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 章節(jié)介紹
作者芥沫的最新小說《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在千呼萬喚中終于面世了,這對于書迷來說無不是一大福音。這部小說中的主角(韓蕓汐龍非夜)能否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精彩,我們拭目以待!《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第8章介紹:疾馳的馬車一離開秦王府沒多遠(yuǎn)就停.........
《蕓汐傳奇:風(fēng)華傾天下》 第8章 坑走她的嫁妝 在線試讀
疾馳的馬車一離開秦王府沒多遠(yuǎn)就停了下來。
長平公主臉上的毒癬已經(jīng)發(fā)作了,此時正奇癢難耐呢,只要離開秦王府就好,就算在路邊,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裙角,慌慌張張鉆入韓蕓汐的馬車,韓蕓汐正在瞌睡,見她進(jìn)來,下意識伸手擋住刺眼的燈光。
“公主殿下,你這是……”
話還未說完呢,長平公主竟猛地扯下白紗斗笠,露出滿臉的毒癬,又因為她的臉色慘白,在燈火的映照下顯得異??植?。
“鬼??!”
韓蕓汐脫口而出,有一半是裝的,一半是真的,這種毒癬病毒她了解,卻也沒有見過到真實的病例。
“韓蕓汐,你敢罵本公主是鬼?”長平公主好生氣,她的樣子真有那么像鬼嗎?
但凡給她治過的太醫(yī),無有不被她嚇到的,她如今都不敢照鏡子了。
“不是……不是……”韓蕓汐虛弱極了,想搖頭都辦不到,癱躺著。
其實,吃了丹藥,喝了小米粥,又含了人參片,韓蕓汐早就沒那么弱了,但是,在這么強(qiáng)勢的長平公主面前,她當(dāng)然得“示弱”。
“韓蕓汐,你給我起來,顧太醫(yī)說你解毒很厲害,你趕緊給我解了,快點啊!我快癢死了!”長平公主毫不客氣地命令。
且不說長平公主是晚輩,就她現(xiàn)在有求于人,也不該這么大吼大叫,頤指氣使。
不給她點真正的教訓(xùn),她果然是學(xué)不乖的。
“公……主,公主,我……我……”
韓蕓汐說了半晌都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長平公主都快急死了,好幾回雙手都伸到臉上,險些忍不住去撓。
“你什么你啊,趕緊幫我瞧瞧!”
她說著,猛地逼近,險些把自己的臉貼到韓蕓汐臉上去,換作別人,早就吐了,然而,韓蕓汐見過比這還惡心的毒呢,她早有免疫。
“公主……公主……我……我沒有……力氣??!”終于,她把話說完整了。
“你看看!就看看!看看需要什么力氣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現(xiàn)在不行了啊?”
長平公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命令,一邊左右兩手握來握去,生怕控制不住自己。
“那……那公主,把……”
韓蕓汐像快斷氣的人,聽得長平公主忍無可忍,又大吼,“你到底要說什么?”
長平公主不知道,她的情緒越激動,腎上腺素越會暴漲,這種激素會加速臉上毒素的發(fā)作。
“把燈火拿……拿近一點,我才能看清楚。”韓蕓汐慢騰騰地說完。
氣歸氣,這個時候韓蕓汐讓長平公主做什么,她一定會做,她聽話極了,立馬把燈籠拿近。
可誰知道,光亮一照過來,韓蕓汐看都沒看長平公主的臉一眼,突然眼睛一閉,昏厥了過去。
“啊……”
長平公主怒不可遏,瘋了一般尖叫,怎么這樣啊?
她舉起燈籠來就要往韓蕓汐臉上砸去,只是,最后還是忍住,像忍著癢一樣強(qiáng)忍著。
韓蕓汐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聽得這一聲尖叫,在外頭等著的皇后連忙詢問:“長平,你怎么了?”
長平公主出了馬車,燈籠砸在地上,終于“哇”的一聲號啕大哭起來,“她暈了!嗚嗚,那個賤人她居然暈了!沒用的東西!”
她哭著,雙手都不自覺抓在臉上,見狀,皇后嚇壞了,立馬上前拉住她的雙手,“不許抓!會破相的!”
一旁宮女連忙幫她戴上白紗斗笠,可誰知道長平公主猛地掙脫開皇后的雙手,掀翻了白紗斗笠,雙手狠狠朝臉上抓了去。
天曉得她有多癢,抓得有多用力!才抓這一下,雙頰就都流血了!長平公主似乎感覺不到疼,還在繼續(xù)抓。
“啊……”
皇后嚇得臉色煞白,“來人,快……快攔住她,抓住她的手!”
侍衛(wèi)立馬箭步上前,拽下長平公主的手。
“放開我!你們好大膽子!放開!癢死我了,放手!我命令你們放手,我要殺了你們!”
長平公主劇烈地掙扎,皇后都嚇哭了,“快,快綁住她的雙手,捂住她的嘴!”
雖然是三更半夜,但是他們此時正在大街上,萬一把周遭的百姓驚醒了,事情傳出去,長平公主日后還怎么見人呀!
很快,長平公主就被綁了雙手,堵了嘴。
皇后朝韓蕓汐的馬車看去,紅彤彤的眼睛里閃過絲絲恨意。韓蕓汐,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平不會去大理寺,也不會染上這個毒。你最好能保證長平的臉萬無一失,否則,本宮和太后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把長平公主帶回自己的馬車后,一群人火速趕回皇宮。
馬兒疾馳,寬大舒適的專用馬車一點兒都不顛簸,韓蕓汐慵懶地躺著,并沒有睜眼,唇畔卻泛起了一抹愉快的笑意。
出來混的,都是要還的,出來混的,就不會害怕。
回到宮中,東方既白。
長平公主筋疲力盡,毒發(fā)似乎過去了,她早已昏迷。
韓蕓汐被人送到了長平公主的安平宮里,她半睡半醒,任宮女將她安置在暖榻上。
很快,皇后和顧太醫(yī)就過來了。
“說是染了風(fēng)寒,人很虛弱,路上就昏迷了?!被屎蟠笾陆淮瞬∏椤?/p>
顧北月沒說話,坐在床榻邊,隔著垂帳給韓蕓汐把脈。顧北月是何等圣手,一把脈就知曉韓蕓汐的情況。
這是餓出來的,也不算什么病,而是虛弱了,力量不足,幸好已經(jīng)經(jīng)過搶救,問題不大,現(xiàn)在是恢復(fù)期,應(yīng)該不像皇后說的那么弱。
顧北月那黝黑干凈的眸子閃過一絲趣味,起身來,“稟皇后娘娘,這是重風(fēng)寒,王妃娘娘的身子骨非常弱,急需好好休養(yǎng),如果強(qiáng)行喚醒她讓她醫(yī)治公主的話,微臣怕……”
“怎樣?”皇后連忙問,都進(jìn)了宮,她才不管韓蕓汐的身體怎么樣,只要能給長平看病,就算是抽韓蕓汐的血,她都會點頭的。
“微臣怕王妃娘娘不僅看不了長平公主的病,自己的性命都難保呀!”顧北月分明是夸張了。
可是,皇后哪里懂那么多?一聽這情況就緊張了,如果這樣的話,長平的臉保不住,韓蕓汐的命她也賠不起呀。
早知如此,就勸一勸長平,干脆在秦王府住下了,被笑話就被笑話吧,總比對韓蕓汐的性命負(fù)責(zé)來得好。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那先救人吧,她得休養(yǎng)多久才能恢復(fù)?”
“一兩日的時間,只是,長平公主得多受點罪了?!鳖櫛痹氯鐚嵒卮?。
皇后眉頭一緊,郁結(jié)得都說不出話來,偏偏,她又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交代顧北月,“用最好的藥,務(wù)必讓秦王妃盡快恢復(fù),明白嗎?”
“微臣明白。”顧北月點了點頭,“微臣這就去開藥方?!?/p>
顧北月走了,皇后去看長平公主,就留了一個小宮女在一旁守著。
韓蕓汐心下樂得都快偷笑出來了,天曉得顧北月會借機(jī)給她弄來什么好東西調(diào)養(yǎng)身子呢?一兩日的時間,雖然不至于完全恢復(fù),但是,下榻活動也不會傷身子了。
顧北月真是有心的聰明人。
不出韓蕓汐所料,顧北月給她配制了一帖非常名貴的溫性滋補(bǔ)藥方。韓蕓汐其實非常想大吃一頓,可是,餓壞的人是不可以暴飲暴食的,輕則消化不良,重則一命嗚呼。
顧北月給配制的藥方,不僅僅以最溫和的方式滋補(bǔ)她的身體,而且還減輕了她強(qiáng)烈的食欲。
有暖男的良藥,再加上充足的睡眠,兩日后,韓蕓汐已是生龍活虎。
可是……長平公主卻慘了,這兩日一共毒發(fā)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撕心裂肺,讓她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韓蕓汐下榻了,長平公主卻躺下了,雙手雙腳全都被綁,防止她自殘。
皇后坐在床榻邊勸說,長平公主完全聽不下去,嚷嚷著,“韓蕓汐那個賤人呢?她不救我了是不是?”
“母后,把她帶過來,她一定是裝的!她一定是想看我被毒死的!都是因為她!全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去天牢了……嗚嗚,母后,是她害我的!母后,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她!”
韓蕓汐跟著顧北月走進(jìn)來,一聲不吭靜默聽著,長平公主也不想想那晚上她去天牢做什么了,居然還敢怪罪到她頭上來。
原本聽顧北月說她這幾日的情況,還有點同情想今天就給解了毒,如今,韓蕓汐反悔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長平公主不是她想救之人,別跟她說什么醫(yī)者仁心這種大道理。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p>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韓蕓汐和顧太醫(yī)隔著垂簾行禮,皇后連忙讓平身,好聲好氣道:“蕓汐,趕緊進(jìn)來,長平等你好久了?!?/p>
長平公主已經(jīng)不嚷嚷了,一雙鳳眸卻惡狠狠地盯著韓蕓汐看。
韓蕓汐在床榻邊坐下,淡淡道:“太暗了,燈拿過來?!?/p>
宮女連忙舉燈籠照過來,強(qiáng)烈的光線讓長平公主眼睛一直眨,可是,她還是倔強(qiáng)地盯著韓蕓汐看。
韓蕓汐又道:“長平,把眼睛閉上吧,我瞧瞧眼皮上有沒有毒癬?!?/p>
這話一出,長平公主立馬就閉眼,那驚恐的模樣,讓韓蕓汐十分不屑。
這丫頭倔什么倔呀,有本事繼續(xù)瞪她嘛。
韓蕓汐這才認(rèn)真地打量她的臉,暗中啟動掃描系統(tǒng)確定毒素的擴(kuò)散情況以及有沒有毒變,隨后又檢查了雙腿的情況。
長平公主還是幸運的,毒素擴(kuò)散得不多,也沒有毒變。
見韓蕓汐檢查完畢,皇后連忙詢問:“怎么樣,是中毒嗎?中的是什么毒?能解嗎?”
長平公主這才知道檢查完了,連忙睜眼,吩咐道:“韓蕓汐,你磨蹭什么,趕緊說??!”
面對長平公主的叫喊,韓蕓汐拿出了大夫最專業(yè)的素養(yǎng),不予計較,她表情從容,略帶嚴(yán)肅,給人一種權(quán)威的感覺,透著無法解釋的安全感。
她沒有回答,指腹輕輕撫過長平公主的臉頰,瞬間就讓長平公主安靜了下來,連皇后也緊張了,不敢追問。
韓蕓汐摸了摸右側(cè),又摸了摸左側(cè),就剛剛掃描毒素的情況來看,長平公主應(yīng)該很快就又要毒發(fā)了吧。
她不動聲色摸了許久,長平公主和皇后心下多么著急啊,可是,始終不敢再開口追問,更別說出言不遜了,就連同在垂簾外頭候著的顧北月,都有些緊張。
他知道韓蕓汐會解毒,但是,也不確定她能不能解長平公主臉上這種毒,他不過是舉薦而已。
一室寂靜,氣氛緊張!
可誰知道,韓蕓汐突然放開手,像是受了驚嚇一樣,急急起身退開,驚呼道:“天啊,毒變了,這就快會傳染了!”
什么?
一聽這話,皇后逃命一樣退開,周遭的宮女也全都恐懼地后退,太可怕了!
染上傳染病,別說是公主,就算是皇子都要被帶離皇宮,關(guān)到郊外的別宮去的,如果治不好的話,就一輩子都休想回來了。
長平公主一愣,隨即嚇得號啕大哭:“我不要!我不要!嗚嗚……母后,你救救我!我不要被送走!我不要!”
皇后是退得最遠(yuǎn)的一個,緊張得臉色發(fā)白,看向韓蕓汐,“蕓汐,到底能不能治?。俊?/p>
韓蕓汐避而不答,表情凝重,“看樣子,毒性又要發(fā)作了?!?/p>
果然,她這話音一落,長平公主就開始掙扎,“癢!母后,我的臉又開始癢了!你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的手!母后,要不你幫我撓撓吧!我求求你了!”
很快,她的腳也癢了起來,可惜雙腳也被綁著,她使勁地蹬卻無濟(jì)于事。
見狀,所有人都震驚了,沒想到韓蕓汐真有本事啊,這都能說中。
皇后娘娘嚇壞了,哪里還敢上前,揪著韓蕓汐的手問:“真被你說中了!蕓汐,你太厲害了,你一定有辦法救長平的,對不對?蕓汐,傳染病可不是小事,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這件事一旦傳出去,別說長平公主,就連接觸過她的皇后等人都要被隔離很久,而皇后,即便沒有染上,估計也得一年半載見不到皇上了!
深宮里,多少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皇后呢,皇后可損失不起這一年半載。
“救救我……母后,快讓她救救我吧!我快癢死了,你們誰來幫幫我呀!父皇,嗚嗚……我要見父皇!”
長平公主已經(jīng)被折騰得語無倫次了,這時候,韓蕓汐才推開皇后的手,認(rèn)真道:“我試試吧?!?/p>
“好好!”皇后連連點頭。
韓蕓汐走過去,在長平公主身旁坐下,見狀,眾人都緊張,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這個女人真的能有辦法嗎?
長平公主瘋狂地叫喊,使勁搖頭,扭動身子,一見韓蕓汐,定了定神,隨即大罵:“都是你!全都是因為你!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啊!我警告你,你要是救不了我,我母后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長平!”
皇后厲聲喝道:“說什么混賬話呢?”
隨即又要跟韓蕓汐道歉解釋,然而,韓蕓汐卻抬手示意她安靜。
皇后是安靜了,長平公主卻更瘋,“韓蕓汐,如果你……”
然而,這話還未說完,韓蕓汐便將藥膏涂抹在她臉上,剎那間,長平公主就閉了嘴,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這藥……
好清爽呀!
涂抹藥膏的地方,冰冰涼涼的,居然一點兒都不癢了!
“如果我……怎么樣?”韓蕓汐低聲。
長平公主一愣,隨即搖頭,“沒……沒……”
韓蕓汐又在另一塊毒癬上涂了藥膏,這種止癢的冰爽感勝似做神仙,長平公主深吸一口氣,禁不住感慨道:“好舒服呀!”
“舒服吧?”韓蕓汐笑著問。
長平公主連連點頭,“我還要!還要!”
韓蕓汐猶豫了,面露難色,長平公主好緊張,看著韓蕓汐手中一大瓶藥膏,顧不上面子連忙哀求,“秦皇嬸,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錯了,都是我自找的,我錯了,你救救我吧!”
見狀,皇后也急了,“蕓汐,長平還小,不懂事,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千萬別放心上呀!”
韓蕓汐回頭一笑,“皇后娘娘說笑了,蕓汐怎么會跟一個晚輩記仇。只是她臉上其他地方有傷口,一旦用了這藥,蕓汐怕會留傷疤,所以這才遲疑了?!?/p>
她說著,坐到床尾去,一邊替長平公主上藥,一邊認(rèn)真說:“先止了腳的癢,至于臉上的,我建議公主還是先忍著吧,免得毀容。我會盡力趕在病毒傳染之前配制出解藥的?!?/p>
這話一出,皇后總算是大大松了一口氣,“甚好甚好!”
她連忙交代長平公主,“你忍著點吧,毀容了你清武哥哥可不要你!”
長平公主眼淚一直流,“好好好!我忍,我可以忍……嗚嗚……我都忍了那么多回了。”
她努力讓注意力集中到雙腳上的冰爽感上,可一邊說忍,一邊雙手還控制不住掙扎著,實在是太癢太痛苦了!
韓蕓汐上藥之后,只交代了一句,“這幾日可能會是傳染期,最好少接近她?!?/p>
這一句話,無疑把長平公主打入了地獄。
親情,在皇室里永遠(yuǎn)都是純粹不了的。
皇后是不會再來看長平公主的,只留下幾個宮女伺候,就匆匆跟韓蕓汐離開了。
看著韓蕓汐離去的背影,長平公主恨極了,可是,她都不知道還要煎熬幾天呢。
還沒走到客堂,皇后就著急詢問了。
“蕓汐,這到底是什么毒?”
“毒癬,應(yīng)該就是在天牢染上的,那地方太臟了,有很多毒素?!?/p>
韓蕓汐說著,故作認(rèn)真道:“皇后娘娘,公主金枝玉葉,沒事就別往天牢跑了?!?/p>
皇后當(dāng)然知曉長平公主去天牢動私刑的事情,此時此刻,面對韓蕓汐的嘲諷,她臉都紅了,又羞又惱,卻不得不咬牙全忍下。
顧北月在一旁偷偷瞄了韓蕓汐一眼,唇畔泛起一抹笑意,這個女人果然一點兒都不吃虧,欠她的總是要還給她的。
許久,皇后才又開口:“那多久能痊愈呢?”
“解毒了就能好,我寫個解藥藥方趕緊讓人抓藥去吧?!?/p>
韓蕓汐說著,大步進(jìn)門,皇后緊隨其后,急急令人筆墨伺候。
一般解藥藥方也就幾味藥物而已,可誰知道韓蕓汐寫了一大堆,足足兩頁白紙,而且,里頭不乏一些珍稀的藥物。
皇后看不懂,一旁的顧北月卻看得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這個女人,她確定是在寫解藥嗎?
她分明是趁火打劫呀!這里頭好幾味藥物都是相沖相克的,絕對不能出現(xiàn)在同一張藥方里。
最后,顧北月以為韓蕓汐要收筆了,可誰知道她居然拿來第三張白紙,寫下了最后一味藥物,“十節(jié)蟬蛻”。
蟬蛻為黑蚱羽化后的蛻殼,是一味非常常見的中藥,可是,一般的蟬蛻腹部只有九節(jié),十節(jié)的蟬蛻,可就是稀罕物了。
皇后不懂,但是熟悉、掌握御用藥庫的顧北月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不動聲色。
“皇后娘娘,這就是藥方,照著上面寫的抓來,越快越好,我會親自熬的?!表n蕓汐一臉認(rèn)真。
皇后拿了藥方立馬轉(zhuǎn)交給顧北月,“顧太醫(yī),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wù)必盡快把藥都找齊了?!?/p>
皇后真把事情想太簡單了,不過也不怪她,宮里的藥庫什么藥沒有呢?
顧北月點了點頭,立馬就走。
當(dāng)天下午,他就找齊了藥方上的藥物送到韓蕓汐面前,只是,獨獨缺了那一味十節(jié)蟬蛻。
“這東西宮里沒有?”皇后一臉不相信,“你認(rèn)真找了嗎?”
“皇后娘娘,下官可以肯定藥庫里沒有?!?/p>
顧北月說著,不經(jīng)意看了韓蕓汐一眼,繼續(xù)道:“十節(jié)蟬蛻是價值連城的東西,至今就只出現(xiàn)了兩只,一只在北歷國皇后手中,另一只……”
“在哪里?”皇后急了。
“下官只知道在宜太妃手上,至于有沒有用掉,屬下就不得而知了?!鳖櫛痹氯鐚嵒卮稹?/p>
“在母妃手上呀?”韓蕓汐一臉震驚。
好吧,她早知道的,否則韓蕓汐也不會開出這一味藥來,她在宜太妃屋里見過的,那東西已經(jīng)被宜太妃精心裝裱成工藝品了,據(jù)說是要留給慕容宛如當(dāng)嫁妝的,慕容宛如每次看到那東西,總是欣喜的。
這下,皇后為難了。
要拿宜太妃手里的東西,可不容易呀。
遲疑了片刻,皇后語重心長道:“蕓汐,要不你跟你母妃說說?”
韓蕓汐嘆息一聲:“皇后娘娘,我母妃宅心仁厚,救人的事她一定會幫,只是……”
皇后緊張地等著她說下去。
“唉……我若去討了來,豈不得把長平的病說給她知曉了?可你和長平又不讓說。”韓蕓汐一副為難的樣子。
這話,總算是讓皇后意識到這件事的關(guān)鍵,她眼底閃過一抹冷厲,不得不懷疑起韓蕓汐是故意的。
韓蕓汐治好長平回去后,宜太妃一定會逼問她的,到時候她就會陷入說和不說的兩難,說了得罪皇后,不說宜太妃不高興。
如今去討藥,那就是皇后允許她告訴宜太妃實情,到時候誰都怪不了她。
皇后心下憤怒著,好個聰明的韓蕓汐,過去真是太小瞧她了。
見皇后遲疑,韓蕓汐很有耐心地等著,其實解藥她小布包里有現(xiàn)成的,不過想討些藥材當(dāng)診金,順便把宜太妃那兒的麻煩解決一下,給自己回去鋪好路。
皇后眼底忽明忽暗著,然而,憤怒歸憤怒,有求于人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其他辦法。
她藏起了憤怒,好聲好氣道:“蕓汐,這樣吧,你就說長平病了,至于什么病就別說了,畢竟不是什么好事,傳出去不好?!?/p>
“皇后,我母妃也不是外人,自是不會亂傳的。”韓蕓汐真是個好媳婦,立馬替婆婆辯解。
皇后連連點頭,好聲勸道:“那是當(dāng)然,只是……畢竟長平這病會傳染,而且還是病在臉上,姑娘家的還沒嫁人,總得給她留著臉,你說是吧?”
韓蕓汐一副理解的樣子,點了點頭,“臣妾懂的,那就說長平得了心熱病,要十節(jié)蟬蛻清熱解毒。”
“嗯嗯,就這么說,你……親自走一趟吧?”皇后試探地問。
她都讓步到這份上了,不可能再拉下臉去求宜太妃,那實在夠憋屈!
韓蕓汐如果去了,那么她做這件事就沒意義了。
故此她不會去,認(rèn)真道:“公主這邊我還得守著,以防萬一毒發(fā)傳染了?;屎竽锬铮虏灰诉t,你還是找人替我走一趟吧?!?/p>
一說到傳染,皇后就又緊張了,無奈之下,她只能把事情推給顧北月。
顧北月并沒有發(fā)表什么意見,恭敬應(yīng)了下來,馬上就去秦王府討藥。
一下午,也不知道秦王府那邊情況如何,顧北月竟遲遲沒有回來。
皇后在客堂里坐立不安,緊張等待,然而,韓蕓汐卻躲在伙房里,美其名曰專心調(diào)配解藥,不讓打擾,其實她早就調(diào)包了那些名貴的藥物。
她把那些名貴的,以及解毒系統(tǒng)里沒有儲備的藥物都挑出來藏入解毒系統(tǒng),又取出一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藥材,混合在一起煎熬。
此時此刻,她正窩在火爐子旁一邊取暖,一邊琢磨秦王府那邊的情況。
宜太妃始終認(rèn)為她被逮捕入獄丟了臉,那么,她現(xiàn)在就給她長臉的機(jī)會,宜太妃應(yīng)該高興了吧。
既是長平公主病了,需要那藥材,宜太妃不給是說不過去的。
韓蕓汐很確定宜太妃會給這味藥,想必慕容宛如眼睜睜看著心儀已久的嫁妝被帶走,一定會很失落吧,思及此,韓蕓汐不禁樂了!
然而,令韓蕓汐沒想到的是,日落的時候,宜太妃居然和顧北月一同進(jìn)宮了!
連皇后都非常意外,勉強(qiáng)堆起笑容接待。
皇后什么都不多問,先發(fā)制人地出聲道:“宜太妃,就是一味藥而已,還勞煩你親自送過來,長平可擔(dān)不起呀!”
誰知,宜太妃一臉嚴(yán)肅,“皇后,不是本宮說你,這么大的事情,你連我都瞞?我還以為長平找蕓汐進(jìn)宮是來玩的呢!誰知居然是來治病的!”
皇后還未來得及解釋,宜太妃瞥了坐在一旁的韓蕓汐一眼,又認(rèn)真道:“早知道是來治病的,我就不會讓她來了。她會什么醫(yī)術(shù)呢?還不得亂治病亂開藥,把長平給治壞了?”
韓蕓汐眼觀鼻鼻觀心,什么都不說。
皇后卻急了,連忙解釋道:“怎么會?有顧太醫(yī)在這把關(guān)呢。”
“顧太醫(yī)把關(guān)?那讓顧太醫(yī)治呀,保險!”宜太妃說著,正眼朝韓蕓汐看去,“她一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丫頭片子,會治病就不會被罵廢材了,前些日子還險些把牢房給坐穿了,能治什么呀?”
這話一出,皇后臉都黑了,她分明在深呼吸!
宜太妃今天就是來找碴的!
然而,皇后就是皇后,修養(yǎng)還是極好的。
她一臉無奈地嘆息道:“哎喲,我的太妃娘娘,你就別謙虛了,誰敢罵蕓汐是廢材呀,我頭一個不依!少將軍那件事是誤會,誤會了!長平都給賠罪過了,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吧?!?/p>
宜太妃聽得喜滋滋的,睨了她一眼,“誰不知道,長平那壞脾氣是你給寵出來的呀!”
皇后眼底閃過一抹怒意,只是依舊忍著,起身來福身,半認(rèn)真半玩笑地道:“是是是,是臣妾的錯,臣妾給太妃娘娘賠罪了。”
宜太妃故作緊張,連忙攙扶,“受不起受不起,本宮就是開個玩笑的,小孩子,哪個長輩不疼不寵的呀,就我們家蕓汐,我還不天天慣著她?”
聽兩個深宮女人你來我往,虛情假意,韓蕓汐和顧北月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相視沉默。
然而,韓蕓汐知道,她回去后的日子,至少不會像以前那么難過了。
宜太妃虛情假意得很盡興呢!
她有的是心情和時間虛情假意,可是皇后沒有呀,她惦記著長平公主身上病毒的傳染期,片刻都不想耗。
“宜太妃,蕓汐的醫(yī)術(shù)可不輸顧太醫(yī),也不知道外頭是怎么傳的,居然會說她是廢物。依我看呀,太后說得對,秦王娶了蕓汐,那是撿了大便宜了。”皇后端出了認(rèn)真的態(tài)度。
如果是以前,宜太妃聽了這話一定會覺得很諷刺,可是如今,她卻聽得格外舒服。
原本還以為韓蕓汐醫(yī)好少將軍這事情里有貓膩,可顧太醫(yī)下午找上門說明情況后,她就震驚了。
怎么都沒想到韓蕓汐的醫(yī)術(shù)真的那么好。
如今看來,逼秦王娶韓蕓汐,太后該后悔嘍!
皇后又是賠罪,又是說好話,宜太妃舒服到心坎里去了,和太后一幫人斗了那么多年,她很久很久都沒這么解氣過了。
于是,她很爽快地拿出了十節(jié)蟬蛻,也沒交給皇后,而是親手交給韓蕓汐,好聲好氣道:“蕓汐,你可得謹(jǐn)慎點,長平公主就交給你了?!?/p>
韓蕓汐起身接過,“母妃放心,臣妾明白的,臣妾這就去熬藥來。”
“王妃娘娘,微臣給你打下手。”顧北月連忙說,他知道韓蕓汐給的藥方是假的,正好奇著真正的解藥是什么呢。
首席御醫(yī)要給韓蕓汐打下手?宜太妃更高興了,笑呵呵的,“顧太醫(yī),去,趕緊去吧。”
然而,到了半路,韓蕓汐卻一句話打發(fā)走了顧北月。
“顧太醫(yī),你到長平公主那兒去瞧瞧吧?!?/p>
顧北月知道她不想讓他跟,他遲疑了片刻,想說點什么,卻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笑了笑,“下官遵命?!?/p>
然而,他正要走呢,韓蕓汐卻回頭看來,笑靨如花,“顧北月,謝啦!”
她說罷轉(zhuǎn)頭就走,顧北月微微愣著,半晌才無奈地直搖頭,那愛笑的眸子如四月春風(fēng)般溫柔。
韓蕓汐到伙房,將之前熬制的藥都處理掉,從小布包里取出解藥藥包來,熬制成藥湯,親自端出來。
皇后和宜太妃都在長平公主門口等著,見韓蕓汐親自端藥來,皇后大喜,“就是這藥了吧?”
“正是?!表n蕓汐點了點頭。
皇后親自開的門,只是并沒有跟進(jìn)去,還把要進(jìn)去的宜太妃給攔下了,“太妃娘娘,里頭都是藥味,長平怕風(fēng),屋子里好些天沒開窗了,咱們還是在外頭等吧?!?/p>
宜太妃可是有潔癖的人,此時也嗅到了不好的氣息,她卻步了,“也好?!?/p>
顧太醫(yī)自是跟進(jìn)去,留皇后和宜太妃兩人在屋外等待。
說是能治,但是,治得好治不好還得最終看療效,皇后很緊張,專程進(jìn)宮來囂張的宜太妃當(dāng)然也是有些忐忑的。
誰知,這一等居然就等了半個時辰,終于,皇后坐不住了。
“來人,進(jìn)去瞧瞧怎么回事?!?/p>
宜太妃微微蹙眉,心想,韓蕓汐啊韓蕓汐,本宮今日是來長臉的,如果你讓本宮丟臉丟到宮里來,等回去了,本宮就絕對不是餓你幾天幾夜那么簡單了!
宮女很忌憚被傳染,卻不得不進(jìn)屋去,誰知,正要推門進(jìn)去,門卻從里頭打開了。
開門的是顧北月,韓蕓汐跟在身后,很快,就看到兩邊的窗戶也被打開。
皇后和宜太妃幾乎是同時起身,異口同聲,“怎么樣了?”
“藥到病除,只是公主這些天受了累,身子骨很虛弱,得慢慢調(diào)養(yǎng)才能恢復(fù)?!表n蕓汐平靜地回答。
“當(dāng)真!”皇后一臉不可思議,“真的……全都好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還會不會傳染,這不過是韓蕓汐頑皮的惡作劇罷了,她點了點頭,“皇后娘娘,長平一定特別想見你,你趕緊進(jìn)去吧。”
有韓蕓汐這話,皇后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是收了回來,二話不說就走進(jìn)去。
宜太妃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她也急急跟了進(jìn)去。
屋內(nèi),長平公主雙手雙腳的束縛都已經(jīng)解除了,雖然她的身體沒有什么力氣,可是,腦子卻是異常興奮的!
正命令婢女端著鏡子給她照呢,雖然比起原先皮膚有些粗糙,而且左右兩頰各留了一道傷,但是,總比滿臉的毒癬來得好吧!
雖然顧太醫(yī)和韓蕓汐都說,她臉上的傷疤得幾個月才能消除,可是,此時此刻,她興奮得都不計較那么多了。
她的臉好了,不會毀容了,不會傳染別人了!
長平公主不想承認(rèn),但是,不得不說韓蕓汐救了她一張臉,一輩子。
皇后趕回來,一見長平公主的臉,驚得都捂住了嘴巴。
天啊,是真的!
所有太醫(yī),還有幾個出名的毒醫(yī)都醫(yī)不好的病,居然被韓蕓汐的一碗藥給治好了!
而且見效還這么神速!
皇后坐下來,看著女兒白皙的臉,激動得半晌都說不出話。
而宜太妃卻納悶了,“長平,你染了心熱病,怎么把臉給傷了?”
“這還不是病發(fā)了受不了,自己給抓的?!被屎筮B忙尋借口回答。
長平公主完全沉浸在喜悅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鏡子看,誰說話她都不理睬。
“怎么,蕓汐沒順便幫她治治?”宜太妃疑惑地問。
這時候一旁的嬤嬤開了口,“稟太妃娘娘,秦王妃開了外用的藥,說得幾個月才能痊愈。”
宜太妃很滿意,笑道:“這便好,呵呵,長平,有這么個皇嬸,真是你的福氣呀?!?/p>
福氣?
長平公主看過來,正要說話,皇后攔下了,“可不是,這還得多謝太妃的藥呢,回頭臣妾一定稟了太后,讓太后娘娘好好備一份大禮,好好謝謝你們?!?/p>
皇后還不敢讓太后知曉這件事,然而,她知道,不這么說的話,宜太妃不會走的。
這一回真是受夠了氣,長平一恢復(fù),她真真不想再看到宜太妃和韓蕓汐這對婆媳!
宜太妃春風(fēng)得意,喜笑顏開,“客氣了客氣了,不必了。蕓汐還是太后賜婚給秦王府的呢!”
韓蕓汐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就和宜太妃回府了。
看著他們婆媳二人攜手歸去的背影,皇后氣得跺腳,猛地轉(zhuǎn)身就箭步回到屋內(nèi)。
長平公主還沉浸在喜悅之中,哪里知曉她母后為救她受了多少窩囊氣。
“長平,你以后辦事給我小心點,這一回別說是我,連你皇奶奶的臉都給丟光了!你就沒瞧見宜太妃那得意的樣子!”
皇后氣呼呼的,長平公主這才讓下人把鏡子拿開,“母后,這事情怪不得我,還不都是韓蕓汐的錯!如果不是她,我才不會去天牢那種鬼地方呢!她救我也是應(yīng)該的,休想我報答她!”
“你還說,你辦事哪一回能讓母后放心的?”皇后怒吼。
長平公主嚇了一跳,還從來沒被母后這么吼過呢!
“我……我……”
長平公主轉(zhuǎn)念一想,“母后,指不定我這毒就是她下的!我老早就懷疑清武哥哥身上的毒也是她下的!要不,她就一廢材,怎么突然那么厲害了!她自己下的毒,當(dāng)然只有她才能解!”
這話一出,皇后便警覺了。
韓蕓汐這廢材突然變天才,確實很匪夷所思呀。
“母后,要不,咱們再試她一次?”長平公主連忙出主意。
皇后犀冷的鳳眸一深,閃過了一抹算計,韓蕓汐哪怕出嫁了也是韓家的人,也是韓神醫(yī)的女兒,或許,她可以找太后商量商量對策了……
一出宮門,宜太妃就放開了韓蕓汐的手。
韓蕓汐并不感到意外,她知道作為太后恩人的女兒,就是宜太妃的仇人,她也不奢求宜太妃待她如親生女兒,她只想少一些麻煩而已。
上了馬車,宜太妃第一句就問:“你的醫(yī)術(shù)哪里學(xué)來的?”
當(dāng)日怎么回答龍非夜的,韓蕓汐現(xiàn)在就怎么回答宜太妃,不管誰問,她都會這么回答,不管是龍非夜還是宜太妃,之前必定都調(diào)查過她。
他們在韓家是找不到她的破綻的,而在她這里,更別想找出什么端倪。
一提到天心夫人,宜太妃臉色就陰沉了不少,她沒有追問下去,倒是也沒有追究她被關(guān)天牢的事情了。
慕容宛如在大門口等著,一貫乖靜的小臉此時此刻陰沉得駭人,她的心都堵了大半天了,十節(jié)蟬蛻可是她打小就期待著的嫁妝,沒想到居然因為韓蕓汐一張藥方就沒了!
以往即使面對再痛恨的人,她也可以笑得很自然,可是,面對韓蕓汐,她都快辦不到了。
見宜太妃和韓蕓汐遠(yuǎn)遠(yuǎn)而來,慕容宛如不斷深呼吸,許久許久才能讓自己平靜。
她迎面箭步過來,一臉關(guān)切,“嫂子,怎么樣?皇后和公主沒為難你吧?”
韓蕓汐唇畔泛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母妃都去了,他們怎么敢刁難我,母妃豈不沒面子?”
這話一出,慕容宛如就驚了,連忙解釋,“母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關(guān)心嫂子呢?!?/p>
那委屈的樣子,看得韓蕓汐都覺得自己真欺負(fù)了她。
宜太妃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煩,“韓蕓汐,你知道顧本宮的面子就好。以后每月初一到賬房領(lǐng)例錢,當(dāng)王妃要有王妃的樣子,瞧瞧你這一身窮酸相?!彼f罷,不屑地從頭打量她到腳,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慕容宛如卻愣在當(dāng)場,母妃居然要給韓蕓汐例錢了?有了例錢,韓蕓汐就更加自由了。
那她以后拿什么刁難韓蕓汐呀?
慕容宛如太不甘心了,乖靜的表情終于再也掛不住,小臉繃了起來。
“妹妹,聽說十節(jié)蟬蛻是你的嫁妝,不會是真的吧?”韓蕓汐特意問了她一聲。
“你!”慕容宛如氣岔了,眼淚立馬滾落下來,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跑了。
見狀,韓蕓汐哈哈大笑,慕容宛如呀慕容宛如,遲早有一天要將你徹底打回原形!
收拾了慕容宛如,又想到從宮里帶回來那些名貴的藥材,韓蕓汐心情更好,她一路蹦著回到芙蓉院,可是誰知道剛到花園,就撞見那座大冰山,龍非夜。
這家伙什么時候回來了?
這個神出鬼沒的家伙,似乎每次都是因為有事才回來的,上一回來跟她要解藥,到底是要解什么人的毒呢?而他自己中毒那一回,又是怎么回事?
據(jù)韓蕓汐了解,龍非夜的武功可不差呀,能傷他的人必定也不弱吧。
韓蕓汐不自覺駐足,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見龍非夜正坐在花叢中獨自品茗。
冷硬的線條,如刀削般的五官,哪怕是隨意那么一坐,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都是那樣優(yōu)雅、尊貴,宛如王者高高在上!
一人一茶,自成了一個世界,誰都走不進(jìn)去。
韓蕓汐又一次不自覺看呆了,直到一道寒徹犀冷的目光射了過來,她才猛地回神。
龍非夜遠(yuǎn)地直視她,韓蕓汐條件反射般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你回來了?。俊?/p>
只是,很快她就后悔了,他回來關(guān)她屁事??!
皮笑肉不笑,韓蕓汐轉(zhuǎn)身就要走。
龍非夜卻霸道地命令道:“過來!”
韓蕓汐不理會,繼續(xù)走。
“本王等你很久了?!饼埛且沟穆曇魪?qiáng)硬起來。
等她?
又要解毒嗎?
好吧,韓蕓汐承認(rèn)自己有那么點好奇,也有那么點忌憚他的強(qiáng)勢。她折了回去,在龍非夜面前坐下。
龍非夜開口就問,“長平公主的事解決了?”
呃……他知道?
“殿下消息真靈通呀。”韓蕓汐說道。
龍非夜倒沒有再追問什么,淡淡道:“早點休息,明兒一早跟我出去一趟?!?/p>
這家伙要帶她出去?
“做什么?”韓蕓汐好奇了,赴宴見朋友之類的事情,韓蕓汐就不奢求了。
“解毒。”龍非夜言簡意賅。
又是這一茬,韓蕓汐好想跟他說,干脆她別當(dāng)他的王妃了,改行當(dāng)他的專用毒醫(yī)吧。
面對這個問題,韓蕓汐的態(tài)度還很專業(yè)的,“解什么毒?”
“你去了就知道?!饼埛且拐f道。
韓蕓汐點了點頭,“我要出診費?!?/p>
龍非夜一臉鄙視,連回答都不樂意,只是點了點頭就起身走,走了兩步,才又道:“明早寅時,我來找你?!?/p>
韓蕓汐正要點頭呢,卻立馬僵住,等等!
寅時?
寅時也就是凌晨三點到五點之間,在古人的觀念里,這算是明日一早,可在韓蕓汐看來,這就是深夜!
大冬天早起是最痛苦的事情,何況還要出門。韓蕓汐臉色都白了,箭步追上,“要么今晚上去,要么明天太陽出來后再去!這么早我去不了?!?/p>
“為何?”龍非夜蹙眉問道。
韓蕓汐只給了一個字,“冷?!?/p>
“我付雙倍出診金。”
龍非夜很大方,可誰知韓蕓汐態(tài)度堅定,“十倍都不去?!?/p>
這時候,龍非夜才轉(zhuǎn)頭看來,問道:“韓蕓汐,你有什么毒不會解的嗎?”
韓蕓汐微愣,隨即態(tài)度認(rèn)真地回答:“這個不好說,天下的毒種類繁多,數(shù)不勝數(shù),同一種類之下,又有無數(shù)分支,即便是同一種毒,根據(jù)中毒的深淺、時間,以及中毒者身體狀況,解毒的辦法都是不一樣的,所以,臣妾無法給你肯定的回答?!?/p>
龍非夜認(rèn)真聽著,又問:“如果不是人中毒呢?”
“是動物中毒了嗎?”韓蕓汐納悶了,第一念頭就想到這家伙御用的馬,否則,他還能養(yǎng)什么動物呀?
可是,要救他的馬,用不著三更半夜出門吧?
誰知,龍非夜不答了,淡淡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早點休息,寅時我會過來找你的?!?/p>
說罷,他就走了,韓蕓汐追了幾步?jīng)]追上。
“喂,怎么回事呢?到底是什么東西中毒了?”
“你說清楚唄!你不說,我真不去了!”
不管韓蕓汐怎么威脅,龍非夜始終沒回頭,很快,身影就淹沒在花叢中。
韓蕓汐愣在原地,她郁結(jié)了。到底是什么毒呢?什么非人的東西中毒了呢?
她要不要去呢?
龍非夜搞得那么神秘,到底會是什么情況呢?
這一夜,韓蕓汐可謂輾轉(zhuǎn)反側(cè),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咚咚咚!”
強(qiáng)勁有力的敲門聲,讓剛剛?cè)胨捻n蕓汐驚醒,一看沙漏,正是寅時。
韓蕓汐穿了衣柜里最厚的衣裳,卻依舊溫暖不了。門一開,龍非夜偉岸如山的身軀擋了大半的門,只是,刺骨寒風(fēng)還是見縫插針灌進(jìn)來,她都還沒邁出門檻,上下牙齒就開始打架了。
她連忙躲到門邊,體格本就小,雙手插入袖中,縮著脖子,顯得更小。
龍非夜高高在上睥睨她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唇畔泛起了一抹不屑,這個女人真弱!
“還去嗎?”他冷冷地問。
誰知,韓蕓汐抬起頭來,臉色慘白慘白的,可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里卻閃爍著倔強(qiáng)的光芒。
她冷得唇都在顫了,聲音卻沒有顫,“去,當(dāng)然去!三百兩,一個子也不能少!”
龍非夜心頭微微一頓,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回答里的每一個字都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