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檸，做了顧深淵三年的生活替身。試毒替身，挨打替身，背鍋替身。

什么臟活累活都是**，他只負責在鏡頭前光鮮亮麗。今天李哥把我叫到辦公室，

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小檸啊，你跟深淵也合作這么久了，

是時候換個環(huán)境發(fā)展發(fā)展了?！刮倚睦锟┼庖幌?。換個環(huán)境，說得好聽。

說白了就是我被開除了?！笧槭裁?？」我問。李哥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有個更合適的替身人選，各方面條件都比你好。公司決定換人?！刮铱戳艘谎勰欠莺啔v。

蘇晚晚，22歲，身高168，體重45公斤。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甜美，皮膚白皙，

看起來就是那種人見人愛的類型。而我，25歲，身高165，體重50公斤，

皮膚因為長期替他試各種化妝品過敏，留下了不少痘印?！杆裁磿r候來？」「明天。」

李哥說，「你今晚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可以走了?！刮尹c點頭，沒有爭辯。在這個圈子里，

替身本來就是最底層的存在，隨時可以被替換。走出辦公室，我徑直去了顧深淵的休息室。

他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劇本，聽到腳步聲也沒抬頭。「深淵，我要走了?！?/p>

他翻頁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看劇本，語氣平淡：「哦。」就一個字。

我站在那里等了一會，等他問我為什么走，等他說一句挽留的話?？墒菦]有。

他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冷漠得徹底?！改莻€，之前你胃不好，

我在你家冰箱里放了一些養(yǎng)胃的藥膳，記得按時吃?！埂膏拧！埂高€有你對海鮮過敏，

以后試菜的時候要注意?！埂钢懒??！埂改愕乃哔|(zhì)量不好，

我買的薰衣草精油放在臥室的床頭柜里，睡前滴兩滴會睡得好一些。」

他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微皺：「江檸，你話怎么這么多？」我嘴唇動了動，

最終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他在身后說：「門帶上?！谷辍?/p>

整整三年的朝夕相處，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人。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我開始收拾東西。其實也沒什么好收拾的，三年來所有的時間都在照顧他，

自己的生活早就一塌糊涂。打開衣柜，里面掛著的都是他不要的衣服。有一件白色的羊絨衫，

是他拍完廣告后嫌太普通不要的。我洗干凈了一直舍不得穿。還有一條圍巾，

是他說太幼稚丟給我的。我拿起圍巾，那上面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柏木香。電話響了。

我以為是他打來的，心跳加速地接起來?！肝?？」「江檸，明天記得去公司辦離職手續(xù)?！?/p>

是李哥的聲音?！负??！箳炝穗娫?，我繼續(xù)收拾東西。手機里的照片大部分都是他的，

工作照、生活照、睡著時的照片。我一張張翻看著，眼淚不知什么時候模糊了視線。

有一張是他發(fā)燒的時候，我在醫(yī)院陪了一整夜，趁他睡著偷**的。那時候他燒得迷迷糊糊，

抓著我的手說：「別走?！刮乙詾槭菍ξ艺f的，后來才知道，他夢里叫的是他媽媽的名字。

還有一張是他拍戲受傷，我背著他去醫(yī)務室的照片。是路人拍的，后來傳到網(wǎng)上，

被公司緊急壓了下去。他當時氣得不行，說我給他招黑了?？晌矣浀?，在醫(yī)務室里，

他看著我手臂上被他指甲抓出的血痕，眼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蛟S，

只是我的錯覺吧。我把這些照片一張張刪掉，就像刪掉三年來的所有回憶。最后一張，

是上個月他生日那天。我偷偷給他訂了生日蛋糕，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他看到蛋糕的時候，

臉色當場就變了?！刚l讓你多管閑事的？」「我討厭過生日，你不知道嗎？」「江檸，

你能不能別總是自作聰明？」那個蛋糕最后被他完整地扔進了垃圾桶。

我刪掉這張照片的時候，手指停頓了很久。顧深淵，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全世界了。

收拾完東西，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我躺在床上，失眠了。

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著這三年的點點滴滴。第一次見到他，是在面試現(xiàn)場。他坐在評委席上，

穿著黑色的風衣，眉眼冷峻，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人。當時我就想，這個人看起來好孤獨。

后來才知道，他不是孤獨，他只是對所有人都冷漠。包括我。2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公司辦離職手續(xù)。路過顧深淵的休息室時，門開著，里面?zhèn)鱽碚f話聲。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深淵哥，這是我給你帶的早餐，我媽媽做的小餛飩，特別香。」

聲音很甜，帶著江南女孩特有的軟糯。我往里看了一眼，

蘇晚晚正笑盈盈地把保溫盒遞給顧深淵。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fā)及腰，

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月牙狀。確實比我好看多了。顧深淵接過保溫盒，難得地說了聲謝謝。

我心里一陣刺痛。三年來，我每天早上都會給他準備早餐，可他從來沒說過謝謝。「深淵哥，

以后我就是你的生活助理了，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蘇晚晚乖巧地說?！膏拧！?/p>

顧深淵點點頭，「你比上一個靠譜多了?！刮椅站o了拳頭。上一個，說的就是我吧。

在他眼里，我三年的付出，還不如蘇晚晚一碗小餛飩。我正要離開，

卻聽到顧深淵叫住了蘇晚晚：「對了，我胃不好，以后準備吃的注意一些。還有，

我對海鮮過敏，試菜的時候小心點?！刮毅蹲×?。這些話，昨天我剛對他說過。他記住了？

「好的深淵哥，我會注意的?！固K晚晚笑著說。我快步離開，心情復雜。辦完離職手續(xù)，

李哥客套地說：「小檸，你這三年工作很認真，以后有機會再合作?！?/p>

我苦笑一下：「不會有機會了?！棺叱龉敬髽?，我回頭看了一眼。這里有我三年的青春，

如今卻要和我說再見了。手機響了，我以為是顧深淵，急忙接起來?！笝帣帲?/p>

聽說你被開除了？」是我室友小雅的聲音?！覆皇情_除，是換工作?！埂竸e騙我了，

娛樂圈就這么大，消息傳得很快。」小雅說，「你回來吧，我給你找了個新工作?！?/p>

「什么工作？」「咖啡店的服務員，雖然工資不高，但至少不用看人臉色?！刮蚁肓讼耄?/p>

點頭答應了。至少，不用再每天面對顧深淵的冷漠了。下午，我去咖啡店報到。

店長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很和善?！感〗前桑啃⊙耪f你之前在娛樂圈工作，

那應該很能吃苦?！埂甘堑摹！埂改蔷秃?，這里的工作其實不難，就是要有耐心。」

我點點頭。比起替顧深淵挨罵，咖啡店的工作確實算不上什么。開始工作后，

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客人大多是附近的上班族，偶爾也有一些明星的粉絲來這里等偶遇。有一天，

一個小女孩拿著顧深淵的海報進來，興奮地問我：「姐姐，你覺得深淵哥哥帥不帥？」

我看著海報上的人，那張熟悉的臉，心里還是會疼。「帥。」我說。「我也覺得！

我是他的粉絲，每天都來這里希望能遇到他?！剐∨⒄Ｖ劬φf，「姐姐你看，

這是他最新的雜志封面，超級帥！」我接過雜志，封面上的顧深淵穿著白色襯衫，眼神深邃，

嘴角微揚。攝影師的水平很高，把他拍得像個王子一樣?？晌抑溃R頭后面的他，

有多冷漠。「姐姐，你怎么哭了？」小女孩關心地問。我摸了摸臉，果然有眼淚?！笡]事，

被風吹到了?！刮倚χf。送走小女孩后，我拿起手機，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微博。

顧深淵剛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拍戲中，感謝工作人員的照顧。」配圖是他在劇組的照片，

旁邊站著蘇晚晚，正笑著給他遞水。評論區(qū)全是粉絲的贊美：「深淵哥哥辛苦了！」

「新助理好漂亮，和深淵哥哥很配呢！」「深淵哥哥終于換助理了，之前那個看著就不順眼。

」看到最后一條評論，我心里一陣冷意。原來粉絲們也討厭我。我關掉微博，繼續(xù)工作。

晚上下班回家，小雅看我一臉憔悴，關心地問：「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

我搖搖頭：「沒有，我很好?！埂笝帣?，你別騙我了。這些天你都瘦了好幾斤，

眼睛也腫得像核桃。」我沉默了。確實，離開顧深淵后，我的狀態(tài)很差。明明應該解脫了，

為什么還是這么難受？「檸檸，要不你去找他談談？也許事情還有轉機。」小雅建議。

「不用了?！刮铱嘈?，「他巴不得我消失呢。」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的我又回到了顧深淵身邊，他溫柔地對我笑，說："江檸，謝謝你這三年的照顧。

"醒來的時候，枕頭濕了一片。3一個月后，我在咖啡店的工作已經(jīng)很熟練了。

雖然工資不高，但同事們都很友善，沒有娛樂圈那種爾虞我詐。這天下午，

店里來了個熟悉的身影。李哥。他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感?，能聊聊嗎？」

我心跳加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跟他走到角落里?！冈趺戳?？」「深淵最近狀態(tài)不太好，

經(jīng)常發(fā)脾氣，我懷疑和你離開有關系。」李哥皺著眉說。

我心里涌起一絲希望：「他...說什么了嗎？」「沒有明說，但是自從你走后，

他變得更難伺候了。那個新助理已經(jīng)被罵哭好幾次了。」原來如此。不是想我，

只是新人不好用而已。「李哥，如果沒別的事，我該工作了?！埂感?，

你考慮一下重新回來吧。我可以給你漲工資?！刮覔u搖頭：「不了，謝謝?！?/p>

李哥還想說什么，我已經(jīng)轉身走開了。有些路，一旦走了，就不能再回頭。晚上，

小雅神神秘秘地把我拉到一邊?！笝帣?，告訴你個消息，顧深淵今晚要來我們店里！」

我愣住了：「什么？」「剛才有人爆料，說他要來這附近拍夜景，很可能會到咖啡店休息?！?/p>

我的心開始狂跳。要見到他了嗎？「檸檸，這是個機會，也許你們能重歸于好?！?/p>

小雅興奮地說。我搖搖頭：「我不想見他?！拐f是這么說，

但當顧深淵真的出現(xiàn)在咖啡店門口時，我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他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

戴著口罩和鴨舌帽，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畢竟陪了他三年，他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

蘇晚晚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護著他不被路人發(fā)現(xiàn)?！干顪Y哥，要不我們進去坐坐吧，

外面太顯眼了?！诡櫳顪Y點點頭，推門走了進來。我趕緊低下頭，假裝在整理菜單。

「歡迎光臨?！雇滦∶罒崆榈赜先ァｎ櫳顪Y掃了一眼店內(nèi)，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

然后移開?！竷杀朗娇Х?。」他說。「好的，請稍等?！刮覐娖茸约罕３掷潇o，

開始準備咖啡。手卻在微微顫抖。這么近的距離，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柏木香混合著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是我最熟悉的味道。「深淵哥，這家店的裝修好溫馨啊。」

蘇晚晚四處打量著說?！膏??！诡櫳顪Y的回答還是那么惜字如金。我端著咖啡走過去，

盡量保持平靜：「您的咖啡?！诡櫳顪Y抬頭看了我一眼，眸子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謝謝?！沟谝淮危麑ξ艺f謝謝。可惜，已經(jīng)太晚了。我轉身要走，

卻聽到他在身后說：「等等?！刮彝Ｏ履_步，心跳如鼓?！高@咖啡...有點苦。」

我回過頭，看到他皺著眉頭。這是他的習慣，不管什么咖啡，他都覺得苦。

以前我都會提前準備好糖包和牛奶，但現(xiàn)在...「不好意思，我?guī)湍狱c糖?！?/p>

小美連忙說道。顧深淵搖搖頭：「算了。」他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說什么。

可我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蘇晚晚察言觀色，

小聲說：「深淵哥，我們走吧，時間不早了?！诡櫳顪Y站起身，從錢包里拿出錢放在桌上。

「不用找了?！顾粝碌腻X，足夠買十杯咖啡。走到門口時，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

讓我險些淚目。等他們走遠了，小美興奮地跑過來：「檸檸，剛才那個男人好帥啊！

而且還給了這么多小費！」我苦笑一下，沒有說話。收拾桌子的時候，

我發(fā)現(xiàn)咖啡杯下面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地址。是顧深淵的字跡。我攥緊紙條，

心里五味雜陳。他這是什么意思？4那張紙條我放在抽屜里整整一個星期。每天晚上回家，

我都會拿出來看看，然后又放回去。小雅看不下去了：「檸檸，你到底去不去？」「不知道。

」我如實回答?！改悄氵€折磨自己干什么？要么去，要么扔掉，別這樣糾結了。」

小雅說得對。這樣下去，只會讓自己更痛苦。第八天的晚上，我終于做了決定。

我要去見他最后一面，把話說清楚。紙條上的地址是他的私人別墅，我去過幾次，

都是他生病的時候我去照顧他。別墅在半山腰，環(huán)境很幽靜。我按響門鈴，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是蘇晚晚。她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江...江檸？」

「顧深淵在嗎？」我問。「在，他在書房。你等等，我去叫他?！固K晚晚轉身要走，

我叫住了她：「等等。」她回過頭，眼中有些警惕?！改惆阉疹櫟煤芎谩！刮艺嬲\地說。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謝謝?！箮追昼姾螅櫳顪Y從樓上下來。他穿著居家服，

頭發(fā)有些凌亂，看起來剛睡醒的樣子?？吹轿視r，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改銇砹??！埂膏拧！刮覀兿嘁暥?，氣氛有些尷尬。

最后還是他先開口：「進來坐坐吧。」客廳還是老樣子，沒什么變化。唯一不同的是，

茶幾上多了一束鮮花，應該是蘇晚晚插的。「喝點什么？」他問?！赴组_水就行。」

他去廚房倒水，我坐在沙發(fā)上打量著這個熟悉的環(huán)境。三年前，我第一次來這里，

被這里的豪華震撼到了。后來慢慢熟悉了，甚至比自己家還要熟悉。每一個角落，

都有我們的回憶。顧深淵回來時，手里端著兩杯水。他把其中一杯遞給我，

然后坐在對面的沙發(fā)上。距離不遠不近，剛好夠說話?！改?..過得怎么樣？」他問。

「挺好的，工作很輕松，同事也很友善?！埂改蔷秃谩！褂质浅聊?。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

客套地寒暄著。明明曾經(jīng)那么熟悉，現(xiàn)在卻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顧深淵?！刮医K于開口，

「你讓我來，是有什么事嗎？」他看著我，眼中有些復雜的情緒?！肝蚁?..和你道歉?！?/p>

我愣住了。顧深淵從來不會道歉，這三年來，不管他說什么傷人的話，都從來沒有道過歉。

「之前我對你確實不太好，說話也比較沖?！顾^續(xù)說，「我想為我的態(tài)度向你道歉?！?/p>

我心里五味雜陳。道歉嗎？太晚了?！覆挥玫狼?，工作而已，正常的?！刮遗Ρ３制届o。

「江檸...」他叫我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你恨我嗎？」我看著他，

看著這個讓我愛了三年的男人。恨嗎？說不恨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失望?！覆缓蕖！刮艺f，

「只是失望而已?！顾哪樕兊糜行┥n白?！改?..你還會回來嗎？」

我搖搖頭：「不會了?！埂笧槭裁?？我可以改的?！埂割櫳顪Y，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我終于忍不住，眼淚開始往下掉，

「我把你當成我的全世界，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給了你?！埂缚稍谀阊劾?，我什么都不是。

」「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看待，我只是一個工具，一個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

「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我也會痛?！顾麖埩藦堊欤胝f什么，但最終什么都沒說。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附瓩帲?..」「別說了?！刮也恋粞蹨I，站起身，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們都向前看?！刮肄D身要走，他突然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臂?！附瓩?，別走?！顾牧夂艽?，抓得我有些疼?！改惴砰_我?！?/p>

「我不放?！顾穆曇粲行╊澏叮附瓩?，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這段時間你不在，我才知道你有多重要?！埂笡]有你，我連最基本的生活都過不好?！?/p>

我冷笑一聲：「現(xiàn)在不是有蘇晚晚了嗎？她不是比我好很多？」「不一樣的?！顾泵忉?，

「她是她，你是你，沒有人能替代你?！埂笁蛄?，顧深淵?！刮矣昧昝撍氖?，

「你別再說這些話了，一點意義都沒有?！埂溉绻阏娴脑诤跷?，就不會讓我等到今天?！?/p>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身后傳來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脆弱：「江檸，我愛你。

」我的腳步頓住了。三年，整整三年，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可現(xiàn)在聽到了，卻覺得那么諷刺。

我沒有回頭，推門走了出去。5從顧深淵家回來后，我徹底病倒了。高燒不退，

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小雅請假照顧我，一邊喂我吃藥一邊抱怨：「都說了讓你不要去見他，

現(xiàn)在好了，把自己搞成這樣?！刮姨撊醯匦α诵Γ骸笡]事，燒退了就好了?！埂笝帣?，

那個男人到底對你做了什么？你哭了一整夜?！刮覔u搖頭，不想說話。昨晚確實哭了很久，

不是因為他說愛我，而是因為太晚了。如果他早一點察覺，哪怕早一點點，

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手機一直在響，我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接起來，

是蘇晚晚的聲音?！附瓩巻?？我是蘇晚晚?！埂甘裁词?？」「是這樣的，

深淵哥這兩天狀態(tài)很不好，一直在發(fā)脾氣，劇組那邊都有意見了。」

我沉默了一下：「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知道你們昨天見過面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

「沒什么，只是把話說清楚了而已。」「江檸，我知道我沒資格說這些，

但是...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我愣住了。蘇晚晚作為新來的助理，

應該希望我永遠不要回去才對，為什么會說這種話？「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然后傳來蘇晚晚有些哽咽的聲音：「因為我看得出來，他很愛你?！?/p>

「這些天他經(jīng)常提到你，說你做的菜最好吃，說你最了解他的習慣，

說你是唯一真心對他好的人?！埂附瓩?，我承認我喜歡深淵哥，但我不想看到他這么痛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