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 章節(jié)介紹
韓蕓汐龍非夜是小說《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中的主角,在作者芥沫巧奪天工的創(chuàng)作之下,他們活靈活現(xiàn),在現(xiàn)實生活中仿若看到原型?!妒|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第6章內(nèi)容簡介:龍非夜的一個“請”字,北宮何澤哪里受得了?他連連擺手,“不敢不敢!”龍非夜又道.........
《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 第6章 救星終于來了 在線試讀
龍非夜的一個“請”字,北宮何澤哪里受得了?他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龍非夜又道:“如果秦王妃救不了穆清武,你就帶回去公事公辦,如果秦王妃救醒了穆清武……”
說到這兒,他頓了下,聲音驟冷:“你沒有充足的證據(jù)就關(guān)本王的王妃,那也別怪本王公事公辦!”
北宮何澤一個激靈嚇蒙了!他也不確定韓蕓汐到底是救人還是害人,他全都是聽長平公主和太后娘娘的呀!
所有人都心驚膽戰(zhàn)地等著,誰心里都沒底,長平公主和穆琉月既希望穆清武沒事,卻又不想韓蕓汐脫罪,又糾結(jié)又緊張,手里的手帕都快給捏碎了。
下人搬來了凳子,龍非夜霸氣地坐在房門口,宛如目空一切、統(tǒng)御萬物的神祇。
他說等,就算等個三天三夜也沒人挪得動他。
北宮何澤越想越害怕,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只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卿,穆清武的生死也跟他沒關(guān)系,再這么下去,萬一真把人救醒了,他也就完蛋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進去!
可誰知,就在這時候,敲門聲竟從龍非夜背后傳來。
這……里頭的人在敲門?
一時間,全場都寂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那敲門聲像是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里,咚咚咚!
房間里就只有穆清武和韓蕓汐兩個人,會是誰敲門呢?
只見龍非夜慵懶地起身,親自拿開了椅子,門是從外頭閂上的,被撬開的鎖還掛在上頭呢。
是不是韓蕓汐解了穆清武的毒了?穆大將軍又激動又緊張,恨不得上前去一把推開門,只是,見秦王沒有讓開的意思,他只能按捺住焦急的心情。
龍非夜并不急于打開門,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北宮何澤一眼,北宮何澤的心都快跳出心口了,雙腿發(fā)軟,眼前發(fā)黑,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真想閉上眼睛不看。
龍非夜親自拿開了座椅,取下鐵索,抽開門閂,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他的手看,隨著他每一個動作,無不心驚膽戰(zhàn),呼吸屏滯。
里頭的人似乎聽到了門閂抽開的聲音,也不敲門了,這下,全場越發(fā)的靜寂,怦怦怦,任誰的心都在加速狂跳。
突然,龍非夜一把推開了房門。
“嘭!”
這剎那北宮何澤的心險些跳出心口,只見……只見門內(nèi)站著一個人,身材挺拔,濃眉大眼,五官輪廓特別深邃,雖然臉色慘白如紙,可是那雙大眼睛里神韻猶在,透出磊落的光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少將軍穆清武!
他醒了!他不僅僅醒了,他還目光炯炯,站在門口,憤怒的目光直逼北宮何澤。
剛剛解毒后他就醒了,包扎傷口的時候韓蕓汐什么都說了。
眾人都還未緩過神來呢,穆清武陡然怒聲道:“北宮何澤,你什么意思?秦王妃是本將的救命恩人,你憑什么說她是刺客,誣陷她誤診?你憑什么關(guān)她?沒有她,本將這條命早就沒了,怎么,你也巴不得本將死嗎?”
天啊,穆清武居然醒了!韓蕓汐真救醒他了!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北宮何澤雙腿一哆嗦,險些軟掉,“誤會??!少將軍,下官是冤枉的,下官真不知道秦王妃能救活你呀!”
穆清武又怒目看向穆大將軍,“父親!秦王妃跟孩兒無冤無仇,怎么會害孩兒,怎么會是刺客?那天孩兒被刺客下毒,是秦王妃救了孩兒,孩兒見著她之后才不省人事的!”
穆大將軍滿臉通紅,羞愧不已,“爹爹這不也是擔(dān)心……”
“你這是老糊涂了!你險些害了王妃娘娘和孩兒兩條性命!”穆清武訓(xùn)斥道。
穆大將軍早就知道錯了,連忙跪下去,“秦王妃,老夫錯了!錯了!”
穆清武正氣凜然,憤怒至極,他捂著傷口,邁出門檻,正要繼續(xù)訓(xùn)斥,這才發(fā)現(xiàn)秦王龍非夜站在一旁,嚇了一跳,立馬要下跪行禮。
秦王在場,哪有他這么大聲說話的份!
“免了,韓蕓汐呢?”龍非夜冷冷地問。
此時,韓蕓汐才收拾好,洗干凈手走出來,正聽到龍非夜說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他的聲音低沉得很好聽,還是她的名字好聽,總之,韓蕓汐聽得格外舒心。
“臣妾在這兒。”韓蕓汐可乖了,一臉溫順走了出來,乖乖站到他身旁。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全從穆清武身上移開,落在龍非夜和韓蕓汐身上,要知道,這兩人成婚至今,在場的都還沒見過他們站在一起呢。至于他們倆之間的關(guān)系如何,更沒人知曉。
身材小巧,卻氣場強大的韓蕓汐往龍非夜身旁一站,瞬間就給人小鳥依人的感覺。
韓蕓汐一進秦王府大門,外界就有各種不好的傳言,更有人預(yù)言韓蕓汐見都見不到秦王殿下,可是這一回,宜太妃都沒動靜呢,秦王竟親自出現(xiàn)在這里,確實令眾人都吃了一驚,難不成,韓蕓汐因為美貌翻身了嗎?
秦王對她,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為什么逃獄?”龍非夜冷冷地問。
“逃獄?罪犯才逃獄呢!我沒罪吧,我不算逃犯吧?”韓蕓汐一臉天真,轉(zhuǎn)頭看來,誠懇地問,“北宮大人,你說的算,你說我是逃獄嗎?”
穆清武一醒,韓蕓汐就告訴了他一切,有穆清武這個當(dāng)事人做證,就算皇帝都休想定罪于她。
而龍非夜既然來了,那必定不會讓她吃虧的,他總不會是來丟自己的臉的吧?
現(xiàn)在的韓蕓汐,底氣非常足!
逃獄?
面對這個問題,北宮何澤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不不,王妃娘娘沒有罪,不是逃犯?!?/p>
“我沒罪那你干嗎關(guān)押我?”韓蕓汐煞是認真地追問。
北宮何澤一慌,邏輯都被弄混亂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跪下來就磕頭,“誤會,真是誤會,下官給王妃娘娘磕頭了,給王妃娘娘賠不是了,王妃娘娘饒命啊!”
韓蕓汐眨巴了下那雙無害的大眼睛,“殿下,北宮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說他誣陷我啦?”
誤會和陷害,意思可差遠了!
誣陷秦王正妃?這罪名不是一般的大!
北宮何澤磕頭的動作一僵,好想哭,可是,他就算哭死也沒用,只能繼續(xù)磕頭繼續(xù)求,“秦王殿下,饒命啊,王妃娘娘,饒命啊,下官知錯了,知錯了!”
韓蕓汐眼底閃過一抹恨意,當(dāng)夜拿冰水潑她的時候,今夜派人刺殺她的時候,北宮何澤可想過現(xiàn)在的下場?
如果今日不是龍非夜及時出現(xiàn)攔住了這幫人,穆清武這個時候早毒發(fā)身亡了,而她,也證據(jù)確鑿,死罪一條。
任由北宮何澤死命磕頭,韓蕓汐都無動于衷,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三粟,我奪人三谷。
她是大夫,不是圣母,不會人人都救;她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沒那么大的胸襟原諒傷她害她的人。
有龍非夜這個強大后盾,韓蕓汐知道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的時候來了。
她氣定神閑,終是朝長平公主看去,長平公主心一虛,都顧不上為穆清武清醒而高興,她悻悻地低下了頭。
可是,她心底那個恨?。?/p>
真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韓蕓汐這個廢材居然真救了她的清武哥哥?韓蕓汐的父親都無能為力,韓蕓汐哪來的本事?她不相信!
看到清武哥哥胸口上也纏了繃帶,天曉得這個女人剛剛在屋里又對清武哥哥做了什么。一個女人家看男人的身體,她要不要臉???
而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清武哥哥才剛醒居然下床來發(fā)怒,這還不是為了護著韓蕓汐,給她做證?
平素清武哥哥護著穆琉月這個親妹妹一些,她都會吃醋,何況是在護著別的女人?
長平公主頭是低下了,心卻沒低下,越想越憤怒。
龍非夜可沒有那么多閑情逸致留在這里聽人喊饒命,他不耐煩地瞥了北宮何澤一眼,冷冷道:“本王說了,公事公辦。來人,押下去,提交吏部從嚴處置!”
這話一出,北宮何澤手下的官兵就紛紛爭著上前,能為秦王效命,哪怕一回,都會被他們當(dāng)作一輩子的榮耀。
而這無疑是打了北宮何澤一記響亮的耳光。
北宮何澤可顧不上丟臉不丟臉了,猛地朝長平公主那邊撲過去,又跪又求,“長平公主,這件事下官可都是聽你的,你得為下官解釋解釋、求求情呀!”
秦王已經(jīng)插足這件事了,關(guān)鍵是穆清武也醒了,太后那邊自然會收斂,將所有責(zé)任都撇干凈,而一旦提交吏部處理,北宮何澤不僅官位難保,還要受到重罰。
長平公主一腳踹開北宮何澤,“你還敢說!還不都是你慫恿我的?來人,還不押走!”
北宮何澤大喊冤枉,“不是我,不是我!是穆琉……”
北宮何澤還未說完,就被穆琉月塞住了嘴巴,“你這個狗官,險些害了我哥哥性命,都是你慫恿長平公主的,秦王明察秋毫,容不得你狡辯!”
穆琉月一臉正義,心里卻怕極了,生怕秦王知曉了真相,對她沒好印象。
只可惜,她這么賣力地做戲,龍非夜卻只當(dāng)她空氣,看都沒看過來一眼。
韓蕓汐看著穆琉月的表演,心中一陣惱火,就算本姑娘和這大冰塊有名無實,但怎么說也是夫妻。你這么取巧討好,當(dāng)我不存在嗎?
想到這里,韓蕓汐輕輕一笑道:“穆三小姐,說起來,一直說我居心叵測、想害你哥哥的,好像是你吧?”
被當(dāng)眾揭短,穆琉月一下子慌了:“你……我只是關(guān)心我哥哥安危,那種情況,誰知道你是好心壞心……你這個女人不要揪著一點小錯不放!”
“逆女,還不閉嘴!”
“啪”的一聲凌厲的鞭響,把穆琉月剩下的話生生堵了回去。
“啊……爹!你打我!”穆琉月的手臂被抽開了一道傷口,皮開肉綻,比韓蕓汐當(dāng)日的傷還要深。
穆大將軍怒意滔天:“老子打的就是你!小小年紀就心腸歹毒,秦王妃一片真心治病救人,你卻妄加揣測,處處和王妃作對,險些害了你哥哥性命,這樣的逆女,不該打么?”
說罷,又一鞭子抽過去,穆琉月身上又添一道血痕,嚇得雙手抱住腦袋,痛哭流涕。
“不要打了!爹爹,我知錯了!嗚嗚……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穆大將軍扔下鞭子,跪到了韓蕓汐面前,“王妃娘娘救了我兒,老臣謝謝你了!”
他說著,重重磕了個響頭,隨即又道,“是老臣誣陷你了,老臣罪有應(yīng)得,請秦王殿下賜罪,請王妃娘娘賜罪?!?/p>
這個又粗魯又野蠻還頭腦簡單的老東西倒是坦坦蕩蕩呀,知錯就認,不像北宮何澤和穆琉月那樣,一大堆借口。
不過,這不足以讓他脫罪,這件事的主因就是他!韓蕓汐向來沒那么善良。
見龍非夜遲遲沒開口,韓蕓汐便大膽地做主了,“穆大將軍,你也一把年紀了,吃過的鹽比我們這些小輩吃的米還多,你怎么就分不清對錯、看不透是非呢?”
這個“是非”二字,誰都聽得懂是暗指長平公主和穆琉月,長平公主氣得握緊了拳頭,想爭辯,可人家沒指名道姓,她又爭辯不了。
穆大將軍連連點頭,“是老臣老糊涂了,老糊涂了?!?/p>
“以后呀,看人看事,眼睛要擦亮點。你也是德高望重之人,本王妃就不罰你了,只望你記住,本王妃不是廢材?!?/p>
韓蕓汐這話一出,龍非夜冰冷的眸光變得深邃起來。
這個女人夠聰明,穆大將軍和北宮何澤不一樣,穆大將軍可是手握重兵的將軍?。『螞r告狀的不是他,關(guān)韓蕓汐的也不是他,能讓她這么教訓(xùn)已經(jīng)不錯了,怎么可能真罰?
韓蕓汐如此一來,反倒是留了一個很大的情面給穆大將軍。
穆府,欠韓蕓汐一份情。
“是!老臣領(lǐng)命?!蹦麓髮④娧鄣组W過一抹欣賞,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和穆大將軍說完,韓蕓汐轉(zhuǎn)向長平公主。從這件事開始,韓蕓汐受的種種委屈折磨,都是拜這個刁蠻狠毒的公主所賜,不給她點教訓(xùn),韓蕓汐怎么也出不了這口氣。
不過長平貴為公主,懲戒她的事,就不是韓蕓汐這個皇嬸可以做的了。
韓蕓汐看了看龍非夜,心想,這個大冰塊,會不會替我說幾句公道話呢?
長平公主此時也偷偷瞄了龍非夜一眼,見他臉色不怎么好看,心里有點發(fā)慌,怯怯上前來福身,“秦皇叔,長平也是擔(dān)心清武哥哥才一時糊涂,聽信讒言,才趕著北宮大人胡鬧的,你原諒我這一回吧?!?/p>
“受罪的是你皇嬸,不是本王?!饼埛且估淅涞?。
這話真出乎韓蕓汐的意料,這家伙來是來了,倒是把一切推得干凈,這種不明朗的態(tài)度,誰琢磨得出他真正的想法呢?
這個大冰塊來救她是為了秦王府的臉面,也是為了解毒,這一點韓蕓汐倒是可以肯定。
這話,長平公主也琢磨不透,不過,她才不會相信秦皇叔是為了韓蕓汐來的,秦皇叔之所以會來,更多是為了維護秦王府的臉面吧。
當(dāng)著秦王的面,長平公主也不敢太囂張,哪怕心里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樂意,終究是低了頭,“皇嬸,長平誤會你了……”
一句道歉,說得像蚊子哼哼。她太不甘心了,藏在袖中的雙手握得死死的,指甲都刺到了掌心里,她今天算是丟臉丟到家了,她偷偷朝一旁的穆清武看去,只見穆清武正厭惡地看著她。
長平公主快氣瘋了,她暗暗記恨著,韓蕓汐,都是你這個可惡的女人,這一回算你命大,下一次你絕對不會那么走運的!
這時候,穆清武捂著傷,跪了下來,“多謝秦王殿下、秦王妃救命之恩!”
韓蕓汐急忙伸手去扶,“少將軍,你傷還沒好,趕緊起吧。傷口要是裂開了,夠你躺個十天八天!”
穆清武不敢讓韓蕓汐攙,連忙避開,其實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和這個女人多聊一會兒再開門的。
那天看到這個女人獨自一人走入秦王府大門,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一樣!
無奈,他傷太重了,一避開,眼前一黑,重心不穩(wěn),竟朝韓蕓汐這邊倒來。
“清武哥哥!”
長平公主大喊,箭一般飛奔過去,及時將穆清武拉著,拉到她那邊去,穆清武已經(jīng)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了。
長平公主看向韓蕓汐,滿臉怒容,“韓蕓汐……清武哥哥怎么又暈了,是不是你動了什么手腳?”
韓蕓汐無視長平公主,而是招呼穆大將軍過來攙扶,將穆清武攙到床榻上躺下。
韓蕓汐把了脈,這才道:“昏迷多日,身體里能量不足,讓他休息吧,醒了喂點小米粥,三天后才能開始進補,循序漸進,不可大補?!?/p>
穆大將軍連連點頭,“多謝秦王妃,救命之恩,穆府上下都會記住的?!?/p>
長平公主一見這場景,心里更是窩火,怒聲道:“穆大將軍,你怎么什么都聽這個女人的?清武哥哥剛才好好的,現(xiàn)在卻昏倒了,一定有問題!”
穆大將軍聽得心頭火起,恨不得像對穆琉月一樣,把長平公主也抽一頓鞭子??上чL平是公主,不是他能夠教訓(xùn)的,不得不強行忍住。不過,他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長平公主刁蠻任性,有她在,府里不會有好日子過,不管怎么樣,他一定不會讓長平公主嫁入穆府的!
深吸了幾口氣,穆大將軍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冷冷道:“公主殿下,清武暫時沒事了,您還是請回吧?!?/p>
長平公主立馬搖頭,“不,我要守著他,他不醒,我就不回去,我要照顧他!”
“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葉,您一句話就能要了我們清武的性命,清武可承不起您的照顧?!?/p>
穆大將軍可謂是不吐不快,公主打不得,說幾句總可以吧。
長平公主不傻,聽得出嘲諷之意,她抿了抿唇都快哭了,“穆大將軍這是怪罪我嗎?我又不是故意的!”
“公主誤會了,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公主留下會惹人閑話的,還是請回吧?!蹦麓髮④娎淅涞馈?/p>
一邊的韓蕓汐都快笑出聲了,是個人都能看出長平公主對穆清武的傾慕,以她的身份,這婚事本來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不過經(jīng)她這次這么一攪和,穆大將軍能忍得下她才怪。穆大將軍不同意,就算是皇帝太后,也沒法強逼。長平再想要嫁進穆府,簡直就是妄想。
不過,這也是她自作自受,韓蕓汐才不會替她可惜。
長平公主也知道穆大將軍不怎么贊成他們的婚事,可是就算如此,之前從來不會這么跟她說話的呀。
她還想說,卻見穆大將軍表情冷冷的,眼眶不由得一酸,轉(zhuǎn)頭看到韓蕓汐笑瞇瞇地看著她,心里更是火大,“你笑什么笑,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長平公主惡狠狠地吼了一聲,一跺腳,轉(zhuǎn)身淚奔而去。
韓蕓汐毫不介意,看著長平公主遠去的背影,唇畔勾起了一抹歡快的笑意。
長平公主,我看你能橫到幾時?那天在大理寺天牢中的毒,很快就會大發(fā)作了吧。
到時候,看哭的人是誰!
韓蕓汐沒多說什么,她留了幾包藥草,又詳細交代了穆大將軍換藥的事宜,以及一切忌諱的事情,穆大將軍都一一記下了。
門口,龍非夜不動聲色將一切看在眼中,這時終于開了口,聲音幾乎沒有溫度,“韓蕓汐,你該回去了吧?”
呃……
剛剛一著急竟把這尊大神給晾在門口了。
“嗯,這就回去?!彼嵠嵟艹鰜?,賠上笑容,隱隱有種感覺,這家伙似乎不怎么高興。
好吧,成婚才沒幾天她就進了天牢,身為丈夫,他確實沒什么好高興的。
穆大將軍等人連忙出來送,而龍非夜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走。
他就是這么冷的性子,像一座冰山,又像一個謎,人人都懼怕著,好奇著。
韓蕓汐乖乖地跟上,想起之前警告長平公主的話,就覺得好笑,她還真被自己給說中了,讓龍非夜這家伙來領(lǐng)回家。
龍非夜腿長,走得特別快,韓蕓汐要小跑才跟得上,終于,在她出穆將軍府大門時,想起了一件事。
顧北月!
顧北月還被關(guān)在天牢里呢,那家伙是被北宮何澤秘密關(guān)押的,沒多少人知道,不會被動刑吧?
見龍非夜上了馬車,韓蕓汐怯怯道:“殿下,我……我忘了件事,等我一下吧?!?/p>
話一出口,韓蕓汐就后悔了,龍非夜這尊大神怎么可能等她,于是,龍非夜正要開口,她便急急又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會回去的?!?/p>
誰知,龍非夜沒多看她一眼,直接放下車簾,冷冷道:“半個時辰后我在芙蓉院里看不到你,后果自負!”
他冷漠得都沒問她什么事情,說罷就讓車夫走。
韓蕓汐微愣,好冷!她哆嗦了下,急急掉頭回去跟穆大將軍討那一紙生死狀,并讓穆大將軍趕緊去大理寺放人。
交代清楚之后,韓蕓汐幾乎是踩著時間點趕回秦王府的。
寢宮中,龍非夜已經(jīng)更換了衣裳,躺在書房的搖椅上,一襲金絲軟袍,更加彰顯他與生俱來的貴氣,韓蕓汐第一次發(fā)現(xiàn)有男人可以把土豪金穿得那么好看,在他面前,很容易自卑。
韓蕓汐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上前去,“殿下?!?/p>
“三味藥都在桌子上,你可以配制解藥了?!饼埛且沟f,看都沒看她一眼。
韓蕓汐往一旁矮桌上看去,只見三大堆藥材,分別是紫夏、紫秋、紫冬,乖乖,這藥可不好找,沒想到這家伙一找就是一大堆。
韓蕓汐竊喜,其實她要用的就一點點,剩下的可以拿來擴充解毒系統(tǒng)的庫存了,這些藥物依據(jù)不同的配方可以解好多毒呢。
“殿下稍等,臣妾配制好就過來?!表n蕓汐說著,正要將藥材都收入她的小布包里。
可誰知,龍非夜犀冷的目光卻看過來,“就在這里配藥吧,本王也見識見識。”
呃……
這家伙還是懷疑她!
韓蕓汐偷偷翻了個白眼,讓你懷疑吧,橫豎你永遠是猜不到真相的。
“殿下,臣妾手上也沒有其他藥材,得回云閑閣去配,殿下如果有興趣,不妨跟臣妾走一趟?!表n蕓汐笑著道。
“云閑閣?”龍非夜好奇了,不記得秦王府里有那么個地方。
“臣妾將西北角那座廢棄的閣樓修整了下,命名云閑閣,日后臣妾便住那兒了,以免打擾了殿下?!表n蕓汐如實回答。
其實她心下有些緊張的,生怕這家伙把她趕出芙蓉院去應(yīng)對宜太妃和慕容宛如,可誰知,他倒沒有什么意見,點了點頭就起身要跟她走。
韓蕓汐心下暗暗松了口氣,利索地將三味藥材都收入她的小布包,這個動作,龍非夜并沒有多關(guān)注,他并不知道,韓蕓汐這動作不過是掩人耳目,三味藥材早就被她放入解毒系統(tǒng)里去,嚴格按照比例和其他幾味藥物進行配制,并且自動調(diào)整火候熬制。
從龍非夜的寢宮走到韓蕓汐的云閑閣得穿過花園,這個時間,足夠解毒系統(tǒng)將藥物配制成品,韓蕓汐偷偷取出來,藏在小布包中。
到了云閑閣門口,龍非夜才開口,“何謂云閑?”
“云自無心水自閑?!表n蕓汐淡淡說著,回頭朝他看去,“殿下,臣妾嫁入秦王府,只求一隅云閑處。”
其實韓蕓汐想跟龍非夜說的是,“你別懷疑我了,我嫁入秦王府是被逼的,我沒有什么企圖的。我只想一個人過安穩(wěn)平淡的日子,我不會招惹你們,你們也別來招惹我!”
但是,她非常清楚如果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龍非夜一定會用目光殺死她的,她只能以詩抒情明志一番了。
云自無心水自閑,這好歹也是白居易的名句,韓蕓汐以為龍非夜會驚艷一把的,可惜,他只看了她片刻,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就走入閣中。
這個家伙不僅僅面癱,估計心也癱了吧。
韓蕓汐跟進去,發(fā)現(xiàn)龍非夜坐在茶座旁,正打量著她的小天地。這廝傲岸如山的身軀讓她的小客廳頓時氣壓十足。
一見她進來,他便收回視線,冷冷道:“可以開始配藥了嗎?”
“嗯,臣妾去取幾味藥?!表n蕓汐特別恭敬。
那么好奇是吧?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
在龍非夜犀冷的審視下,韓蕓汐從一旁的小書房里拿來幾味藥草和搗藥的臼杵,然后,當(dāng)著他的面從小布包里取出幾包藥材和三味藥物。
韓蕓汐從書房里拿出來的那些許藥材都是些普通的消炎藥物,和解藥混在一起并沒有什么影響的。
“殿下,其實配藥很簡單的?!?/p>
韓蕓汐笑得特好看,一邊說,一邊將解藥和些許消炎藥材混在一起,全都放入臼中開始搗。
“說到底,藥方還是最重要的,只要找全了藥材,放在一起搗碎了,也就差不多了?!?/p>
韓蕓汐一邊搗藥,一邊非常專業(yè)地介紹:“當(dāng)然,這搗藥也是有講究的,最關(guān)鍵的是力度,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
她說著,把石杵遞給龍非夜,“殿下,你要不要試試?”
龍非夜早就沒了耐性,淡淡道:“還要多久?”
韓蕓汐一臉認真,拿了些許藥物放在手心里涂開,嗅了嗅,這才回答:“估計得一個時辰吧?!?/p>
一個時辰,那就是兩小時。
龍非夜直接起身,“配好了到寢宮來上藥?!?/p>
他這是命令,不等韓蕓汐回答,說罷就走。
“好的,殿下慢走呀!”韓蕓汐樂壞了,一路送到門口,見人遠去了,終于憋不住撲哧笑出聲。
叫他再懷疑她,如果還有下一回,她鐵定會讓他更無聊的。
關(guān)上大門,韓蕓汐才不會再去搗藥,統(tǒng)統(tǒng)放入解毒系統(tǒng)去解決。
兩個小時啊,足夠她好好泡個澡,瞇一會兒了。大將軍府的事折騰了她好些天,再不歇息,就這副病弱的玻璃身體,怕是會扛不住的。
兩個小時后,韓蕓汐神清氣爽地出現(xiàn)在龍非夜的書房外。
她發(fā)現(xiàn)這家伙在看書,慵懶懶斜倚暖榻,手捧書卷,低頭蹙眉的樣子,好似畫中仙般俊逸,令人覺得很不真實。
也不知道怎么的,韓蕓汐腦海里不自覺浮現(xiàn)出那夜昏暗中的場景,燈火映照在他古銅色的胸膛上,那肌理分明、野性十足的視覺沖擊,是那樣的勾人心魂,震撼人心。
該死,她是來上藥的,都還沒動呢,怎么就想入非非了呢?
咬了咬唇,韓蕓汐走了進去,“殿下,可以上藥了。”
龍非夜放下書卷,坐了起來,這才朝她看過來,那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無端的,韓蕓汐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識避開了他的審視。
為什么她會心怯呢?這種怯,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緊張。
不就是上個藥嗎?簡單到她閉著眼睛都辦得到的事情,她緊張什么呀?
韓蕓汐暗暗吐槽自己,上前走,低著頭,一邊從小布包里取出了藥材和一些輔助用品,一邊做心理建設(shè)。
很快,她便恢復(fù)了常態(tài),抬起頭迎上龍非夜深沉霸道的目光,一副認真、專業(yè)的口吻,“把上衣脫了?!?/p>
金絲軟袍,純白底衣,這個家伙就連脫衣服的動作都那么優(yōu)雅、尊貴。
結(jié)實精煉、肌理性感的肌肉之中,有道傷疤觸目驚心,如同一只蜈蚣棲息在他古銅色的胸膛上,猙獰卻又顯得粗狂野性。
沒想到才幾天,這家伙的傷口居然全都愈合了,要知道中毒的傷口比一般傷口要恢復(fù)得慢。
韓蕓汐不可思議地看著,加上耳根子有那么一點點紅,這一幕讓龍非夜看得非常不爽。
“看夠了嗎?看夠了就上藥吧?!饼埛且沟恼Z氣又冷又不耐煩。
韓蕓汐猛地抬頭看他,一臉越發(fā)不可思議,卻迎上龍非夜厭惡滿滿的目光。
這家伙什么意思啊?當(dāng)她看什么了呀?
雖然有那么點花癡的念頭,可那是作為一個正常女人對美的追求好不好!
一時間,所有緊張全都被憤怒所取代,“馬上!”
她說著,并沒有拿來藥物,而是拿來了刀子,放在火焰上烤。
“你做什么?”龍非夜冷聲。
“開刀,你的自愈能力太好了,傷口都痊愈了,藥物沒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滲透下去,所以只能將傷口打開。”韓蕓汐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其實,不用這個辦法也可以的,只要她在解藥里多加幾味藥物,加強藥效,效果是一樣的。
可是,龍非夜那厭惡的目光讓她很不高興。
永遠不要得罪這個世界上兩種人,一種是剃頭師傅,一種是大夫。前者會讓你丑得生不如死,后者會讓你疼得生死不能。
“你確定?”龍非夜懷疑地看著她。
“確定!”韓蕓汐一絲不茍,解釋道,“殿下,不開刀也可以,但是,不開刀的話,這些藥可能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才能把體內(nèi)的毒素都吸取出來,你自己決定吧?!?/p>
他只有十天的時間,至今都過了七天了。
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讓龍非夜非常不舒服,可是,他只能找韓蕓汐秘密解毒。
“動刀吧?!彼饝?yīng)了。
在傷口上加上一刀,那種疼痛感可比直接來一刀要恐怖很多,韓蕓汐非常期待他的表情變化。她真心沒手下留情,可誰知道,一刀子下去,龍非夜居然眉頭都沒皺一下,表情冷清,垂眼盯著自己的傷口看。
好家伙,怎樣的疼痛才會讓他皺眉呢?
韓蕓汐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想法好過分,她連忙收斂心思專心上藥,動作不自覺輕了不少,盡量減輕他的疼痛感。
將藥物敷在傷口上,包扎上繃帶固定住,事情很快就搞定了。
“好了,明天早上我過來取藥,處理傷口?!表n蕓汐認真說。
“不用換藥了嗎?”龍非夜問道。
“不用,一天的時間,這些藥物會將體內(nèi)殘留的毒素都吸出來,傷口不能碰水,晚上睡覺不要壓到傷口?!表n蕓汐認真解釋。
其實,這家伙不怕疼的話,開刀確實是最快的辦法。
龍非夜點了點頭,大手輕輕一揮,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這一刻,拎著小布包的韓蕓汐多么像個奴才呀。
好吧,她忍了!
翌日早上,韓蕓汐來取藥,果然如她所說,毒素全都被解藥吸收了,原本散發(fā)著清香的藥物拿出來后惡臭不已。
韓蕓汐簡單地包扎好傷口,這下總算是完全搞定了龍非夜的毒。
她以為龍非夜會說點什么的,可誰知,她一收好東西,龍非夜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動作,大手揮了揮讓她離開。
又傲慢又無情的家伙!
韓蕓汐不禁腹誹,并沒有馬上走,而是福了個身,誠懇地道:“殿下,大將軍府的事情,多謝了?!?/p>
穆清武那件事,雖然明知道他是為了秦王府的顏面,為了解毒,但是,他終究是救了她一命。
誰知,龍非夜語氣冰冷,“你會解毒,但你不是菩薩。記住你的身份,少管閑事,少出門,記住了嗎?”
韓蕓汐悻悻,應(yīng)了一聲,“是,臣妾記住了。臣妾告退?!?/p>
她默默地想,只要是好人,見死不救的事情她真做不來。
至于少出門,呵呵,韓蕓汐冷笑了,臣妾辦不到!讓她一輩子坐在家里負責(zé)吃喝拉撒睡,她還不如去死。
摸了摸袖中那僅剩的三兩銀子,韓蕓汐想,女人,不管什么時代什么身份,都必須有份事業(yè)。
和龍非夜做對有名無實的假夫妻,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等她在秦王府穩(wěn)定下來,她得給自己找點事做,要不,她上哪里要銀子去?
接下來的幾日,韓蕓汐在花園里溜達的時候都沒有再看到龍非夜,這家伙神出鬼沒的,估計早離開了。
但是,龍非夜居然派了一個婢女給她用,名喚沉香,比韓蕓汐小點,十五六歲光景,體格小巧,干凈清秀,性子乖巧,笑起來很靦腆。
韓蕓汐看了一眼,還是蠻中意的。
“你會武功嗎?”韓蕓汐好奇地問。
沉香搖了搖頭,“不會。”
“你以前在哪里當(dāng)差?”韓蕓汐又問。
“我家住西郊溪水村,昨天才被買進來的,是一個叫楚西風(fēng)的大哥哥帶我來的?!背料愎怨缘鼗卮?。
“那他交代你什么了沒?”韓蕓汐再問。
“讓奴婢聽王妃娘娘的話,他說把王妃娘娘伺候好了,娘娘會給重賞?!背料憷蠈嵉卣f了原話。
重賞?
韓蕓汐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她當(dāng)下交代了沉香第一件事,慕容宛如來找,都說她在睡覺,沒空。
于是,慕容宛如邀她喝茶,被拒了;邀她逛街,被拒了;今早又差人來邀她去郊游,又一次被拒絕了。
宜太妃不在府上,以慕容宛如的身份,還強求不了她什么。
小沉香雖然小,卻勤快能干,有她料理一些瑣事,韓蕓汐輕松了不少。
這日,韓蕓汐在院子里享受冬日溫暖的陽光,忽然想起長平公主來。長平公主的癬毒也該大爆發(fā)了吧?那么愛美的人,捂著一張臉?biāo)奶幥筢t(yī)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呀。
她正偷樂著,小沉香小跑了過來,“王妃娘娘,院門口來人了,說你有客人?!?/p>
客人?
有什么人能到秦王府來找韓蕓汐呢?
“誰呀?”韓蕓汐睜開眼睛,不解地問。
“嬤嬤說是貴客,在客堂等了,是什么少將軍和太醫(yī),她說得太快,奴婢沒聽清?!背料愦鸬?。
穆清武和顧北月!
韓蕓汐連忙起身,她其實想去看看顧北月,向他當(dāng)面道謝,只是一直找不到出門的機會,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
龍非夜不喜歡她出門,這段時間她總要收斂點的。
沒想到顧北月和穆清武倒找上門來了。
韓蕓汐換了身衣裳才出院子,一到客堂就看到顧北月和穆清武坐著喝茶。
顧北月還是一襲白衣,溫文爾雅,穆清武也不再是病弱的樣子,標(biāo)準(zhǔn)軍人坐姿,目光炯炯。
一見韓蕓汐進來,兩人皆喜,齊齊行禮,“微臣參見秦王妃,王妃娘娘吉祥。”
“免禮,坐吧。”韓蕓汐心情不錯。
穆清武二話不說,立馬單膝跪到韓蕓汐面前來,雙手握拳,“王妃娘娘,今日微臣是特來答謝救命之恩的?!?/p>
“趕緊平身吧,那日不是謝過了嗎?”韓蕓汐笑了。
“那日是那日,今日微臣是正式來拜謝,微臣無以為報,他日如有需要微臣之處,請王妃娘娘一定開口?!蹦虑逦浜谜J真,黑眸炯炯,坦坦蕩蕩地看入韓蕓汐的眼睛。
這樣較真的大男孩真可愛。
韓蕓汐點了點頭,“好吧,我記下了?!?/p>
她說著,拿出一張生死狀來,面對顧北月,“顧太醫(yī),我看我也得好好拜謝拜謝你呀!”
見了那東西,顧太醫(yī)先是一愣,隨即攔住要行禮的韓蕓汐。
“王妃娘娘,使不得!”顧北月也較真了,眉頭鎖得很緊很緊。
韓蕓汐看著,特想伸手幫他撫平,這個溫暖的男子真的并不適合蹙眉。
“真的謝啦?!表n蕓汐雙手奉上生死狀,很真誠。在這件事里,就顧北月是無所圖地在救她。
顧北月看著那白紙黑字,淡淡道:“這東西王妃娘娘就替我毀了吧,其實,在下前來是……”
顧北月話還未說完,韓蕓汐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那毒是我嗅出來的?!?/p>
在天牢里,她答應(yīng)過他只要救醒了穆清武就告訴他如何在兩手空空的情況下,檢查出毒性。
韓蕓汐并不想說謊,可是她要把解毒系統(tǒng)的存在告訴顧北月,顧北月估計一輩子都無法理解吧,她只能這么說了。
可誰知,這話一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來了,“嗅出來的,嫂子的鼻子真厲害?!?/p>
這聲音……慕容宛如。
她款步走進來,一襲鵝黃長裙,身體嬌弱,尤其是那小蠻腰,不盈一握,身材楚楚動人,臉蛋亦是楚楚動人。
慕容宛如婢女出身,雖然被宜太妃認作義女,卻沒有什么封號。
她見了顧北月和少將軍還是得行禮,微微一福身,就讓人有想攙扶的沖動。
這不,穆清武立馬憐香惜玉了,“慕容姑娘客氣了,趕緊平身。”
慕容宛如柔柔地點了點頭,這才平身,往韓蕓汐身旁一坐,垂著眼睛,“嫂子,你還怪我呢,對不對?我都求你三回了,你好歹聽我解釋解釋呀?!?/p>
呃……這莫名其妙的一說,令韓蕓汐很茫然。
“難不成宛如姑娘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那天晚上沒去請宜太妃?”顧北月開了口。
韓蕓汐這才想起這件事,其實她并不指望慕容宛如救,她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慕容宛如不說,她真給忘了。
再說了,慕容宛如三次找她,不是喝茶就是逛街,壓根就沒提起這件事好不好!
現(xiàn)在這里跟她道什么歉,無非是在顧北月和穆清武面前做戲,維護自己的形象罷了,畢竟要是顧北月把事情說出去,她聲譽就毀了。
慕容宛如嘆息一聲道:“顧太醫(yī),那件事確實是宛如沒有辦妥,宛如羞愧??!這不,前些日子一直想見嫂子解釋清楚,可惜嫂子一回來就閉門不見?!?/p>
慕容宛如說著,起身來,親自倒了一杯茶雙手奉到韓蕓汐面前,才又繼續(xù)道:“嫂子,我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而是這件事太嚴重了??墒俏艺娴牟皇枪室獾?。你喝了這杯茶,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這話,怎么越聽越像在罵她小心眼呢?
要解釋就解釋,廢話那么多做甚?
韓蕓汐沒接那杯茶,冷冷一哂道:“來找你救援的是顧太醫(yī),不是我,你應(yīng)該跟他解釋?!?/p>
好厲害的話!
慕容宛如微微一怔,卻很快恢復(fù),轉(zhuǎn)向顧太醫(yī)道:“顧太醫(yī),我是要跟你解釋的,只是,嫂子好幾天都不理睬我了,我得先求得她的原諒。”
韓蕓汐都快吐了,挽回自己的形象非要踩別人一腳嗎?
這么顧形象是吧?她今日就毀給她看。
“那你趕緊解釋唄?!表n蕓汐冷冷地說。
“那天晚上顧太醫(yī)走后,我好著急,馬上出門,可還沒出城門就暈了。”
慕容宛如說著,楚楚可憐地低下頭,聲音中透著哽咽,“嫂子,你也知道的,我身子骨不好,一著急就會犯暈。我是回來了,可我讓小六子快馬加鞭去稟報了,誰知道那個刁奴居然沒去,躲在門口睡著了……嫂子,你說這……嫂子,都是我不好!”
韓蕓汐唇畔泛起一抹譏諷,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小六子沒去找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