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菜又涼了,還要再熱一遍嗎?”保姆試探性的地問云以冉。
偌大的餐桌前,只有云以冉孤零零一個人坐著。她看了眼時間,又看了眼明顯已經(jīng)不耐煩的保姆。
淡淡地說,“撤了吧。”
今天是她的生日,可是她的丈夫和兒子卻一個都沒有回來。
保姆利索地開始撤桌,嘴里面絮絮叨叨的,“太太,不是我說你,明知道明川少爺和小少爺都不會回來了,你還非要弄這一桌子菜干什么?一晚上熱了三遍,累死人!”
“要我說,不管是做妻子還是做媽媽,你都挺失敗的。不然,丈夫和兒子怎么都不待見你呢?”
“是啊,是挺失敗的?!痹埔匀綉K然一笑,在這個家里面,連保姆都可以給她甩臉子了。
她很清楚,保姆對她的態(tài)度取決于明家對她的態(tài)度。
畢竟,連她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都不把她當回事 ,更何況其他人呢?
保姆看著云以冉那副樣子,到底也沒再繼續(xù)挖苦下去,反而有些同情她似地嘆了口氣,“唉……人啊,總是執(zhí)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我要是你啊,就看開些,放手吧。既成全了別人,也放過了自己?!?/p>
云以冉?jīng)]有應聲,但保姆的話,她聽進去了。
保姆收拾完桌子,就休息去了。
她關了所有的燈,抱著蛋糕回到臥室,坐在沙發(fā)上,打開蛋糕盒子,將里面精致的蛋糕拿出來,在上面插上一根蠟燭。
點亮。
一道突兀的微信提示音響起,是一條視頻。
醫(yī)院VIP病房內,她的丈夫明川還有她的兒子明安朗正圍坐在病床邊。
病床上,依坐著一位病弱美女。
衛(wèi)增輝,明川定過娃娃親的青梅竹馬。這條視頻,也是她發(fā)過來的。
“川哥,真的很抱歉,這么晚還讓你在這陪著我?!毙l(wèi)增輝聲音有氣無力,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你沒事就好?!蹦腥说穆曇魷睾?,甚至帶著些許寵溺。
所以,今天一整天,明川都在陪著她……
云以冉淡笑一聲,她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跟明川好好說話是什么時候了。
寵溺?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男人開口便是對她的責怪。
“衛(wèi)阿姨你不要擔心,我和爸爸都愿意在這里陪你,我們才不愿意回家呢!”
明安朗奶聲奶氣的聲音從視頻中傳來,軟乎乎的小身體更是直接撲進了衛(wèi)增輝的懷里。
“我就喜歡衛(wèi)阿姨,要是衛(wèi)阿姨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視頻到這里戛然結束。
云以冉無力地將手機放到桌子上,看著已經(jīng)燃了一會兒的蠟燭。
終于,她下定了決心,將蠟燭全部吹滅。
“祝我,生日快樂!”
明川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午夜。
房子里一片漆黑,以往無論多晚都給他留著的那盞燈,今晚卻不存在。
男人不悅地微微凝眉,將明安朗交到保姆手中,轉身朝著他與云以冉的主臥走去。
見主臥的燈還開著,男人的表情稍霽。
主臥內,云以冉端坐在沙發(fā)上,身邊是她已然收拾好的行李。前面的矮幾上,赫然擺放著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明川才稍稍好轉的神色再次冷凝下來,“云以冉,你又在鬧什么?”
云以冉此刻已經(jīng)不想多說什么,更不想掰扯明川口中所謂的‘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川,我要跟你離婚?!?/p>
明川神色疲憊地扯開領帶,隨手扔到沙發(fā)上,這時他才注意到茶幾上那蠟燭已經(jīng)燃盡的蛋糕。
“今天是你的生日?”他忘記了,助理沒有提醒他。
“這不重要。”云以冉搖頭,將離婚協(xié)議往前遞到明川眼前,“簽字吧,我們離婚。”
“為什么?”男人不解,煩躁的眼神似在極力容忍云以冉的無理取鬧,“就因為我忘記了你的生日?”
他有些戲謔地睨了眼那份協(xié)議,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將其捏起來,一頁一頁的翻看著。
“凈身出戶?云以冉,離開我,你還能去哪?”
云以冉失笑,心卻又冷了幾分。
原來是篤定了她在安城無人可依,無處可去,所以才會這般有恃無恐地消耗她的愛意。
狗男人!
“我自有去處,不用你管。你只要簽了字,明天跟我去民政局就好?!?/p>
明川被云以冉的話激怒,聲音透著冷意,“你想好了嗎?”
云以冉不說話,只是隨手將筆扔到明川手邊,“別廢話,簽字吧?!?/p>
看著女人決絕的樣子,明川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
幾秒后,他深吸口氣,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離婚可以,但安朗的撫養(yǎng)權,不可能給你?!?/p>
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明安朗,倏地跑進來,抱住明川的胳膊,沖著對面的云以冉吵嚷道,“我要跟著爸爸,我才不要跟著你!你是壞女人!你是狐貍精!”
“安朗!”明川厲聲呵斥。
被吼的明安朗哭起來,“我又沒說錯!她就是一個沒用的家庭主婦,根本配不上爸爸!奶奶和小姑都是這樣說她的!如果不是她插足,那衛(wèi)阿姨現(xiàn)在就是我的媽媽!”
“明安朗,你……”
“明安朗我也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跟你離婚?!?/p>
云以冉打斷明川的話,語氣決絕,沒有一絲挽回的余地。
明川薄唇緊抿,似是沒想到,云以冉竟然會說出不要明安朗這樣的話。
當初為了生下這個孩子,她差點死在了手術臺上。
之后,在照顧孩子上面,更是親力親為。
被她視作珍寶的孩子,怎么說不要就不要了?
連明安朗在聽到云以冉的話后,也不可置信的停止了哭泣。
不過,很快,他就笑出來,“太好了,爸爸快跟她離婚,這樣就能讓衛(wèi)阿姨做我媽媽了!”
明川對明安朗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眸光深深地看著云以冉,“我最后問你一遍,你確定要離婚嗎?”
“離!”
云以冉看著明川在離婚協(xié)議上面簽了字,拿上自己那一份,起身拉著行李向外走。
“明天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別遲到?!?/p>
手腕倏地被抓住,男人手掌寬大,手背上青筋凸起,看上去格外好看性感。
云以冉曾經(jīng)瘋狂迷戀過這只手,以及它的主人。
然而現(xiàn)在,卻覺得無比厭惡,“放手?!?/p>
事已至此,拉拉扯扯還有什么意思。
況且,他們離婚不正是所有人都想要的結果嗎?
“這么迫不及待?外面有人了?”明川聲音戲謔。
一絲無力感,席卷了云以冉的全身,“明川,我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厭惡過你?!?/p>
男人怔住,抓在云以冉手腕上的手緩緩松開。
“已經(jīng)很晚了,你就算要走,也可以明天再走。”
云以冉嗤笑一聲,抽回自己的手,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困了她四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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