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藏于心底》 章節(jié)介紹
《玫瑰藏于心底》是一部言情小說,從一開始作者一心家的貓便引人入勝,激起讀者繼續(xù)讀下去的強(qiáng)烈欲望。《玫瑰藏于心底》第1章內(nèi)容介紹:1.我被關(guān)在這個房間里已經(jīng)三天了。水米不進(jìn),右邊腿骨被打斷了,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房間隔音很差,電鋸嗡嗡的轟鳴.........
《玫瑰藏于心底》 第1章 在線試讀
1.
我被關(guān)在這個房間里已經(jīng)三天了。
水米不進(jìn),右邊腿骨被打斷了,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
房間隔音很差,電鋸嗡嗡的轟鳴聲,女人慘叫的哀鳴聲,不可視見的黑暗中,一切微小的聲響都會被放大。我細(xì)細(xì)聽著,甚至能想象出血淋淋的現(xiàn)場:昏黑的地上,呈現(xiàn)著她已被切斷的四肢……
恐懼嗎?
并沒有。
盡管我曾和她一起生活三個月。
被綁架時,我們關(guān)在同一輛大巴車?yán)锩?,她哀哀地向我蹭過來,小動物一樣柔軟地喊著“姐姐”,轉(zhuǎn)運(yùn)到緬北,我大病一場,她求著販子給了我片安定藥,所以后來,設(shè)計逃出那個魔窟時,我?guī)狭怂?/p>
只是沒想到幾個月的鞭子將她的勇氣抽干殆盡。
她舉報了我,我們被抓了回來。
罪犯不會因為你的哀求服軟高看你一等,他們是惡魔,是禽獸,是游走在黑暗里的邪鬼,是超出常人理解的殘忍,和惡毒。
我被打斷了一條腿關(guān)在這里,轉(zhuǎn)天她也被送進(jìn)來了。聽語氣推斷,她以為自己“立了功”便得意洋洋,以為自此可以擺脫生態(tài)鏈,成為案板上的刀,沒想觸怒了罪犯,于是在我隔壁被電鋸肢解。
我還聽見操鋸的劊子手,把她的尸體拖狗一樣拖出去,低低啐了一口:
“這娘們聲音真大,骨頭真他媽難割?!?/p>
過去三個月的憐憫共情,被背叛后的驚愕惶然,一切都隨著她凄厲嚎叫的結(jié)束而畫上句號。
我在大腿裂開的傷口中藏了一塊刀片。
是某一天吃飯時偷來的,夜晚他們都睡著后,我割開皮膚,埋在血肉里。這件事我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她。
高墻上開了一塊小天窗,幾只老鼠大搖大擺招搖過市,月光灑進(jìn)來,照在我的臉上。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我真想活著,去曬曬太陽,明明……明明在遠(yuǎn)方,在家鄉(xiāng),我還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將刀片從腿肉里取出來,我將它壓在舌頭下。
痛感已經(jīng)麻木,我熬過了發(fā)炎的高熱,今天她就死在我隔壁,我清楚,黑幫常用此來恐嚇威懾受害者,下一個,要輪到我了。
咬緊嘴里的刀片。
如果真到了必死之局,這是我手里能握著最后的主動權(quán)了。
心臟緊緊發(fā)顫,深呼吸幾下才緩和下來。
我倚靠的墻角遍布血污殘痕,過去不知多少人在此咽氣,將來說不定我也是其中之一。
將頭枕埋在膝彎里,我給自己唱安眠曲,哄著自己陷入深眠。
醒來時,陰影里有個坐著的身影,我看不清他的臉,只看見明滅中,他手指上帶著金戒,無聊地按亮按滅打火機(jī)。一雙棕褐的眸眼,透著昏暗緊盯著我,像荒林里預(yù)備狩獵的猛獸。
把哭意扼滅在搖籃里。
我忍著舌尖的痛意開口:“別殺我,別殺我,我是金融系畢業(yè)的碩士生,能幫到你們的,一定能。”
求生欲像橫沖直撞的穿堂風(fēng),我已語無倫次:“我知道什么能賺錢,會投資會算賬,人也聰明,什么都能學(xué)會,什么也都能做……”
他站起身來,“刷刷”地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俯視著我。離我那樣近,我的心臟像被一張巨手緊緊捏住,跳動都不由我。
窒息感擁出眼淚,他的手陰柔又冰冷,一路攀巖在我的脖頸,扼上咽喉。
他收縮了兩下手,險些勒碎我的喉骨,淚水不受控地滾下來,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間,我想我一定雙頰通紅,青筋滾漲。
一股巨大的悲傷襲卷而來,我那么年輕,前途無量,我不想死也不該死,更不能死,我還沒有活夠,有人……有人在等我回家。
理智被摧毀,心理防線已然崩塌,這一刻,我只剩下不顧一切活著的本能。
最后的力氣,我抬頭看他,將手環(huán)繞上他的肩,對著他的唇,輕輕親了上去。
將靈魂出賣給撒旦。
在地獄里,我仰頭,艱難吻住魔鬼。
絕望又痛快,踩著求生的步伐在刀尖起舞。
像一灘泥昏過去前,我看見他眸里晃動的光,死水的湖面漾起波紋。
我想我沒輸,至少能見到下一個太陽。
醒來時,我在他的房間。
對面擺著駭人的白骨陳設(shè),頭上明晃晃的白熾燈,照得我下意識流出眼淚。
他正在撫摸頭骨,回身看我時,眼神像是小朋友看到新鮮東西一樣玩味,他邊走邊脫衣服,我很配合地解下外衫。
冷血動物的唇也是冷的,像是扼住倉鼠咽喉的巨蟒,他掃蕩著吞噬一切。床單上落下血,我的心被硫酸澆過,腐蝕出零碎的孔洞。
一邊是冰涼的氣息,一邊是滾燙的纏繞,電鋸一樣拉扯著我的神經(jīng),將我劈成兩半。
粘膩的手劃過肌膚,我起了滿背的雞皮疙瘩,繼而洇滅在余熱的顫抖中。
“有不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你是其中最聰明的那個?!?/p>
我努力笑著看他:
“所以她們都死了,我還活著。”
2.
我叫莊皎,天上的一彎明月。
從貧困山區(qū)走到Top大學(xué)金融碩士,我花了二十年,僅一個晚上,就被人拉入地獄。
那天剛從醫(yī)院看完外婆,回來時在巷口遇見一個老婆婆,站在寒風(fēng)里,凍紅了鼻子,哭著求路人幫忙,借十塊錢回家。
一時心軟,我停車提出載她一程,她絮絮叨叨:“姑娘,你真是個好人??!等見了我兒子,讓他加倍給你油錢?!薄肮媚铮愫眯挠泻脠?,菩薩保佑你哦?!薄肮媚?,你能不能回頭一下,我眼睛有些痛……”
我回頭看時,對上一陣氣體噴霧,眼前是重影的金星。
沒一會兒,就徹底失了意識。
只記得她用不符合年齡的敏捷將我拖在后座捆綁起來,開車向城郊駛?cè)ァ?/p>
露出的手皮膚細(xì)膩,哪里像個老人家呢!
就這樣,我被綁到了緬北,中途換了幾輛車,身邊是此起彼伏女孩的哀鳴,看守人的語言也從普通話變成了混雜英語的緬甸語。
依稀從他們的交流中聽到了“貨物”“器官”“奴隸”等詞。
心臟猛地一沉,新聞報道中少女悲慘的人生占據(jù)腦海,即使被救也難逃瘋癲的結(jié)局更是讓我渾身發(fā)顫。
我們這一車停在某個廢舊廠房前,空氣中彌漫的血味讓我忍不住彎腰干嘔,有個性烈的女生碰死在柱子上,血濺在我手上,溫?zé)岬?,腥氣的?/p>
幾個人把她的尸體拉走,我不大聽得懂緬語,但那眼神,卻像看豬狗還不如。是,人命在他們眼里,或許比不得畜生。
同類的人死去了,他們依舊笑著說話,這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是國內(nèi)沒有的無法地帶。
我和同車幾個女生,被像貨物一樣挑揀出來。
因為漂亮,所以被選去做直播。
而那些被綁著鏈子拉走的人,他們的下場如何,我想都不敢想。
我計劃第一次逃亡的時候,從幾個老人嘴里聽到了姜野的名字。
他是這里的頭頭,野獸一樣狠辣敏銳,父母都是軍火販子,從小灌血沐槍長大。
在這不被人咬死,就咬死人的養(yǎng)蠱環(huán)境里,他長得格外茁壯,十六歲時,他去敵人地盤臥底,遭受數(shù)不清的打罵折辱,然后在某個夜晚,點火將曾經(jīng)侮辱他的那些人炸下地獄,一個活口都沒有留。
他很快接了父母的班,狼王一樣不斷擴(kuò)充地盤,成為緬北區(qū)域最大的毒瘤,貪婪地吸取著一切養(yǎng)分。
而此刻,他就坐在我對面,慢條斯理地喝著紅酒。
一個女人跪在桌底,拿手抱著我的小腿,哀求喊饒命。
當(dāng)初將我迷暈綁來的就是她。
保鏢遞給我把匕首,姜野笑瞇瞇地望向我。
“怎么樣?她毀了你的人生,現(xiàn)在我把她給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三言兩語決定了那女人的未來:送她去做直播,一如當(dāng)初我一樣。她被扯著發(fā)根拖走時,姜野在吃帶血的牛肉,血從他嘴里滴落,像原始林的野獸。
單純到殘忍。
“我要是你就親手會殺了那個女人,弱者和蠢貨任何凄慘的下場都是應(yīng)得的。她兩次都利用了你的善良,莊皎,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p>
你看這個人,無害的臉,陽光的笑,身上卻背了那么多血債。
我遞給他手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報應(yīng)了,暴力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手段?!?/p>
“但卻是最快最有效的。”
他輕笑兩聲,捏著桌上匕首,拍在我的臉上:“你知道用這把刀殺人需要多長時間么?最快的一次,只要兩秒,割上喉嚨時他甚至還在看著你。最慢的一次,花了七天,一片片割掉他身上的肉,直到割無可割?!?/p>
我艱難地仰著頭,空氣越呼越急促。一把冰冷的火在我心田燃燒,我聞到了隱隱的血腥氣。
將刀扔在我懷里,他站起身:“莊皎,在我還沒厭惡之前,你最好能證明你的價值?!?/p>
是啊,這不是文明原,是廝殺場。
要盡快適應(yīng)這樣的生活,殺人的刀不會因為你心生恐懼而慢一分。
3.
這頓飯后的第二天,我成了這個科技公司一名財務(wù)。
姜野瘋是真的瘋,卻要比大多變態(tài)聰明,暗里雖然做些見不得光的生意,明面卻套了好幾家公司的殼子。
跟他待得越久,我就越為他的狠厲心驚。
某日吃飯時,新來的廚師做錯了口味,他把玩著手里的刀叉,笑瞇瞇沖著主廚揮手,在對方過來的一瞬間,姜野割斷了他的咽喉。
血像天女散花一樣,拋在周圍,流出蜿蜒又灼熱的紅河。
我不害怕,只是心驚。
我沒有見過哪一個人,上一秒還在笑著說話,下一秒就能毫不留情地殺人。
血污染了早餐,趕在他發(fā)怒前,我急忙開口:“很久沒做飯了,今日不如我來下廚吧,你想吃雞蛋羹么?”
這是外婆教我的拿手菜,拌上碎蝦仁,淋一勺香油,撒著蔥碎和魚皮,好吃到喉嚨里長出小手要把它全盤倒下去。
那天,姜野就坐在椅子上看我,屈起手指桌面上無節(jié)奏地敲擊,一直到戰(zhàn)戰(zhàn)兢兢把盤子端在他面前時,我都沒走出那鎖定著侵略性的目光。
飯后,他大發(fā)慈悲帶我出了門。
七扭八繞遠(yuǎn)離主路,遠(yuǎn)處有河水的潺潺,兩旁樹木飛掠,他點著方向盤:“你曾經(jīng)跑過一次,斷了兩根骨頭,這才剛養(yǎng)好,莊皎,別起旁的心思。”
隔壁轟轟的電鋸聲偶爾光臨夢境,我將恐慌封和憎恨一同封印在靈魂里。