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記憶清盤初戀歸來>一場車禍后,林晚的記憶被精準清盤。>她忘了我們結婚三年,
只記得二十二歲的初戀白月光。>“顧嶼是誰?我的屏保為什么不是阿哲?
”她舉著結婚證懷疑是PS的。>我復刻初戀的約會,她皺眉:“土味審美。
”>我請來共同好友,她警覺:“騙子團伙!”>最后我找到發(fā)福禿頂的初戀本人。
>她尖叫:“阿哲你怎么毀容了?!”>當我心死簽下離婚協議,
她突然舉著戀愛日記本淚流滿面:>“老公,
原來每次吵架都是我先哄你的...這次換我哄你好不好?”---“顧嶼是誰?
我手機屏保為什么不是阿哲?這男人誰???!”病床上,
林晚那雙曾經盛滿對我的熟稔與親昵的眼睛,此刻像兩口剛打出來的深井,除了茫然,
就是刺骨的陌生。她纖細的手指死死戳著手機屏幕,屏幕上是我倆去年在洱海邊拍的合照,
陽光燦爛,她歪頭靠在我肩上,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而現在,這張照片對她來說,
像個強行闖入她私人空間的病毒文件。她猛地抬頭,視線像探照燈一樣鎖住我,
帶著一種近乎敵意的審視?!澳悖磕憔褪钦掌锬莻€人?顧嶼?
”我喉嚨里像是塞了一大團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澀,堵得生疼。我艱難地點點頭,
試圖從臉上擠出一點安撫的笑意,嘴角卻僵硬得如同被凍?。骸巴硗?,是我。我是顧嶼,
你丈夫。我們…結婚三年了?!薄敖Y婚三年?”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荒謬的嗤笑,
尾音尖利得像玻璃碎片劃過金屬,“開什么國際玩笑?我今年才二十二歲!
我剛和阿哲在一起不到一年!”她目光掃過病房,帶著一種被全世界欺騙的恐慌,
最終死死定格在我臉上,“你們是不是合起伙來騙我?說!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綁架?
勒索?”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猛地一抽,疼得我眼前發(fā)黑。我張了張嘴,想解釋,
想告訴她不是這樣的,想告訴她我們有過那么多甜蜜的時光,
想告訴她阿哲那個狗屁初戀早就是八百年前的陳年舊事了??伤难凵裉h利了,
像淬了毒的冰錐,毫不留情地刺穿我所有試圖靠近的勇氣。她整個人縮在潔白的被子里,
像一只受驚過度、豎起全身尖刺的刺猬,用盡全身力氣抗拒著我的存在。
主治醫(yī)生把我叫到了走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目光帶著職業(yè)性的冷靜,
甚至可以說,是冷酷?!邦櫹壬彼钢种心菑垊偝鰻t的腦部CT片子,
上面復雜的灰白色影像對我來說無異于天書,“林女士頭部受到撞擊,
造成了非常典型的‘選擇性逆行性遺忘’。簡單來說,她的記憶系統(tǒng),
像是被某種力量…‘精準清盤’了?!彼昧艘粋€近乎殘酷的比喻?!扒灞P?
”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清掉了什么?
”“清掉了她認為不重要的、或者給她帶來過強烈負面情緒的部分。
”醫(yī)生的手指在片子上某個區(qū)域點了點,“很不幸,根據她目前的反應來看,
她大腦的‘清理程序’似乎把她近三年的婚姻生活,尤其是關于你的部分,
判定為需要徹底清除的‘冗余數據’。相反,她大學時期,
特別是和那位‘阿哲’相關的記憶,卻被完好無損地保留了下來,
甚至…可能被潛意識美化了?!比哂鄶祿??我像個傻子一樣站在慘白的醫(yī)院走廊里,
頭頂的熒光燈管發(fā)出嗡嗡的低鳴,像是無數只蒼蠅在耳邊嘲笑。我和林晚的三年婚姻,
一千多個日夜的點點滴滴——第一次笨拙的牽手,婚禮上交換戒指時她微紅的眼眶,
深夜加班回家她放在保溫盒里的熱湯,
還有我們養(yǎng)的那只傻乎乎的金毛“火鍋”…這一切的一切,在她如今的世界里,
被打上了一個冰冷刺眼的標簽:冗余數據。而我,顧嶼,這個她法律上的丈夫,
在她重啟的記憶硬盤里,被歸類為——需要立即查殺的可疑病毒。
2家變戰(zhàn)場火鍋遭殃---林晚出院那天,陽光好得不像話,金燦燦地灑滿病房,
卻絲毫照不進我心里。我開著我們那輛開了三年的白色SUV,
小心翼翼地載著她回我們的家,那個曾經被她親手布置得溫馨無比的小窩。車門打開,
她站在熟悉的小區(qū)樓下,仰頭望著我們位于五樓的那個陽臺。陽臺上,
她精心挑選的綠蘿和常春藤依舊生機勃勃地垂掛著。
她臉上沒有任何回到“家”的放松和喜悅,
只有一種闖入陌生領地的、顯而易見的困惑和排斥?!斑@里…?”她蹙著眉,
語氣里全是遲疑,“我住這里?和你?”“嗯,我們的家?!蔽冶M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
手指卻緊緊攥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白。電梯上行,狹小的空間里沉默得令人窒息。
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混雜著一種我無比熟悉、此刻卻顯得異常疏離的馨香——那是她慣用的洗發(fā)水的味道。曾經,
這個味道讓我心安,讓我忍不住想把她揉進懷里。而現在,它像一根無形的刺,
扎得我坐立難安。終于,鑰匙插入鎖孔,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門開了。
“火鍋”像一顆金黃色的炮彈,帶著激動到變調的嗚咽聲,猛地從玄關沖了出來,
直撲向林晚的腿,尾巴搖成了高速旋轉的螺旋槳,濕漉漉的鼻子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蹭,
喉嚨里發(fā)出近乎哭泣的委屈哼唧?!鞍 ?!”林晚卻像被毒蛇咬到一樣,
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整個人觸電般猛地往后一跳,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防盜門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她臉色煞白,驚恐地盯著熱情洋溢的“火鍋”,
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飾的恐懼和厭惡,“什么東西?!走開!讓它走開!
”“火鍋”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和主人的劇烈反應嚇懵了,尾巴瞬間僵直,耷拉下去,
喉嚨里的哼唧也變成了困惑又受傷的嗚咽,夾著尾巴,怯生生地退到了我腳邊,仰頭看看我,
又看看林晚,黑溜溜的眼睛里滿是茫然和委屈。我的心像被那只無形的手狠狠擰了一把,
痛得喘不過氣。那是我們共同養(yǎng)大的毛孩子啊,是她當初在寵物店一眼看中,
抱在懷里就不肯撒手,說“它長得好像火鍋里翻滾的毛肚”所以取名叫“火鍋”的小生命。
無數個夜晚,它就蜷縮在她腳邊睡覺?,F在,它在她眼里,成了面目可憎的“什么東西”。
“晚晚,這是‘火鍋’,”我蹲下身,安撫地摸了摸“火鍋”耷拉的腦袋,聲音干澀地解釋,
“我們…一起養(yǎng)的狗。它很想你。”“‘火鍋’?狗?”林晚背靠著門,驚魂未定,
眼神里只有疏離和不解,“我…我討厭狗毛!我對狗毛過敏!”她斬釘截鐵地說,
仿佛在陳述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我愣住了。她以前從未對狗毛過敏,
甚至抱著“火鍋”在沙發(fā)上打滾是常態(tài)。這厭惡,究竟是失憶帶來的混亂,
還是…她潛意識里為了排斥這個“新”環(huán)境而強行給自己加上的設定?
她不再理會我和嗚咽的“火鍋”,像躲避瘟疫一樣,側著身子,極其謹慎地繞過我們,
踏入了這個對她而言全然陌生的“家”。她的目光帶著挑剔的雷達,
掃過客廳墻上我們蜜月旅行的大幅合影,掃過沙發(fā)上成雙成對的靠枕,
掃過餐桌上那個印著“顧先生&顧太太”的情侶馬克杯…最終,她的視線落在了電視柜上方,
那個顯眼的、鋪著紅色絨布的相框上。里面嵌著我們的結婚證復印件。她走過去,
帶著一種近乎偵探的審視,拿起那個相框。指尖拂過照片上并肩而笑的兩個人。
她看著照片里穿著白襯衫、笑得有點傻氣的自己,
又看看旁邊那個穿著同款襯衫、摟著她肩膀的男人——那是我?!癙的?!彼鋈婚_口,
聲音冰冷得像掉在地上的鐵塊,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把相框隨手丟回柜子上,
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凹夹g還行,但細節(jié)不行。我二十二歲那會兒,
左邊眉毛上有一顆剛消掉沒多久的痘印,照片里沒有。還有這背景布顏色,太假了。
”她抬起頭,目光像手術刀一樣精準地切割著我臉上最后一點血色,
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洞悉一切的、帶著嘲諷的弧度:“說吧,花了多少錢P的?你們這個團伙,
業(yè)務挺熟練啊。”那一瞬間,我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東西,嘩啦一聲,碎了一地。
---家,徹底變成了一個氣氛詭異的戰(zhàn)場。林晚像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而我,
是那個抱著滅火器卻不知道引線在哪里的倒霉消防員。
她拒絕睡在主臥那張承載過無數溫存的床上,義無反顧地把自己反鎖在了狹小的次臥里,
仿佛那扇薄薄的門板是她抵御我這個“陌生病毒”入侵的最后防線。
“火鍋”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林晚對它嚴防死守,只要“火鍋”膽敢靠近次臥門口三米之內,
必定會遭到她毫不留情的呵斥驅趕。可憐的金毛只能夾著尾巴,委屈巴巴地趴在我的腳邊,
用濕漉漉的眼睛無聲控訴著世界的劇變。我成了這個家里唯一被允許活動的“可疑生物”,
但也僅限于客廳、廚房和衛(wèi)生間。我的活動范圍被嚴格限定,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深夜,
我躺在主臥冰冷的大床上,翻來覆去,像烙餅一樣。隔壁次臥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這可怕的寂靜比爭吵更讓人窒息。我煩躁地抓了把頭發(fā),像個溺水的人一樣撈過手機,
屏幕的光在黑暗中刺得眼睛生疼。手指不受控制地,
點開了那個綠色的、帶著聊天圖標的APP。通訊錄里,
一個備注為“狗頭軍師”的名字跳了出來——是我的死黨兼大學室友,周揚。手指翻飛,
帶著一股絕望的傾訴欲,我把林晚失憶后對我的種種“暴行”,
從“火鍋”的悲慘遭遇到“P圖團伙”的指控,一股腦地傾倒出去。
字里行間彌漫著濃得化不開的挫敗和委屈。信息剛發(fā)出去不到三秒,手機就嗡嗡震動起來。
周揚:【**!兄弟,你這劇情比追的狗血劇還**??!
[吃瓜][吃瓜]】周揚:【格式化三年婚姻?只保留初戀?
這他媽是什么神仙級別的精準打擊?[笑哭]】周揚:【嫂子這波操作,
簡直是失憶界的泥石流,專沖你家門??![捂臉]】周揚:【不過嶼哥,聽兄弟一句勸,
別硬剛!你得順著她的‘出廠設置’來!她記憶錨點不是卡在初戀阿哲那兒了嗎?
你就給她整一套‘青春懷舊復刻版’!讓她找找當年的感覺!沒準兒系統(tǒng)就自動修復了呢?
[機智][機智]】青春懷舊復刻版?周揚最后這句話,像一道微弱卻執(zhí)拗的光,
刺破了我心頭的濃重陰霾。對?。“⒄?!那個在她二十二歲記憶里閃閃發(fā)光的存在!
既然她的記憶硬盤只認這個分區(qū),那我就想辦法在這個分區(qū)里,
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能兼容運行的“新程序”!
一股莫名的、帶著點悲壯和豁出去的沖動涌了上來。我猛地坐起身,
開始在記憶的廢墟里瘋狂挖掘關于那個“阿哲”的碎片。林晚曾經零星提過,
帶著少女時期特有的夢幻濾鏡:阿哲喜歡帶她去大學后門那家叫“時光慢遞”的破舊奶茶店,
給她點全糖的珍珠奶茶;阿哲會在學校小樹林的長椅上給她念自己寫的酸詩,
槽像“腳氣膏說明書”;阿哲送過她一條銀質的、刻著歪歪扭扭“LW”字母的手鏈……對!
手鏈!我像打了雞血一樣跳下床,赤著腳沖到衣帽間,在一堆收納箱里瘋狂翻找。
灰塵嗆得我直咳嗽,終于在角落一個落滿灰的舊鞋盒底層,摸到了一個冰涼的小東西。
是那條銀手鏈!當年我們搬家整理舊物時,林晚隨手塞進去的,說“留著當個笑料”。
我把它攥在手心,冰涼的觸感卻奇異地給我注入了一絲滾燙的希望。奶茶店!小樹林!酸詩!
復刻計劃,啟動!3復刻失敗土味審美---周六下午,陽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氣,
帶著一種奔赴刑場般的決絕,敲響了次臥的門?!巴硗?,”我盡量讓聲音聽起來輕松自然,
甚至帶點故作的熟稔,“今天天氣不錯,帶你出去走走?去…呃,喝點東西?
”門內沉默了幾秒,才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門開了一條縫,露出林晚半張臉,
眼神里依舊是揮之不去的警惕和疏離:“去哪?”“就…大學城那邊,一家老店。
”我含糊其辭,手心微微冒汗。她狐疑地打量了我?guī)籽郏?/p>
最終還是抵不過“出去走走”的誘惑(或者說,
是抵不過對這個“騙子”下一步行動的探究欲),點了點頭。車子開進熟悉的大學城區(qū)域,
街道兩旁是熟悉的風景,卻彌漫著一種物是人非的陌生感。我憑著記憶,七拐八繞,
終于找到了那家藏在巷子深處的“時光慢遞”。店面比記憶中更小更舊了,
招牌上的霓虹燈管壞了一半,“慢遞”兩個字倔強地亮著。推門進去,
那股混合著劣質香精和奶精的甜膩氣味撲面而來,瞬間把我拉回了幾年前。店里沒什么變化,
墻上貼滿了泛黃的便利貼,桌椅依舊簡陋。唯一的變化是,
當年那個染著黃毛、一臉桀驁的店員小哥,
如今變成了一個挺著啤酒肚、發(fā)際線岌岌可危的中年大叔。林晚站在門口,環(huán)顧四周,
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里掠過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到的失望。
她沒說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模仿著記憶中阿哲可能會有的語氣,
走到吧臺前,盡量自然地開口:“老板,兩杯珍珠奶茶,一杯全糖,一杯…”我頓了頓,
林晚現在其實只喝三分糖或無糖了,“一杯也全糖!
”啤酒肚老板抬起眼皮懶洋洋地掃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坐在窗邊的林晚,
眼神里透出一種“又來了個傻小子”的了然,熟練地開始操作。奶茶很快端了上來。
我殷勤地把那杯全糖的推到林晚面前,臉上堆起自認為最“阿哲式”的陽光笑容:“給,
你最喜歡的,全糖珍珠奶茶!”林晚的目光落在那杯泛著可疑光澤的奶茶上,
又緩緩移到我臉上。她沒有動,只是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語氣平淡無波,
卻帶著一種讓人無地自容的審判感:“顧嶼,是吧?你調查得…還挺詳細?!彼⑽⑼犷^,
像是在欣賞一件拙劣的贗品,“不過,模仿得有點用力過猛了?!彼似鹉滩璞?,
小口啜了一下,隨即眉頭擰得更緊,像吞了蒼蠅一樣艱難地咽了下去,
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太甜了,齁嗓子。而且…”她用吸管撥弄著杯底沉甸甸的黑珍珠,
“這珍珠煮得也太硬了,像橡皮筋。阿哲帶我來的那次,珍珠可軟糯了。
”她把奶茶杯推遠,仿佛那是什么危險的污染物。第一戰(zhàn),完敗。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
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guī)е滞?,像兩個心懷鬼胎的游客,
在學校那片著名的小情侶圣地——曦園樹林里,漫無目的地走著。
空氣里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偶爾還能聽到遠處籃球場傳來的喧鬧。
我緊張得手心全是汗,心臟在胸腔里擂鼓。
那本薄薄的、印著俗氣星空封面、被我藏在褲兜里的小冊子,此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坐立難安。冊子里是我昨晚絞盡腦汁、熬到凌晨三點,
斃我的深海/我沉淪其中/甘愿化作一尾/不會呼吸的魚……”現在回想起來,
這玩意兒酸得我后槽牙都快倒了,簡直比用陳年酸筍泡腳還上頭!可為了“復刻青春”,
我豁出去了!終于,找到一張看起來還算干凈的長椅。我僵硬地示意林晚坐下,
自己像個即將表演胸口碎大石的蹩腳藝人,緊張地在她旁邊坐下,
中間隔著足以再塞下兩個人的安全距離。“那個…晚晚,”我清了清嗓子,
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這里…環(huán)境挺好的哈?挺…安靜的?!睆U話文學開場,
毫無營養(yǎng)。林晚沒接話,只是抱著手臂,目光淡淡地掃視著周圍,
帶著一種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姿態(tài),仿佛在說:請開始你的表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我硬著頭皮,從褲兜里掏出那本燙手的星空冊子,翻到折角的那一頁。
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聲音也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顫:“嗯…我…寫了點東西。
念給你聽聽?”她依舊沒說話,只是把臉轉向我,眼神平靜無波,
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街頭賣藝。我深吸一口氣,如同即將就義的勇士,
開始了我的“處刑”時刻:“當…當第一縷晨光吻上你的睫毛…”聲音干巴巴,毫無感情,
像在念一份枯燥的財務報表?!拔摇冶阒?,黑夜已無處可逃…”額頭上開始冒汗。
饋贈的糖霜/甜得我靈魂…靈魂都忘了方向…”腳趾已經在鞋子里摳出了一座魔仙堡!
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念完那首“沉淪的魚”,空氣死一般寂靜。
我甚至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血液沖上頭頂的嗡鳴。我低著頭,根本不敢看林晚的表情,
像個等待宣判的囚徒。幾秒鐘后,一聲極其輕微、卻像驚雷一樣炸響在我耳邊的嗤笑響起。
“噗…”我猛地抬頭。只見林晚飛快地用手掩了一下嘴,但那雙漂亮的眼睛里,
已經毫不客氣地漾滿了濃得化不開的笑意,是那種純粹被逗樂了的、甚至帶上點憐憫的嘲笑。
她努力想繃住,但肩膀還是控制不住地微微聳動?!邦櫹壬?,”她終于放下手,
嘴角上揚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調侃,“你…認真的?
”她指了指我手里那本羞恥度爆表的冊子,“這文風…嗯,怎么說呢?”她歪著頭,
像是在尋找一個精準又不失禮貌的形容詞,最終紅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土味審美。
”轟——!我感覺全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又從頭頂急速褪去,留下冰冷的蒼白。
手里的星空冊子變得千斤重,那幾頁酸詩像烙鐵一樣灼燒著我的指尖。
土味審美…這四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扎穿了我所有可笑的努力和搖搖欲墜的自尊。
我像個被戳破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狼狽地把冊子塞回褲兜,只想立刻原地消失,
或者找條地縫鉆進去?!白甙桑绷滞碚酒鹕?,拍了拍褲子,
語氣恢復了那種事不關己的平淡,甚至帶著一絲解脫,“這里蚊子有點多。
”她率先朝林蔭道外走去,背影決絕,沒有一絲留戀。陽光穿過樹葉,
在她身上投下跳躍的光斑,卻照不進我心底那片冰冷的廢墟。我像個被遺棄的木偶,
僵硬地跟在她身后。復刻計劃?像個用力過猛的笑話,慘烈收場。
空氣里只剩下我沉重的呼吸聲,和那揮之不去的“土味審美”四個字,在耳邊嗡嗡作響,
反復鞭尸。4閨蜜反水騙子團伙---客廳里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比窗外的陰雨天還要沉悶。我像個剛經歷了一場慘烈敗仗的逃兵,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頹喪氣息。周揚坐在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
手里端著我給他倒的那杯水,半天沒喝一口。
他那張向來能說會道的嘴此刻也像是被膠水黏住了,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里面混雜著同情、難以置信,還有一絲“兄弟你這劇本也太離譜了吧”的荒謬感。
“所以…”周揚終于艱難地打破了沉默,聲音有點干澀,“你的‘青春復刻大作戰(zhàn)’,
不僅沒喚醒嫂子沉睡的記憶,反而喜提‘土味審美’認證,外加精神暴擊999?
”我癱在沙發(fā)里,有氣無力地抬了抬眼皮,連吐槽的力氣都沒了,
只是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嗯”,算是回應。周揚撓了撓他那頭精心打理的短發(fā),
眉頭擰成了疙瘩:“嘶…這就有點難搞了啊。嫂子這防火墻級別,堪比國家級保密系統(tǒng)了!
看來光靠你單槍匹馬搞‘情懷入侵’是行不通了。得升級策略!”他猛地坐直身體,
眼睛開始放光,像發(fā)現了新大陸:“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她不是只信她自己‘出廠設置’里的東西嗎?那就找她‘出廠設置’里認證過的‘熟人’!
讓她信任的人來告訴她真相!這叫‘第三方權威認證’!降維打擊!”“信任的人?
書友評價
《老婆的腦子被初戀格式化了》是一部非常走心的網絡小說,作者一樓夜聽雨文筆細膩,感情充沛,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生活質感飽滿,語言流暢風趣。在此力薦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