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蘇小冉犯的可不是小錯,你就這么大事化小,不合適吧?”
蘇安國依舊是那副大佛樣,晃著腦袋裝聽不明白:
“誰小時候沒開點過分的玩笑,李老師別太得理不饒人了?!?/p>
李老師顯然不這么認為。
“不止是林穗,1班只要是女生,都——”
“我說行了?!?/p>
蘇安國的語氣突然變重。
他滿是毛發(fā)的手捏在我的肩膀上,又疼又惡心。
“最多也不過叫個家長的事,沒殺人沒放火,連林穗的成績都沒影響,有什么纏著不放的?!?/p>
“我再說一遍,這事到此結(jié)束了?!?/p>
“來,主持人上來,準備校慶,去問問后臺那些人都準備好了沒有?”
“那些同學都回去了,昨天晚上你不在的時候,我就一個班一個班去通知了,將校慶推到明天了?!?/p>
蘇安國稍微有些緊繃的臉漲成豬肝紅。
他搖著頭,“李鶯,你都五十多歲了,安分這幾年,老實等著退休不好嗎?”
李老師搖了搖頭。
“我這個人骨子里就護短,自己的學生只能自己欺負?!?/p>
“小蘇,你和我同事這么多年,知道我的脾氣?!?/p>
蘇安國連說三個好,將我狠狠往外一推:
“你把這些視頻發(fā)網(wǎng)上去,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會信這么假的偽造視頻?!?/p>
我把藏在口袋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看直播間的彈幕:
“不太巧,相信的人好像還挺多的?!?/p>
蘇小冉靠我的自拍照積攢了不少粉絲,因為拿被霸凌同學當皮套的事,在各平臺都引起了轟動。
因此當我露臉開播時,直播間人數(shù)幾乎是瞬間就上了八十萬。
“真以為蘇小冉做的那些破事沒人知道?”
“我是蘇小冉的前校友,提醒一下,她轉(zhuǎn)學是因為有貧困生被逼得跳了樓。”
“她賬號剛開始做的時候,就有人說她嘲諷人的語氣和蘇小冉很像,當時評論區(qū)一堆人說不要造謠,現(xiàn)在打臉了吧。”
我調(diào)出和那名女生家屬的對話,讓臺下人看到她的崩潰。
“還要我說更多嗎?”
“還是說主任你依舊認為,這不過只是一個玩笑?”
這件事在輿論的促使下,正式立案。
網(wǎng)友將蘇小冉的吐槽截圖下來,討論世上到底有多少東西能延伸出女性羞恥。
蘇小冉因涉嫌謀殺被逮捕時,程野來找到了我。
當時下著很大的雨,我打著傘,看到滿身透濕的程野時一愣。
他說:“我去找朋友借了錢,將蘇小冉給媽媽住院費還清了?!?/p>
我說嗯。
他又說:
“我現(xiàn)在和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穗穗,我不是有意說那些話的,我只是怕你再受傷?!?/p>
我不耐煩了:
“程野,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在雨里抬起頭,臉上分不清是眼淚還是雨滴。
“我們和好行不行,我發(fā)誓一輩子對你好,我再也不會說那種話了?!?/p>
“程野?!?/p>
我偏了偏傘,擋住側(cè)面的風。
“有些路走歪了,就再也回不了頭?!?/p>
他低著頭,任由我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那天后,我從1班換到了李老師所在的2班,提交申請時,聽負責的老師說程野退學了。
“這樣啊。”
我有些驚訝,但也只是有些驚訝。
回到教室,身邊的桌子已經(jīng)空了出來,抽屜唯一留下的是張皺巴巴的照片。
入學那天的程野將空筆記本放在我手心,里面是一起旅游的承諾。
他笑著說:“林穗,我們永遠別變好不好?”
只可惜,他忘了那個承諾。
我也沒有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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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天,整個人沉浸在小說《被造謠就發(fā)瘋》的精彩故事情節(jié)中,同時讓我懂得:一個人最幸福的時刻,就是找對了人,他寵著你,縱容你的習慣,并愛著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