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嬌倒吸涼氣。
啟林市已經(jīng)屬于地級市,能被稱為上面來人的,只有省級。
“這得多大的官,才能被馬部長稱為重要談話?。俊?/p>
江雨嬌又是敬畏,又是憧憬。
她一心向往體制,一想到有朝一日,若是自己能被組織部副部長這種位高權(quán)重之人,如此慎重的接待,就算死了也甘愿了。
趙濤同樣目露仰慕:“起碼是省上正廳級以上的要職,才有資格受到這個待遇。”
江雨嬌更加心潮澎湃。
她連考個公務(wù)員都用了三年,看正廳級如同井底之蛙觀日月。
趙濤見她艷羨,說道:“等我參加了青年干部工程,也帶你一起參加。到時候就算搭上了青云之梯。飛黃騰達(dá)指日可待?!?/p>
“謝謝你啊趙哥,你對我真好?!?/p>
趙濤忽然壓低聲音道:“聽接待員的意思,那位大領(lǐng)導(dǎo)應(yīng)該還沒到。打起精神來,一會兒去混個眼熟。萬一被那位大領(lǐng)導(dǎo)看中,好處不可估量?!?/p>
江雨嬌點點頭,趕緊整理自己的小西裝,抬頭挺胸,嚴(yán)陣以待。
這時,一道熟悉的人影,進(jìn)入了兩人的視野。
楚晨背著他泛黃的帆布包走進(jìn)組織部大廳,來到接待員那邊。
“同志你好,我要見馬副部長,麻煩登記通傳一下?!?/p>
拿出身份證,接待員正在登記,江雨嬌刺耳的嗓音就從身后傳來。
“喲,楚晨,就你還想見馬部長?”
楚晨回頭目光森森的盯著江雨嬌:“我見誰,關(guān)你什么事?”
江雨嬌面露輕蔑:“當(dāng)然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人家馬部長馬上要接待一位大領(lǐng)導(dǎo),連我們都要排隊等候。你一個老干中心混吃等死的廢物,你也配?”
趙濤警惕的盯著楚晨:“你來這里,不會是又想舉報我們嬌嬌吧?”
楚晨冷笑道:“你們太瞧得起自己了,我做什么事,與你們無關(guān)?!?/p>
趙濤昂著頭,用手指頂在楚晨胸口:“不過就算你舉報也沒關(guān)系。我告訴你小子,嬌嬌我保了!給你一百張嘴去舉報,能夠成功算我輸!”
楚晨冷冷的掃過兩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趙濤身上。
“你不會真以為,我在大費周章的收拾她吧?我只不過是把不應(yīng)該屬于她的,收回來而已。如果我真想辦她,別說是你趙濤,就算是你爹趙文榮,也保不下。”
“王八蛋!”江雨嬌勃然大怒,涂脂抹粉的臉脹得通紅,“姓楚的,你張口閉口就要收回什么。要收是吧?行!”
她翻開自己的包包,從里面掏出一枚款式古老的戒指:“你說這是你爹媽死之前,留給你的傳家寶。我戴在手上嫌晦氣,一直放在包里。你不是要收嗎,拿著東西滾吧!”
當(dāng)?shù)匾宦暎渲冈诘厣蠞L出十幾米遠(yuǎn),最后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楚晨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蘊(yùn)藏狂風(fēng)暴雨,但他素來城府極深,知道這里是組織部大廳,如果直接大吵大鬧,反而會影響自己形象。
“我資助你三年考公,你說我利用資源威脅你。你在我家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說我耽擱了你。我把我家傳之物送你,你嫌晦氣。我原本以為,狼心狗肺是罵人的話。但這話如果落到你身上,卻好像是在夸你。”
周圍組織部的人紛紛看過來,讓江雨嬌神色大變:“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是他威脅欺騙我的!”
楚晨繼續(xù)冷聲道:“這些賬,留著以后慢慢算?,F(xiàn)在,把我的戒指找到,還給我。今天你要是找不到,就別想離開這里。”
“呵呵……”
江雨嬌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嘲笑:“你一個老干中心的廢物還敢威脅我?我就不找,你還能怎么樣?”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樓梯口處,下來了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
“嬌嬌,別跟他吵了,周秘書下來了,看來那位大領(lǐng)導(dǎo)到了?!?/p>
趙濤提醒完,臉上堆滿笑容的迎上周志:“周秘書,您好啊,我是市委辦人事科的趙濤,趙文榮的兒子,咱們見過面的。是不是有大領(lǐng)導(dǎo)要來,馬部長讓您親自下來接呀?”
周志矜持而淡漠的輕輕推開趙濤:“這不關(guān)你的事。”
只見周志走到了楚晨面前,剛才的矜持與淡漠瞬間變成了如沐春風(fēng)的笑容。
“楚晨同志,讓您久等了。馬部長在樓上等您,請?!?/p>
江雨嬌二人如遭雷擊。
怎么會是楚晨?!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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