn)出了我:"咦,那不是那個算命的嗎?之前還上過新聞呢。
""就是他,聽說能算生死的那個。""這也太巧了吧,他剛出現(xiàn),
沈老板就..."議論聲越來越大,我卻沒有離開。反而走到救護車旁邊,
看著沈建業(yè)的尸體。"老朋友,十五年了,我們終于又見面了。"我在心里說道。這時,
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是沈建業(yè)的秘書,我記得他。"你...你是趙婉清的兒子?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點點頭:"是我。""沈總的死,和你有關(guān)系嗎?"他壓低了聲音。
"你覺得呢?"我反問道。秘書的臉色變得煞白,轉(zhuǎn)身就想跑。但我叫住了他:"李秘書,
別急著走啊。"他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你...你想干什么?""沒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句,
"我笑了笑,"小心開車。"李秘書渾身一抖,腳步踉蹌地跑了。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當(dāng)年在河邊,就是他和另外一個人幫著沈建業(yè)的?,F(xiàn)在沈建業(yè)死了,輪到他們了。
我慢慢走回咖啡廳,要了一杯新的咖啡。剛才那個服務(wù)員走過來,眼神中滿是震驚:"先生,
剛才那個人...""死了。"我平靜地說道。"您之前說等他兩個小時,
真的就..."女孩的聲音都在發(fā)抖。"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我喝了一口咖啡,
"就像現(xiàn)在,我知道你想問我什么,但你又不敢問。"女孩點點頭,確實是這樣。"先生,
您真的能算命嗎?"她終于鼓起勇氣問道。"算命只是表象,"我看著窗外,
"我看到的是因果。""因果?""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沈建業(yè)種下了惡因,
今天收獲了惡果。"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趙明軒,是我,王強。"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顫抖的聲音。王強,
當(dāng)年幫著沈建業(yè)的另一個人。"王老板,好久不見。"我的語氣很平靜。"沈建業(yè)死了,
你知道嗎?""知道啊,我就在現(xiàn)場。"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王強急促的呼吸聲。
"你...你想怎么樣?""我不想怎么樣,"我放下咖啡杯,"我只是想問問你,
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你還記得嗎?""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王老板,
撒謊可不是好習(xí)慣。"我的聲音冷了下來,"我建議你今晚別出門,
尤其是別去那些人多的地方。""你威脅我?"王強的聲音提高了。"不是威脅,是忠告。
"我掛了電話。我知道王強不會聽我的話。因為今晚他有個很重要的應(yīng)酬,
市里的一個大項目要談。他不會因為我的話就放棄這個機會。但我也知道,
他今晚回不了家了。第二天一早,新聞就報道了王強的死訊。他在酒店的包間里窒息而死,
死因是被魚刺卡住了喉嚨?,F(xiàn)場一片混亂,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有我知道,
這就是他的報應(yīng)。4現(xiàn)在只剩下李秘書了。我沒有急著找他,因為我知道他已經(jīng)被嚇壞了。
連續(xù)兩個當(dāng)年的參與者暴斃,他肯定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果然,第三天他就來找我了。
我正在公園里喂鴿子,李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了過來。"趙...趙先生。
"他的聲音抖得厲害。"李秘書,你來了。"我沒有回頭,繼續(xù)喂著鴿子。"求求你,
放過我吧。"他突然跪了下來,"當(dāng)年的事...當(dāng)年的事我也是被逼的。""被逼的?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是誰逼你把我母親推下河的?""不是我推的,是沈建業(yè)推的!
"李秘書急忙解釋,"我和王強只是在旁邊看著,真的沒有動手!""哦,
原來你們只是看著我母親溺水而死,沒有救她。"我的語氣依然平靜。
"我...我們不會游泳...""不會游泳可以喊人,可以報警,可以扔根樹枝下去。
"我打斷了他,"但你們什么都沒做,對嗎?"李秘書啞口無言。"李秘書,
你知道什么叫見死不救嗎?"我蹲下身,和他平視,"在法律上,這也是犯罪。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他開始磕頭,"趙先生,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求你放過我!""錢?"我笑了,"你覺得我缺錢嗎?"李秘書愣了一下,他剛想到,
我如果真的能算命,怎么可能缺錢。"那...那你想要什么?"我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的鴿食:"我想要的很簡單,就是看著你死。"李秘書臉色慘白,
絕望地說:"什么時候?""今晚,"我看了看天色,"大概八點半左右。""怎么死的?
"他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回家路上,車禍。"我說得很詳細,"被一輛大貨車撞死,
當(dāng)場死亡。"李秘書渾身發(fā)抖:"我...我今晚不開車,我坐地鐵回家。""沒用的,
"我搖搖頭,"命中注定的事情,躲不掉的。"李秘書想要說什么,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
絕望地走了。我知道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死亡。但我也知道,死神的鐮刀一旦揮下,
就沒有人能躲得過。晚上八點,我坐在家里,泡了一壺茶。八點二十分,我的手機響了,
是新聞推送。"本市發(fā)生重大交通事故,一男子被大貨車撞死..."我關(guān)掉手機,
端起茶杯。"媽,我?guī)湍銏蟪鹆恕?我對著母親的照片說道,"他們?nèi)齻€,都死了。
"照片中的母親依然笑容溫暖,仿佛在說:孩子,這樣就夠了。是的,夠了。仇報了,
我心里的仇恨也消散了。但我知道,我的人生不會因此而結(jié)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像沈建業(yè)他們一樣的惡人。而我,要成為他們的噩夢。第二天,
我重新在茶樓里擺起了攤。李素華看到我回來,又驚又喜:"明軒,你怎么又回來了?
""這里是我的根,"我整理著攤位,"我舍不得離開。
""可是那些人...""那些人現(xiàn)在巴不得我回來呢。"我笑了笑。果然,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找我算命了。還是那些以前看熱鬧的人,但現(xiàn)在他們的態(tài)度完全不同了。
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生怕得罪了我。人性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當(dāng)你弱小的時候,
所有人都可以踩你一腳。當(dāng)你強大的時候,所有人都想巴結(jié)你。我重新開始了我的算命生涯,
但這一次,我有了更明確的目標(biāo)。5重新營業(yè)的第一天,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她是個年輕的女人,穿著樸素,眼神中滿是絕望。"大師,求求您救救我。
"她一坐下就開始哭。我給她倒了一杯茶:"別哭,慢慢說。"女人名叫林小雨,
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她的問題很簡單,也很復(fù)雜——被人跟蹤騷擾。跟蹤她的人叫馬濤,
是她前男友。兩個人分手后,馬濤就開始瘋狂地糾纏她。
跟蹤、**、深夜敲門、給她發(fā)惡心的短信...林小雨報了警,但馬濤很狡猾,
每次都能找到借口脫身。"大師,我真的快要瘋了,"林小雨哭著說,
"他說如果我不和他復(fù)合,就要殺了我。"我仔細觀察著林小雨的面相。她印堂發(fā)黑,
眉間有血光,這是有生命危險的征象。而且這個危險很近,就在這幾天。
"你最近是不是收到了什么特殊的東西?"我問道。林小雨一愣:"您怎么知道?
昨天馬濤給我寄了一把刀,還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的什么?
""他說...他說如果我明天還不答應(yīng)復(fù)合,就用這把刀殺了我,然后自殺。"我點點頭,
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yán)重。"林**,你相信我的話嗎?""相信,我聽說過您的事情,
您算得很準(zhǔn)的。""那好,我現(xiàn)在告訴你,馬濤明天晚上確實會來找你,而且他真的會動刀。
"林小雨臉色慘白:"那...那我該怎么辦?""有兩個辦法,"我伸出兩根手指,
"第一,你今晚就離開這個城市,去外地躲一段時間。""不行,我不能走,我還有工作,
還有生病的母親要照顧。""那就只有第二個辦法了。"我的語氣變得嚴(yán)肅,
"讓馬濤永遠不能傷害你。"林小雨眼睛一亮:"您是說...?""我是說,
有些事情需要用特殊的方法解決。"我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符紙,"這是護身符,
明天晚上你貼身攜帶。"林小雨接過符紙,仔細看了看。符紙上畫著復(fù)雜的圖案,
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這真的有用嗎?"她有些懷疑。"林**,
你見過前幾天死的那三個人嗎?"我反問道。林小雨點點頭,
沈建業(yè)、王強、李秘書的死在這個小城里傳得沸沸揚揚。
"他們都是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才死的,"我說道,"而馬濤,也即將加入他們的行列。
"林小雨明白了我的意思,但她還是有些不安。"大師,這...這不會有法律問題吧?
""放心,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他們的死和我有關(guān)系。"我收起符紙,
"因為我從來沒有直接殺過任何人。""那他們是怎么死的?""報應(yīng),"我淡淡地說,
"種惡因,得惡果。馬濤想要殺人,那他就要承擔(dān)被反殺的風(fēng)險。
"林小雨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第二天晚上,我坐在家里等消息。大概十點鐘的時候,
警車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走到窗邊,看見警車正朝林小雨住的方向開去。半個小時后,
書友評價
一見卿卿誤終生的這部小說《算命后,惡人接連暴斃》,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在如今千變一律的創(chuàng)作背景下,一見卿卿誤終生能夠獨樹一幟,標(biāo)新立異,實為難得!在此為一見卿卿誤終生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