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被夫君毒死前夜，我決定先下手為強。前世他扶持庶妹上位，親手喂我喝下毒酒。

這一世我表面溫順，暗中收集他勾結(jié)太子的證據(jù)。宮宴上我正要揭發(fā)，他卻突然當(dāng)眾休妻。

“林晚，我放你自由?！彼戎f?！扒笆勒嬲λ滥愕摹翘?。

”我捏著罪證愣在原地。他竟也重生了？---寒風(fēng)裹挾著細碎的雪粒子，

抽打在糊著破舊高麗紙的窗欞上，發(fā)出一種單調(diào)而絕望的嗚咽。這聲音，

像極了前世我咽下最后一口氣時，喉管里殘存的嘶鳴。冷，深入骨髓的冷，

從身下那薄得幾乎感覺不到存在的草席里鉆上來，纏繞著四肢百骸。

我蜷縮在冷宮角落的陰影里，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深處潰爛般的疼痛，

每一次都艱難得仿佛要耗盡僅存的生命。昏沉的意識被凍得有些麻木，

直到那扇沉重的、布滿蟲蛀痕跡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一股更凜冽的寒氣裹著外面雪夜的清冽味道猛地灌了進來，

吹得墻角那盞奄奄一息的油燈火苗瘋狂搖曳，幾乎熄滅。光線驟然一暗，又掙扎著重新亮起，

昏黃的光暈里，勾勒出兩個熟悉到令我靈魂都為之顫抖的身影。沈聿修，我的夫君，

大梁朝年輕權(quán)重的丞相。他身上昂貴的玄狐大氅邊緣滾著銀線，一絲不茍，纖塵不染，

與這污穢破敗的冷宮格格不入。那張曾讓我癡迷的俊美臉龐，此刻在搖曳的燈影下，

只剩下一種刻骨的、冰封般的冷漠。他身邊依偎著的是林清月，我那慣會做戲的庶妹，

一身水紅色的宮裝，嬌艷得刺眼，看向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勝利者般的憐憫和得意。

“姐姐，”林清月的聲音甜膩得如同淬了蜜的毒針，在這死寂的冷宮里清晰無比，

“陛下……哦不，是丞相大人念在夫妻一場的情分上，特意來送你最后一程呢。

”她微微側(cè)頭，看向沈聿修，眼中滿是崇拜的柔光，“聿修哥哥心善，見不得姐姐受苦。

”沈聿修沒有說話。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于施舍給我。他只是沉默地、近乎優(yōu)雅地，

從身后小太監(jiān)捧著的朱漆托盤里，端起那只小巧精致的白玉酒杯。杯壁薄透，

在昏黃的燈火下流轉(zhuǎn)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溫潤光澤，里面盛著的液體，

是濃稠得如同凝固血液的暗紅。那顏色，曾是我鳳冠霞帔上最耀眼的朱砂，如今，

卻成了索命的符咒。他端著酒杯，一步步向我走來。靴底踩在冰冷粗糙的石板上，

發(fā)出篤、篤、篤的輕響，每一下，都像踩在我早已停止跳動的心臟上。

那股熟悉的、清冽的松柏冷香再次縈繞鼻端，曾幾何時，這氣息讓我安心沉醉，

此刻卻只激起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和滅頂?shù)慕^望。他終于停在我面前。居高臨下，

如同神祇俯視塵埃。冰冷的杯沿，強硬地抵上我因高熱而干裂出血的嘴唇。

我徒勞地掙扎了一下，下頜立刻被一只帶著薄繭的、冰冷有力的手狠狠掐住，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被迫張開嘴，那股帶著奇異甜香的液體，

不容抗拒地灌了進來。劇痛，瞬間在五臟六腑間炸開！“呃啊——！

”一聲凄厲得不似人聲的慘嚎撕裂了冷宮的寂靜，是我自己的聲音，卻遙遠得像來自地獄。

視野迅速被翻涌的血色和黑暗吞噬，意識沉淪前最后的定格，是沈聿修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

里面清晰地倒映著我扭曲痛苦的臉，沒有一絲波瀾，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和……一絲難以捕捉的、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是錯覺嗎？黑暗徹底淹沒了我。

……窒息般的灼熱猛地將我拽離那片無邊的冰冷深淵！我像溺水獲救的人，

猛地從一片混沌中彈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寢衣，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

那穿腸蝕骨的劇痛仿佛還殘留在四肢百骸，喉嚨里似乎還殘留著毒酒的甜腥和灼燒感。

“咳…咳咳……”我劇烈地嗆咳起來，咳得眼前發(fā)黑，肺腑生疼?！?*？**您怎么了？

可是魘著了？”一個帶著睡意、滿是驚慌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一只溫暖柔軟的手立刻撫上我的后背，輕輕拍打。這聲音……我猛地扭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圓圓的、帶著稚氣的臉龐，

杏眼里盛滿了真實的擔(dān)憂和驚惶——是我的陪嫁丫鬟，春桃！那個在我被打入冷宮后不久，

就被林清月尋了個錯處活活杖斃的春桃！我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環(huán)顧四周。

觸手所及是光滑細膩的錦緞被面，上面繡著繁復(fù)華麗的百子千孫圖。

鼻端縈繞的是熟悉的、清甜的鵝梨帳中香。頭頂是煙霞色的鮫綃紗帳，透過半開的帳幔，

能看到紫檀木雕花的拔步床頂，以及不遠處那張鑲嵌著螺鈿的梳妝臺。

銅鏡在燭光下反射著溫潤的光澤，映出一角大紅的窗幔。這是……我和沈聿修的新房！

大婚當(dāng)夜！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的狂喜如同冰與火，瞬間在我體內(nèi)炸開。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十指纖細，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泛著健康的粉色，

不再是冷宮里那雙枯瘦骯臟、指甲斷裂翻起的鬼爪。我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一切尚未開始，或者說，一切悲劇剛剛拉開序幕的起點？“**？您別嚇奴婢??！

”春桃的聲音帶著哭腔，手忙腳亂地想去點燈?！皠e點！”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很可怕的噩夢。

”黑暗中，我死死攥緊了身下冰涼的錦緞，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沈聿修冰冷的眼神，清晰地烙印在靈魂深處，

提醒著我那絕非虛妄的夢境。是上天垂憐？還是地獄給我的另一次嘲弄？無論如何，這一次，

我林晚，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春桃，”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劇烈的心跳平復(fù)下來，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連自己都陌生的寒意，“從今日起，府里大小事務(wù)，

尤其是……關(guān)于相爺?shù)?，還有……林清月那邊的動靜，事無巨細，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任何人問起，都說我受了驚嚇，需要靜養(yǎng)，一概不見?！贝禾宜坪醣晃艺Z氣中的森冷驚住了，

愣了片刻，才慌忙點頭：“是，**，奴婢記住了?！彼q豫了一下，小聲問，

“那……相爺那邊？”相爺？沈聿修？就在這時，外間傳來沉穩(wěn)而規(guī)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緊繃的心弦上。那腳步聲停在門外。“夫人可醒了？”一個低沉悅耳，

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隔著門板響起，正是沈聿修！心臟瞬間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幾乎停止跳動。前世他灌下毒酒時那漠然的眼神，與眼前這扇門重疊在一起，

激起洶涌的恨意，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殺了他！現(xiàn)在就沖出去，用簪子，

用任何能拿到的東西，捅穿他的喉嚨！這個念頭如同毒藤蔓般瘋狂滋生。

但冰冷的現(xiàn)實迅速澆滅了這瞬間的瘋狂。門外有他的親衛(wèi)，這深宅大院是他的地盤。

此刻動手，無異于以卵擊石，只會重演前世悲劇，甚至死得更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尖銳的刺痛勉強喚回一絲清明。我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翻騰的恨意已被強行壓下，

換上一種刻意營造的、帶著驚魂未定余韻的柔弱?！靶蚜?，

”我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對著門的方向，“夫君……請進。

”門被推開。沈聿修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一身暗紅色云紋常服，身姿挺拔如松，

燭光勾勒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俊美依舊，

卻透著一種前世新婚時未曾有過的、難以言喻的疏離與疲憊。他的目光掃過屋內(nèi)，

最終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很深，像不見底的寒潭，帶著審視，似乎要穿透我的偽裝，

直抵靈魂深處?！奥犗氯苏f你夢魘驚悸，”他開口，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關(guān)切，

更像是一種例行公事的詢問，“可好些了？”他緩步走進來，在離床榻幾步遠的地方停下，

并未靠近。那股清冽的松柏冷香再次飄來，不再是前世的催命符，

此刻卻依舊讓我胃里一陣翻攪。我垂下眼簾，避開他的視線，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被角，

聲音細弱蚊蠅：“勞夫君掛心……只是夢見了些……可怕的景象，現(xiàn)下無礙了?！泵恳粋€字，

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裹著冰碴。他沉默了片刻?？諝夥路鹉塘耍?/p>

只有燭火偶爾發(fā)出的輕微噼啪聲。我?guī)缀跄芨杏X到他目光的重量，

沉甸甸地壓在我低垂的頭頂?！盁o礙便好。”他終于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平淡，

“府中諸事自有管家打理，你身子不適，便安心靜養(yǎng)，不必操心?！闭f完，竟沒有絲毫停留，

轉(zhuǎn)身便走?！胺蚓?！”我下意識地喚了一聲，連自己都未料到。他腳步頓住，微微側(cè)身。

“還有事？”他問，側(cè)臉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模糊。喉嚨發(fā)緊，千言萬語堵在胸口，

最終只化為一句帶著怯懦試探的：“夫君……今夜……不留宿嗎？

”聲音里刻意帶上了一絲新婚妻子應(yīng)有的羞赧和失落。心底卻在冷笑，留宿？不過是穩(wěn)住他，

伺機尋找破綻的第一步。沈聿修的身體似乎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他并未回頭，

只是淡淡道：“前朝尚有緊急公務(wù)需連夜處理。你早些歇息?！痹捯袈?，人已消失在門外，

腳步聲迅速遠去，干脆利落得沒有半分留戀。門被重新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我緊繃的脊背瞬間松懈下來，冷汗早已濕透了內(nèi)衫。方才那一瞬的對峙，

耗盡了我全部的力氣?！?*……”春桃擔(dān)憂地湊近?！皼]事?！蔽姨种浦顾?，

聲音恢復(fù)了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冰冷的銳利，“去打水來，我要沐浴?！蔽倚枰涞乃?，

澆滅心頭那幾乎焚毀理智的滔天恨火，更要洗去前世沾染的污穢與絕望。

銅盆里的水汽氤氳上來，帶著皂角的清香。我凝視著水中自己年輕而蒼白的倒影，

眼神一點點沉淀下來，變得幽深而冰冷。沈聿修，林清月，

還有那深宮里最終給予我致命一擊的九五之尊……所有將我推入深淵的人，一個都別想逃！

復(fù)仇的序幕，從今夜，正式拉開。接下來的日子，

我成了沈聿修眼中那個“受驚過度、需要靜養(yǎng)”的、溫順到近乎懦弱的妻子。我深居簡出，

除了必要的晨昏定?。ㄖ饕菫榱擞^察沈聿修和林清月），幾乎足不出戶。每日里，

不過是看看書，抄抄經(jīng)，或者對著窗外凋零的秋景發(fā)呆，一副心有余悸、神思不屬的模樣。

沈聿修待我，客氣而疏離。他每日歸府，按例會來我房中略坐片刻，問幾句起居飲食，

如同完成一項刻板的儀式。言語間絕口不提那晚的“噩夢”，

也從不解釋他為何總在書房忙碌到深夜。我們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堅冰般的屏障。

但我能感覺到他目光深處的審視。

那是一種帶著探究的、銳利的、仿佛要剝開我所有偽裝的視線。有好幾次，

我垂首為他奉茶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他正凝望著我，那眼神復(fù)雜得難以形容，

絕非新婚丈夫?qū)ζ拮拥那橐?，倒像是在確認什么，又像是在壓抑著什么洶涌的情緒。

這讓我心底的警惕如野草般瘋長——他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還是說……他也……不，

不可能！我立刻掐滅這個荒謬的念頭。他若真記得前世，只會更快地除掉我，

而不是這樣日日相對。他那些眼神，

或許只是對我這突如其來的“病弱”和“溫順”感到懷疑罷了。穩(wěn)住！我告誡自己。

小不忍則亂大謀。我的目光，更多地投向了林清月——我那“溫柔嫻淑、知書達理”的庶妹。

前世，她便是用這副楚楚可憐的面具，一步步博得沈聿修的憐惜和信任，

最終取代了我的位置。這一世，她依舊頂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頻繁出入相府，

美其名曰“陪伴照料受驚的姐姐”?！敖憬憬袢諝馍浦眯┝四兀?/p>

”她坐在我窗邊的繡墩上，手里拿著一方未完成的帕子繡著，聲音柔得像能掐出水來，

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前幾日可真是嚇壞妹妹了。姐姐到底夢見了什么，竟嚇成那樣？

說出來，妹妹也好為姐姐分憂解愁?！蔽乙性谲涢缴?，手里捧著一卷書，

聞言只是懶懶地抬了抬眼皮，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不過是一些……荒誕不經(jīng)的幻象罷了，

魘著了，醒來便記不清了。倒是勞煩妹妹日日過來看我。

”我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她繡帕的手。那纖纖十指，

曾是如何得意地撫摸著本該屬于我的鳳印！“姐姐說的哪里話，我們姐妹之間，

何須如此生分。”林清月笑得溫婉，眼底卻飛快地掠過一絲探究和不耐。她放下繡繃，

拿起旁邊小幾上的一碟精致的梅花糕，遞到我面前，“姐姐嘗嘗？

這是妹妹特意讓廚房按你喜歡的口味做的，加了新采的梅花蕊，最是清心寧神?！鼻笆?，

她便是用這些親手做的點心和羹湯，一點點麻痹我的警惕。我看著她那雙“純凈”的眼睛，

胃里一陣翻騰。面上卻不得不做出感動的樣子，捻起一小塊，輕輕咬了一口：“嗯，

妹妹的手藝，總是這么好?！碧鹉伒奈兜涝谏嗉饣_，卻如同毒藥。

我的順從和“病弱”似乎讓林清月放松了些許警惕。她開始在我面前，

有意無意地提及沈聿修。“聿修哥哥近來似乎格外忙碌，”她一邊繡著花，一邊閑聊般提起，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和擔(dān)憂，“昨日我去書房給他送參湯，

見他案頭的文書堆得小山似的，人都清減了不少。姐姐可要多勸勸他，身子要緊。

”她抬起眼，目光盈盈地看著我，仿佛真心實意地為我們夫妻關(guān)系著想。聿修哥哥？

叫得真親熱。我心中冷笑，面上卻適時地露出幾分愁緒和自責(zé)：“夫君為國事操勞，

我……我這身子不爭氣，幫不上忙，反倒還要他分心記掛。妹妹常在府中走動，

得空便替我多照顧夫君些吧?！蔽覍ⅰ俺Ｔ诟凶邉印睅讉€字咬得略重了些。

林清月臉上恰到好處地飛起兩朵紅云，羞澀地低下頭：“姐姐說笑了，這都是妹妹應(yīng)該做的。

”她頓了頓，又像是想起什么，聲音壓低了些，帶著點神秘的意味，“對了姐姐，

前兒個我路過前院，似乎看到……太子殿下身邊的一個親隨來了府里，行色匆匆的，

也不知是什么事……”太子！我的心猛地一跳，握著書卷的手指瞬間收緊。

前世種種線索在腦中飛速串聯(lián)——沈聿修最終權(quán)傾朝野，太子順利登基，

而我這個“礙事”的丞相夫人則被無聲無息地抹去……這其中若沒有太子的默許甚至授意，

絕無可能！林清月此刻看似無意地提及太子的人，是想試探我的反應(yīng)？還是想借我的口，

把“太子與沈聿修私下往來甚密”這個消息傳出去？我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臉上只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和一絲對高位者的敬畏：“太子殿下的人？

想必是有什么緊要的公務(wù)吧？夫君在朝為官，與東宮往來也是常理。

”我故意將話題引向公事公辦的方向，顯得對其中可能的隱秘毫無興趣。

林清月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掩飾過去，又扯開了話題。這次看似平常的談話，

卻像投入死水的一塊巨石，在我心底激起了千層浪。太子！這條隱藏在前世迷霧中的毒蛇，

終于露出了它危險的鱗片！沈聿修與他的勾結(jié)，絕不僅僅是普通的君臣之誼！方向明確了。

沈聿修的書房，成了我必須攻克的堡壘。機會在一個飄著細雨的午后降臨。

沈聿修被皇帝急召入宮議事。得到春桃暗中遞來的消息，

我立刻換上了一身便于行動的深色衣裙。“春桃，守著門，任何人來，

就說我服了安神湯剛睡下?！蔽业吐暦愿溃奶蔑w快，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興奮。“**，

您……”春桃滿臉擔(dān)憂和恐懼。“照我說的做！”我的語氣不容置疑。春桃咬了咬唇，

重重點頭。避開府中仆役的視線，我如同幽靈般潛行至?xí)克诘脑郝?。這里守衛(wèi)森嚴，

但今日天雨，加上沈聿修不在，守衛(wèi)難免松懈些。我利用花木的遮掩，

繞到書房側(cè)面一扇常年關(guān)閉、用于通風(fēng)的雕花木窗下。前世一個偶然的機會，

我知道這扇窗的插銷有些老舊松動。果然！手指小心地探入縫隙，

用一根磨尖的銅簪輕輕撥弄了幾下，“咔噠”一聲輕響，插銷滑開了！我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